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門外忽然又響起了說話聲:「你怎麼又偷跑出去玩了呢,真不聽話,再這樣我就打你了啊。」我仔細一聽,不對啊,這好像是柚子的聲音,可是她是在跟誰說話呢?我抓了抓頭發,沒什麼頭緒,然後就悄悄走到門旁邊,貼著縫隙看過去。
接著我就看到柚子站在走廊上,正叉著腰在對地上的布娃娃說話。我無語,搞了半天她竟然還喜歡自己跟布娃娃玩過家家。這麼想著,我就打算無視她去睡覺了,可就是在這麼一個瞬間,我分明看到站在她腳下的那個布娃娃扭頭朝我看了過來。
我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度看過去,那個布娃娃已經變回了先前的姿勢,正對著柚子。是我看錯了麼?我皺著眉頭繼續看,結果柚子忽然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嚇得一個哆嗦趕緊躲了起來,心跳的聲音猛烈地充斥著我的耳膜。
怎麼回事?太TM詭異了。她是知道我在看她?還是說那個布娃娃告訴她自己看到了我?還是說只是巧合?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先不管那個布娃娃到底會不會動,但柚子確確實實是在那之後看過來的。
我深吸出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胸口。再去確認一下好了,這麼想著,我就慢慢把頭移了過去了,瞪大眼睛往外看。然而視野裏除了空蕩蕩的走廊和扶梯,就什麼都沒有了。柚子已經拿著她的布娃娃回房了麼?
我抓了抓頭發疑惑地回到地鋪上,這件事兒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小女孩在玩娃娃,那倒是沒什麼好想的。可是這個柚子本身就存在很多疑問,而且這個娃娃和我在東子車上看到的娃娃一聯想起來,MD總是覺得有股讓我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
在地鋪上躺著,我老是不自覺地就會胡思亂想。柚子和恩慈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她們倆又發生過什麼事?完全想不到啊,越想越糾結。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有一種像是被霧氣包裹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恩慈好像是在叫我。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那件紅白相間的法衣。我隱約注意到,她的脖子上多了一個項鏈。我不知道為什麼整個視野裏只有那串項鏈異常清晰。黑色的佛珠串在一起,最下面有一個湛藍色的吊墜,而在那吊墜的裏面有著一張人臉,猙獰而扭曲。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張人臉不斷散發著一股陰邪之氣,極其強烈。
「你起來以後,就和柚子他們一起在大廳等我,記得不要分散,我很快回來。」恩慈的聲音緩慢地飄進我的耳朵裏,我還沒來得及回應她,她的身影就已經在我的視野中消失了。我只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稍微活動了一下,這才發現,我竟然睡在了床上。我不是在地鋪上睡的麼,怎麼到床上了?
各種疑惑在心中碰撞,可我卻完全提不起精神,渾身都好像失去了力量。只覺得大腦很困,眼皮很沉。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我便再度睡著了。
我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面木子和一個男人手牽著手,漫步在遊樂場裏。他們歡聲笑語,看起來幸福極了。可是那個男人卻始終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夠看到他朦朧的背影。就這樣看著他們不知道玩耍了多久,木子身邊的那個男人開始散發出紅色的光,過了一陣我才意識到,那TM竟然是血。木子牽著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忽然朝著我轉過頭來,接著她的臉就開始慢慢腐爛,最後變成了那個腐屍的模樣,朝著我咧嘴笑。
我一下子就醒了,清晨的陽光並不算暖,合著清風吹進來讓我覺得有點冷。我拍拍腦門兒眨眨眼,我確實是躺在床上,身邊的恩慈也已經不見了。
第十一章 急驟
我活動活動身子,就下床洗了把臉,冷水的涼意讓我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想了想昨晚到現在的事兒,不由得皺了皺眉。好像恩慈的意思是讓我們全都留在大廳裏,等她回來。可是她去哪了?我一邊捏著脖子思考,一邊走回房間換衣服。
