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黑手

 琳琅公子 作品,第2頁 / 共3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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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君毅點了點頭。他明白呂喬的意思,是希望他遇到困難就找劉大強他們。於是他快步走到劉大強身邊,與劉大強他們在擺渡橋上邊談邊向機艙走去。^-^^-^

第四節 鄭東升的滄桑

沒有人知道這個已到中年,花白頭發的鄭東升以前是幹什麼的。反正現在的他有著一個莊園。

自從兒子截肢後,鄭東升整個人都變了形,有些偏癱後遺症的軀體仿佛更難以協調;眼角的皺紋一條條的似乎用刀刻劃的更深邃、更滄桑。只有從那側面的輪廓裏還能看出一絲歲月都無法抹去的韌勁。

鄭東升一個人獨處時,人們往往會從他那黝黑的、堅毅的臉龐上讀出痛、恨、憂、傷幾個字。每當炊煙嫋嫋的暮鼓時分,人們看到這個男人獨自在山澗溪水旁徘徊;每當晨鐘驚醒鳥雀的那一刻,人們還是看到這個男人呆立在果樹叢中。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常看到老鄭一個人待在二樓的臥室內,盯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照片出神。不過,農婦說:

反正老鄭配不上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鄭東升端起了服務生剛送來的兌過檸檬汁的涼水,一口氣喝光了。這個讓人感到蒼老的男人,心裏掠過一絲心酸。他有一萬個理由恨呂喬!

但是,他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與呂喬對話,如果呂喬的字條能夠作為是一種對話的話,他很欣慰。盡管與呂喬共同在一起生活的歲月留下的只是爭吵、冷戰的記憶,但仍然有美好的東西在鄭東升的心裏紮根,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愛呂喬。

他一直都在盼望與呂喬之間有一個新的轉機。這也是他撐起病痛的身軀艱難守望的信念。他很後悔前幾年拒絕了呂喬伸出的援助之手。但是回過頭他又想,如果接受了呂喬的幫助也就沒有自己的今天,呂喬的眼神裏將永遠是一種憐憫,那不是他鄭東升需要的生活。他設想了許許多多與呂喬再次見面的場景,他也相信只要活著,他和她還有冰釋前嫌的可能。但是,再怎樣富有想象力的人也不會將美好的希冀與官司、牢獄之災聯系在一起。

也就是說,鄭東升與呂喬的進一步對話,已經悄悄地,平靜地,在呂喬已經拘捕的前提下來臨了。^-^^-^

第五節 呂喬的驚恐

院子裏滿眼都是綠色,盡管已是初秋,但綠色仍然是這個季節的主色調,間或走廊一側那一盆盆白色、潢色的菊花,依然在綠色的襯托下嫵媚無比。這是昨天晚上進來時不曾看見的景色,讓呂喬有點不知身在何處。左邊一溜兒排開的十多個鐵門,呂喬數了數,自己被關押的是第七號號房,是在走廊的中間地段。右邊是一塊蔥蔥鬱鬱的草地,點綴了幾株高過人頭的無花果樹。如果不仰頭瞻仰,還以為這裏是公園呢。


  

呂喬又套上號服,跟著邱警官,將已經走過的路又走了一遍。莫非是檢察院的李平和章立明來了?想起檢察院的人,她的心又揪緊了,那股煩悶的情緒又襲上心頭。

雀巢咖啡端到了呂喬的手上,她捧在唇邊,深深地聞了聞那股沁香。透過杯中冒出的絲絲熱氣,看見諶所長和邱警官還碰了一下杯,這種同事間的友情感染了她,不可置信,卻就在身邊發生著。

那熱騰騰的濃香氣息讓呂喬的眼瞼濕潤了。

下午,邱警官帶呂喬上了一趟衛生所,開了一點外用消炎的藥,還專門交待「外勞」多給呂喬半桶熱水。一開始,呂喬並沒有當成一回事,總以為,看守所不至於連熱水都沒有供應吧?當聽了胡麗和轆轤的一番說詞,她才明白:在這個看守所,每天擁有半桶熱水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爸爸,我好冷啊!」一個激靈,呂喬從夢中醒來。抹一把臉,滿是淚水!看看四周高高的監視窗,看看躺在自己身旁的那些人,呂喬就好像整個人都跌落到了無底深淵。她坐起來,抱住雙膝,將頭埋在雙膝中間。「爸爸,媽媽,救救我,救救我!」她在心裏喊著父親,喊著母親。無助的淚水又一串一串的流下來。

「躺下去,躺下去!」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右邊的監視窗裏傳進來。呂喬抬頭一看,是兩名值班的民警。正在示意自己躺下。

無奈,呂喬只好又把自己裹進了被褥。背對著還在監視窗看著自己的民警躺下來。

早晨六點,「外勞」們在各個監區的每個號子門口分別打開了裏間和天井的鐵門。那一聲聲沉重的開門聲在整座看守所激蕩起陣陣回響。說它是交響曲一點不為過。這也是人世間的人們聽不懂的音樂。一整天的光景就是在這陣陣回響中開始的,預示著有多少人會接到判決書,也預示著有多少人將離開看守所前往監獄服刑,還預示著另外一些人結束刑拘,走出地獄回歸人間。

呂喬心裏一驚,驚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平生都沒有幹過這種活的呂喬,有心拒絕,但是也不敢違抗。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是什麼人?到這裏來幹什麼?一連串的問號讓她不得不乖乖地聽警官的調遣。


  

呂喬蹭蹭地走到梅小蘭的身邊,用手在她肩膀處推了一把,「到水池邊去!」她後悔死了,為什麼自己不躲進人堆裏呢,為什麼就被警官看見了呢?

呂喬胸口那種憋氣的感覺,這會兒才漸漸地有些緩解了。她在想,處在一個這樣的環境裏,就是動物也會發瘋的,何況是人。她甚至還有點理解關押在這裏的人們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就互相謾罵,裝瘋賣傻,打架鬥毆。

「我看不是。」胡麗老練一些,她料定呂喬不會跟她們講案子上的事,因為她覺得呂喬根本就不是和她們站在一個台階上的人,所以也就不想亂猜。於是胡麗調侃地冒出一句:「要我說,你和我差不多,我是倒賣假人民幣的,你是倒賣假美鈔的!」

「哈哈哈……」,三個人的笑聲驚動了同號子的一幫人,大家圍攏在一起,又是一番七嘴八舌的取笑和逗趣。……

呂喬啊呂喬,你是不是從今以後,就要面對著這種可以互揭傷疤、互相傷害,不要掩飾,也不要遮羞布的歲月?她問自己。

仰起頭再看看那一方交錯著鋼筋的天空,白雲像棉花糖似的凝結、飄散,湛藍湛藍的天際一塵不染,像用水洗過一樣。而在她腳踩的這個地方,卻充滿了渾濁、充滿了仇視,充滿了狡黠,還充滿了心態的扭曲。

第六節 沈非的沮喪

沈非十分沮喪。一個國有企業的董事長,像見不得人似的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下了飛機之後,n市分公司的車子已經等候在停車場。他吩咐司機等待,一直看到檢察院的警車開出了機場,又看到了張君毅和在機場遇見的另外三個人分別上了一輛別克君威和一輛新款本田,跟在警車之後也開出了機場,沈非這才讓司機尾隨在他們後面。

當看到張君毅他們的車子停在看守所的外面,沈非讓司機在稍遠處熄了火,關閉了大燈。半個小時後,他看見檢察院的車子開出了看守所,車頂閃爍的燈光熄滅了。沈非明白,呂喬已經進入了看守所,他的心裏像似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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