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支著頭,努力的想著去抓住些什麼,哪怕是一點點的記憶碎片,可是頭又開始痛了,這使我不得不放棄這無畏的空想。
我的手,我看到自己這雙稚嫩的沾滿了汙泥的小手,一低頭,那身破舊的甚至可以說是肮髒的衣服躍入眼簾!乞丐,腦海裏冒出了這個可怕的字眼,我是乞丐!我不可置信的跳了起來,認真的打量了自己一番,這就是我嗎?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一群官差追著一個蒙面人向我這邊沖來,那蒙面人沖到我面前後卻重重的摔了下去。
「叮——」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玉盤被摔到了地上,在地上輕輕旋轉震蕩幾個回合後落到了我的腳邊。
我輕輕的撿起了玉盤,不知道為什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就像是自己一個多年的老朋友般親切熟悉。玉盤上清楚的反射著一張稚嫩的小臉,烏黑的大眼,迷茫的眼神,清麗的臉龐,雖然頭發亂糟糟的披散在臉頰邊,但仍隱隱透出一種令人不可小視的高貴之氣,原來這就是此刻的我,十三四歲豆蔻年華,身份不明,家世不詳(很可能家世顯赫),著一身破爛男裝(實為女子),流浪街頭……
當我前一刻還沉浸在自我的想象中時,這一刻已經被關到了監獄中,只為那個玉盤,我成為了同犯,和那個偷玉盤的蒙面人一起關到了這個陰冷潮濕的大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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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蒙面人
第二章蒙面人
蒙面人?我承認從第一眼看到他的真實面目開始,一直到現在,我的心都久久無法平複。那雙如深潭般漆黑深邃的雙眼,一眼看不到底,甚至是在被捕那一刻都無法看到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英俊的臉上泛著溫潤如玉的光芒,就像初秋的月亮,清冷,明亮,卻又帶著淡淡的疏離感,讓人遙不可及。而他左額上那個黑色的刺字,雖然很小,但在他白皙透亮的皮膚上顯得尤為紮眼,雖然幾縷青絲順著額間輕輕的垂下,也無法遮擋住那個刺眼的「魂」字,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此刻,這個少年正靜靜的坐在木板床上,背靠著牆壁,閉目養神。安靜的如同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間牢房格外寧靜,除了我和他關著的這個隔間,沒有看到其他的犯人。牢房裏的陳設也極為簡單,除了我與他各自坐著的木板床,就別無他物了。我記得被衙役抓住後,就被打暈了,一醒來,就置身於這間大牢中。看來,這裏極為隱密。
「啊」他突然雙眉緊蹙,悶哼一聲後,噴出一口鮮血。
「你還好吧!」我關切的詢問,他應該是受了內傷。
他向我看過來,那眼光有著隱隱的傷感和惆悵,只是一瞬間就消失無蹤,只剩下一片清冷的目光。眼神變換之快甚至令我有點懷疑自己剛開始是不是看錯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他是在極力的掩飾著什麼。
原來對著這個一言不發,冰雕一般的人,可真是悶得難受呀。
一抬頭,一輪明月正孤獨的懸掛在天際,冷冷清清的月光順著天窗飄落到了地面上,寂寞的情緒從心底油然而生。
我隨手從懷中抽出一把折疊扇子,這把扇子是我在牢中剛清醒時發現的,想不明白以我如今這個小乞丐的身份留著一把扇子做什麼,不過這扇子工藝很是精美,絲綢的扇面上勾畫著一幅潑墨山水畫,水墨在叢山峻嶺間瓷意潑灑,如飛如動,畫作淋漓酣暢,豪氣萬千,實為世間少有的雅作。
我一手持扇在面前故作瀟灑的輕輕揮舞,另一只手儒雅的放在背後,如同翩翩佳公子般在這不大的空間裏來回踱步。腦海裏飄過一些詩句,便順口誦讀起來: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記憶裏應該讀過這首詩,雖然記不太全,但此刻誦讀起來,卻別有一番味道。
動人的簫聲緩緩從耳旁響起,一回頭,那少年正坐在木板床上安靜的吹著簫,那聲音深沉婉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讓人心底產生一種共鳴,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悲涼感。我深深的陶醉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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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吳明
第三章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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