驚悚篇

 奇幻旅途

 可蕊 作品,第2頁 / 共1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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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八歲甚至可能更幼小。嘴角滲出的血已經凝固了,幹澀的嘴唇微微張著,卻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她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幾塊,露出了大塊的肌膚,雪白的身體上留有不少的淤血和紫青的痕跡。這樣的情形在楚君的腦海中立刻反映成了這樣的畫面:一位絕色少女被這些邪惡的男人(看他們個個穿著白色的長袍,身上面還繡著古怪的圖案,楚君就覺得他們象某種邪教)抓來,他們謀略進行某種不良行為時,一場楚君現在無法推斷的災難降臨到了他們身上,這些男人全部遭到了報應,少女卻僥幸活了下來。楚君自己的身體依舊疼得厲害,可是還是抱起少女向外走去。現在的她滿腦子就是「逃跑」這兩個字,自己的相貌雖然遠遠比不上這個少女,可是一個女性留在這種地方太可怕了。


「你果然還是做了這種事!」一個冰冷地聲音從身後傳來。

楚君嚇了一跳,慌忙轉過身,在她身後不遠處一個女人正冷冷地望著她。那個女人的樣貌或許比不上懷裏的少女美麗,但是帶著一種凜然的氣勢,美麗與威嚴的神情令楚君心中不由地發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對方心裏就生出那種小時候在孤兒院,做了錯事被老師們捉到的心虛感,於是一步步後退去。

女人目光複雜地看著楚君畏畏縮縮的樣子,良久歎了口氣,掃視著地上的屍體們說:「你下手為什麼這麼狠毒,完全不留一點餘地麼?即使他們並不想傷害你!」

楚君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抱著那個少女向門口悄悄退卻,希望有機會溜出去。不過這個想法雖然並不現實,因為那個女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楚君的身上,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這個玩偶對你就那麼重要嗎?為了她你都做了什麼?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就象一個瘋子!」女人激動起來,那種君臨一切、掌控萬物的氣質更加明顯,讓楚君在她面前幾乎站不住,她對著楚君步步緊逼,「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為了給一個玩偶生命不惜威脅自己的妹妹,為了給一個玩偶生命不惜強奪人類的靈魂,為了給一個玩偶生命不惜違背我的命令,為了給一個玩偶生命甚至殺害我的使者……你、你、你簡直……」

楚君茫然地看著她指著自己的手指,她是在說自己嗎?那些六親不認傷天害理的事是自己幹的?自己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哪裏來的妹妹?自己又不是魔鬼,怎麼去奪取人類的靈魂?還有……她的意思難道是說,地上這些屍體是自己殺的?天啊,雖然自己也認為這種人碴死有餘辜,可是自己哪有那種本事啊。

女人已經走到楚君面前,臉上憤怒地神情漸漸轉為了無奈和幾分慈祥,她端詳著楚君,半晌長長地歎了口氣:「這也許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把這個玩偶送給你,是我不該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利,使你可以合法地支配你的妹妹,使你擁有任意處置人類的肉體或者靈魂的權利,使你可以任意處死你認為他們有罪的神使……對,你所做的一切其實都在你的權力之內,所以我不應該為這一切懲罰你,可是做為你的母親……」

楚君因為「你的母親」這幾個字頓時陷入了思維短路狀況。

她是個孤兒,自從有記憶起就生活在孤兒院中,對於自己的母親半點記憶都沒有。不過聽老師們閑聊時說起過,丟棄她的女人是個未婚生子的幾十歲少女,生下孩子想去找孩子的生父討說法,被拒絕後把孩子放在孤兒院門口,自己憤而自盡在對方門前了。而眼前這個女人怎麼也不可能是自己的母親吧——兩個人相貌上的差異足以證明這一點了。

楚君因為過於震驚,女人接下來的一些話便沒有聽清楚。等她回過神來,聽到女人正在說的是:「……我現在不是以……而是以一個母親的名義處罰你……你的力量將被我封印大部分,然後去渡過人間的艱辛吧,直到你看盡了世間百態,意識到自己最應該盡的責任是什麼時才可以回到你的位置上……還有這個玩偶……即使你已經給了她生命,我依舊不能承認她,你可以帶她走,卻必將失去她,這是我對你們的詛咒……」說著她一揮手,從楚君的面前消失。

楚君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便覺得覺得天旋地轉的滋味襲來,她張開嘴卻叫不出聲音,只能下意識的抱緊了手中的女子,巨大的力量拉扯著她們,她覺得自己象彈弓上的石子一樣被拋了出去。

楚君茫然地仰視著從上空樹枝葉的空隙露出來的天空,天很藍,那是一種與周圍沁人心肺的空氣、綠意盎然的森林結合的天衣無縫的藍色,令楚君這個城市中長大的人有種被迷醉的感覺。如果不是在一天中昏到了數次現在身體還十分的痛楚的話,她一定會大口的呼吸,好好的享受一下這樣的風景。


  

做為一個剛剛經歷過巨變,頭腦因為弄不清楚狀況還處於迷糊狀態,而身體也十分的不適的弱女子,她現在最需要的也許就是好好的休息,可是現在的她卻有一萬條不能休息的理由。

第一個問題,自己究竟經歷了什麼?

