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無名咒

 宇無名 作品,第16頁 / 共7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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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醫院的急診室內神秘失蹤,警方正尋找他調查,但他居然可以避過兩地的出入境官員,倒算是神通廣大。像他這類來到東方傳教士,在我們居住的城市中,為數不少。其中有些極為出世與低調,但更多的是極之入世,終日以協助貧苦大眾為天職,例如關注露宿天橋底的流浪漢,又或者參與福音戒毒工作。可是,我從事新聞采訪這麼多年,卻從未在任何示威抗議場合上,遇到過這位何神父。

由於我的強烈好奇心,使我放棄了轉赴加拿大溫哥華的機位,改而坐在夜行列車中,企圖解開無以名之的謎團。

就在新幹線快抵達京都站的時候,我幾乎睡著了,看來我真是一窩囊之極的客串偵探。

朦朦朧朧,我甚至聽到自己的鼻鼾聲。我又感到列車慢駛進站,以及月台傳出的廣播。忽然間,傳來一種觸電的感覺!因為在睡眼惺松中,我發現座位上的何神父失蹤了!

天!這是他第二次的失蹤!

我登時睡意全消,霍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新幹線闊大的玻璃窗中,我看見一個熟悉的黑影,正匆忙走過月台,快要消失在視線之內。

我一手抓住行李架上的旅行袋,飛奔出車廂,及時在車門關上的一刹,踏到月台之上。我轉身背著何神父,恐防他在冷清的月台中,發現我這個多管閑事的人。

我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兩步,然後藏身於一根粗大柱子的後面,探頭一看,發現何神父的背影,已走下了京都站的樓梯。

格拉茨與普拉夫

在夜深人靜去跟蹤一個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提著大皮箱的老神父,走出京都站出口的時候,東張西望,我猜必定有人會一早前來這裏接車。果然猜得沒錯!就在何神父走過一座電話亭時,傳來一把聲音。

「格拉茨,五十年沒見了。」一條老態龍鐘的黑影,從電話亭旁走出:「你還是這麼神經質?這麼緊張?哈哈哈!」

何神父徐徐轉頭,打量著與他年幼相若的老頭子,一臉狐疑:「普拉夫?你何嘗不是老樣子?」

兩名金發碧眼的老頭子,站在深夜的古都街頭,呆呆的相對了幾乎半分鐘,終於熱烈地擁抱起來,情緒萬分激動。


  

「五十年沒見了……」前來接車的老頭子,重複說道:「五十年了……五十年了……」

「是五十一年才對。」被對方稱作格拉茨的何神父,緊抓著此人的肩膊道:「你在一九四四年來到這國家的普拉夫。一九四四……對,的確是一九四四。」

「我已經不再是普拉夫,」老頭子同樣緊抓著何神父的肩膊,冷冷地答;「我名叫奧格斯堡海姆,是京都大學的人類學首席教授。」

天!這兩名老頭,竟化名在東方兩個城市,一住便是五十一年?事情的發展,似乎越來越複雜。

原名叫格拉茨的,在東方一處殖民地出家,隱居在住滿老兵的山城小教堂,化名做何若望神父。

另一個名叫普拉夫的,則來到日本的古都,成為京都大學的人類學家。

這兩個老頭子改名換姓,必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過去。我躺在一座冷飲販賣機的旁邊,部署下一步行動。

「看來,我們要起程赴印度了,」何神父道(不,我應該改口稱他做格拉茨的):「惡夢終於來臨,不過,我們絕不能白白等死。」

惡夢?什麼惡夢?不能白白等死?原來何神父,不不不,我還未能夠習慣稱他做格拉茨。原來格拉茨與普拉夫隱居於兩個城市,就是為了逃避一場即將發生和可以殺人的惡夢。


  

「不錯。」普拉夫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五個字:「毒咒降臨了。」

無名的毒咒降臨

毒咒?這裏是日本的京都,又並非海地的太子港,盛行著「巫都教」?也並非泰國與馬來西亞,存在著神秘的「降頭術」?更不是南美洲亞馬遜河又或者古埃及陵墓,怎會跟巫術和毒咒這類迷信現象扯上關系?

迷信現象?不錯,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咒語降頭,虧這兩名身為神父與教授的糟老頭,竟煞有介事地互相提起來。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這兩人分明當年做過壞事,才會對那些毒咒怕得要死?什麼毒咒?有沒有一個特別的名稱?

「我住在比睿山上。」普拉夫替格拉茨拿住大皮箱,但遭到對方婉拒。普拉夫微笑搖頭,張開雙手:「隨便隨便,車子就停在那邊。」我立即心急電轉,盤算跟蹤的方法。當然絕不能乘計程車跟蹤,在這深夜被一輛計程車尾隨著,他們必定發覺的。可是,還有更好的跟蹤方法嗎?

普拉夫與格拉茨已轉身朝一輛停泊在路邊的汽車走去。與其打草驚蛇,我決定孤注一擲,眼白白讓這兩名怪老頭鑽進車廂中。

當普拉夫駕駛那一輛絕不顯眼的房車,消失在我的視內時,心想:「但願我的估計沒錯,否則一切都要前功盡廢。」

我攜著簡單的行李,步行至京都塔附近一間旅店。兩年前的秋天,我曾經來過這個古都,拜訪一位居住在舉不勝舉不報的著名科幻小說家,當時就下榻於這間旅店。

接待處的胖經理記性是出奇的好,我還未走到櫃位前,已認得我來了。他為我安排好房間後,又命人送來一盒精美的「幕之內」便當,讓我好好洗過一個熱水浴,便可以坐在臨街的一扇小窗前,享用一頓遲來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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