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勉強感覺到,那個女鬼一下子就松開了我的右手,接著隱約中我看到她好像整條手臂都像是紙一樣被焚燒殆盡。
「我要殺了你」她的嘶吼從紅光中蔓延過來,漸漸地越來越淡,越來越遠。
視野清晰了。
我喘了口氣,眨了眨眼,看看天空又看看四周,女鬼已經不見了,陽光從雲朵中刺破而出。我抬起右手,結果發現恩慈畫在掌心裏的那個紅色符文竟然像藤蔓一樣纏滿了我的整個手臂,符文上還泛著淡淡的紅色光暈。不一會兒,那些符文又緩緩地縮回了我的掌心,呈著暗紅色一動不動。
我握了握拳,心裏莫名地踏實了不少。TMD,早點告訴我多好,有這個符我不就不用嚇成這狗樣了麼。我沿著湖面自己晃了一會兒,然後整個畫面就漸漸模糊了。
原來是場夢。
我坐在餐桌上一邊盯著恩慈一邊拿著面包片往嘴裏塞。心裏盤算著,怎麼跟她說說這個夢的情況。我正想著,還沒等開口。她卻先來了一句,「你這樣盯著我,會影響我食欲的。」
我一下就噎住了……
面包片卡在喉嚨那裏簡直快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我鼓著腮幫拿起礦泉水就咕咚咕咚地往嘴裏猛灌,這才好不容易把那塊噎住的面包片咽了下去。
我大口喘著氣,正想著怎麼反駁她,結果我就又聽到了一句讓我更加崩潰的話,「那瓶水是我的。」
我認輸……
差不多快到十一點的時候,那輛黑色的卡宴停在了別墅的門口。除了西裝男外,還下來了一個微胖的男人,也是西裝,但卻是另一種有點威嚴的感覺。
很奇怪,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他。
「你好,我就是王海。」微胖男人禮貌地朝恩慈伸出手。
但恩慈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場面有點尷尬。
不過那王海只是神色中閃過一絲驚訝,接著就露出了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容,「你一定就是仙眉道長的高徒,恩慈小姐吧。」
這時我猛地想起,原來是在臨虞日報裏看到過他,好像是搞房地產還是什麼的的,總之相當有錢,而且經常出席各種慈善拍賣會。
恩慈點了點頭,然後毫無感情色彩地說:「說說這個房子裏的女人吧。」
單刀直入啊,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恩慈這樣我竟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所謂顧客是上帝啊!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教教她人和人之間正確的相處方式。
王海顯然沒有想到恩慈會這麼問,他的表情除了難以置信外還帶著一點點想要掩飾掉的驚恐。他抿了抿嘴,「嗯,呃,不愧是恩慈小姐,那我就直說好了。其實這件事牽扯到我的過去,得從那時候說起。當時我獨自來到臨虞,想要闖出一番事業。可是天意弄人,也怪我自己,唯一的一點積蓄全都被騙了個精光。後面輾轉幾年,我遇到了一個女孩。算是一見鐘情,而且她在我饑寒交迫的時候給了我很多幫助。」
他頓了頓,像是在回憶過去,「她叫我不要眼高手低,不要想著一步登天,要慢慢來,一步一個腳印,紮實的往前走。然後我聽了她的話,不斷地面試不斷地努力,最後終於在一家房地產公司找到了工作,也就是現在的南臨集團。之後我得到了老板女兒的青睞,我……」
他拉長了「我」的字音,有點猶豫,最後還是長歎了一口氣,說:「我面對事業和愛情,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那時候我覺得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所以我辜負了她。但她並沒有怪我,反而很支持我,很理解我。後面結婚生子後,我依然和她經常聯系。那時我已經有了身份和地位,有了用不完的金錢,我想要好好補償她。然後我就給她買了這個房子,讓她在這裏好好生活。」
「後來……」王海說到這裏,微微有些哽咽。他捂著嘴,帶著哭腔繼續說:「有一天她跟我說她懷了我的孩子,很想我,希望我可以回來看看她,她要給我做許多我喜歡吃的菜。我也很高興,就一口答應她很快就會回來。結果,結果她就在那時,發生了車禍,連同肚子裏的孩子,當場死亡……」
「逢年過節有祭拜過她們麼?」
「我一直想的,但是我老婆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想她也再受到一次傷害。所以,所以就一直沒有去看過她們。」王海的語氣有些激動,可我還是覺得莫名的惡心,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簡直是人渣中的敗類,敗類中的垃圾。
恩慈沉吟了一下,說:「現在只有兩種辦法,一是你在這宅子裏面自殺,帶著她們的魂魄一起離開人世。二是我來動手,讓她們魂飛魄散,無法超生,等於再死一次。」
坦白說我聽到恩慈這麼說的時候,我確實是呆住了。這種感覺很奇怪,雖然那個女人已經連續嚇到我兩次了,可是聽到王海說的實情後,我真的覺得挺悲哀的。我甚至有一瞬間想讓恩慈不要管這個惡心的男人。
王海瞪大眼睛,顯然比我還要震驚。他張了張口,面露遲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嗯。」恩慈的聲音平靜的像是波瀾不驚的湖面,仿佛她剛剛陳述的兩種選擇不過是在問今天你想吃西紅柿炒蛋還是紅燒排骨。
相比於恩慈,王海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他像是在糾結著,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後者,「你來動手吧。」
然後就在王海說這句話的同時,宅子裏忽然刮起了一陣陰冷至極的風,朝著我們直逼而來。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些融進風裏的狂暴和悲傷,以及無法磨滅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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