楚君記得自己是在家中的廚房昏倒的,可是為什麼醒來時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是怎麼到那去的?那又是個什麼地方?那個女人是誰?那些死者是誰?自己在其中又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

第二個問題,自己怎麼會從那個陌生的地方又來到了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的?

這是一片森林毫無疑問,但這是哪裏的森林?還在中國境內嗎?自己應該怎麼才能得到外界的幫助?如果這裏是原始叢林,自己在短時間得不到救助的情況下要怎麼生存下去?那些陌生人是已經放過了自己還是暫時把自己放在這裏而已?

第三個問題,她為什麼自稱是自己的母親?

她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嗎?自己的母親真的還活著嗎?是真的話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如果不是冒充自己的母親又有什麼好處?

這一連串的為什麼令楚君的頭都快脹開了。但是她強迫自己停止思考,准備從身上不知什麼換上的長袍上撕一塊布下來,到不遠處的河中浸濕,然後為那個「睡美人」擦拭。是的,這就是另外一個嚴重問題,這位絕色美人是誰?她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又為什麼會和自己一起被弄到這裏來了?楚君對此也有無數的疑問,但是當務之急卻應該是先把她救醒,也許她比自己更清楚事情的始末,救醒她之後應該能從她那裏得到一些答案吧?

楚君用力扯了幾下衣服,目光落在自己的雙手上,動作突然凝固了。


  

那是一雙藝術品般的手,修長的手指,整齊的指甲,手掌上的紋路都顯得整齊有軼,這樣一雙沒有一點傷痕、老繭或者粗糙皮膚的手,卻可以顯現出一種強有力的味道,其中左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不知是什麼材質制造的,上面有五種不同的光茫象繩紋一樣扭在一起,並且不住地盤旋著,雖然是光茫卻又不耀眼奪目,只是很溫柔地閃爍著,給這雙手一種神秘的滋味。

這是一個全新的問題——如果楚君沒有看錯,這應該是一雙屬於男性的手。

楚君用這雙手擦擦眼,再仔仔細細看看,伸到嘴裏咬咬。一雙男人的手怎麼會生在自己身上!楚君用手摸著臉,五觀的輪廓為什麼這麼陌生?為什麼鼻子的角度與眼睛的大小觸摸起來這麼奇怪?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河邊,想在水中看看自己的倒影,可是水流太急了,她只能模模糊糊看見水中有一個人影,一個男性的影子,生著一頭金色的頭發。

楚君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她伸手摸著自己的喉嚨處的那個隆起,然後茫然地解開衣服,摸著平坦有力的胸肌,腹肌,再往下……

「天啊……」楚君覺得自己應該再昏過去一次,不過她一向引以為毫的強韌神精這次發揮了作用,令她始終保持著清醒。

難道在我昏迷期間他們為我做了變性手術?楚君自己都明知道這不是正確答案。現在她已經完全亂了方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一個夢境之中,對,也許過一會夢就會醒了,自己正躺在家中柔軟的床上,身邊是男朋友與娜兒,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個夢,什麼中了五百萬彩票啊,男朋友帶著錢不辭而別啊,自己昏倒後出現在古怪的地方啊,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男人啊……這一切一定全是夢,一覺醒來就會好了,自己可以躺在他的懷中把一切講給他聽,而他一定會說:「象你這樣古板認真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想象力嗎?真是不容易啊,呵……」

一聲低低的呻吟聲把楚君從逃避現實中喚醒過來,她抬頭,看見一只似乎是松鼠的動物正在那個少女身邊警惕地看著她,那個女人裸露的手臂上有一排小小的牙齒印,正向外滲著鮮血。大概是因為女子呻吟之後便沒有了動靜,那只「松鼠」又向她府下身,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

「滾開!」楚君一下子醒悟過來,大喝一聲把一塊河邊的鵝卵石向「松鼠」的頭部拋來——本來楚君以為打到那個少女的機率應該大的多,因為她的體積比起那只「松鼠」也實在是大太多了。可是只見松鼠立刻撲到在地,頭部流出的血沾上了少女白色的衣裳。

人在無助、迷茫、絕望的時候,會有逃避現實的念頭,會有自報自棄甚至一了百了的念頭,可是如果在這種時刻卻又有另外一個需要你的照顧、保護,不然就活不下的人在你身邊的話,人反而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堅強起來,忘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楚君現在就處在這種境地。她不能拋下這個昏迷中的少女不管,不然在這樣的森林中,一只「松鼠」都有可能把她吃掉。所以楚君自己就必須堅強起來,思索兩個人活下去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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