換好衣服後,我就聽到東子在大廳喊我了,「一寧,下來吃飯了,幫我喊一下木子她們。」我走出房間,按著走廊的扶手回應道:「好。」
恩慈不在,那現在就先去叫柚子吧。我走了幾步,來到柚子的門前。房門緊閉著,我就輕輕敲了三下,「小柚子,起來吃早飯啦。」我等了一會兒,發現裏面沒什麼反應,於是就又敲了三下,重複道:「小柚子,起來吃早飯啦。」
我說完就想著擰一下門把手,看看這小蘿莉是不是還在睡著呢。誰知道手才剛放到把手的位置,門就「哢」的一聲被打開了。柚子抱著她的布娃娃站在我的面前,一臉的嫌棄和鄙夷。看她這小樣兒,我就下意識開口調侃了她一下,「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知道小孩子都喜歡賴床,但是畢竟吃早飯是對身體好的,我來叫你起床也是為你好的嘛。」
柚子站在原地用力白了我一眼,然後就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我身側走過去了。我心想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到底還是愛睡懶覺。柚子下樓之後,我就去到走廊對面,准備喊木子。可是走到她的房間前時,我發現那個門是虛掩著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做夢的緣故,忽然間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慢慢探頭過去,並沒有出聲。透過門縫看了看,床上的被子掀了起來,看樣子木子好像已經起床了。我想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就貼著門敲了三下,然後朝裏面喊:「木子,起床吃飯啦,東子已經弄好早餐了。」
我站在門前等了半天,結果竟然和柚子的情況一樣沒有聲音回應我。我有點納悶兒,床上沒人,她應該是在洗漱之類的,怎麼會不回應我一下呢。於是我又敲了三下,喊道:「木子,吃早飯啦,你有聽到麼?」說完之後,房間裏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這時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木子難道沒有在房間裏麼?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正在浴室洗澡之類的,所以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推門進去看看。「木子,起來吃早飯了,你在嘛?我進來了啊,你有穿好衣服吧?」我一邊大聲說著,一邊環顧著她的房間。
空蕩蕩的,只有微風從窗邊吹進來,暗紅色的窗簾隨風浮動著。我又去衛生間看了一眼,同樣也是沒人,木子去哪了?我摸了摸腦袋,真是奇怪。想了一下,也沒什麼頭緒,我就先下樓了。坐到飯桌上,我就和東子說:「東子啊,木子的房間裏沒人呢,你知道她去哪了麼?」
東子端過來兩杯牛奶,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啊?她不在嗎?不應該啊,那她跑哪裏去了,還有恩慈呢,不吃早餐嗎?怎麼不下來。」
我咬了一口面包,說:「她很早就起來出去了,也沒跟我說去哪,就說讓我們一起在大廳等她,她說她很快就會回來。」說完我就拿起牛奶打算喝一口,面包畢竟有點幹。可是不知道是我那句話說錯了還是怎麼回事,柚子聽到後就「哐!」的一聲站了起來。整張小臉都布滿了凶神惡煞的怒氣,她緊緊盯著我,問:「她幾點走的?」
我仰著頭看著她,牛奶還沒喝呢就搞得我又噎住了。我就趕緊往嘴裏送了口牛奶,然後就開始咳嗽。結果柚子的怒氣更盛了,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朝我吼道:「幾點啊?」我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對了,只是看她這架勢好像發什麼了什麼大事似得。我稍微緩過來點,就磕磕巴巴地告訴她:「應該挺早的,不過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你幹嘛啊,發這麼大火。」
「可惡!」柚子又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接著抱起她的娃娃就沖上了樓。我的目光沿著她的行動軌跡看過去,好像是進了走廊盡頭的那間套房。看著她焦慮的背影,忽然間我的腦海裏就閃過了昨晚夢裏木子變成腐屍的畫面。
恩慈不見了,木子也不見了,難道說……
不安的情緒猛然間湧上心頭,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的心中隨之出現。我轉動著眼珠想了想,就立馬放下面包和牛奶,對著東子說:「不好,我也得上去看看。」
東子顯然也注意到了剛剛情況的嚴重性,於是他也跟著我站了起來,說:「走,我跟你一起去。」我朝他點點頭,兩人就一路飛奔跑了上去。
我不知道我的猜想是不是正確的,但假如是正確的,那恩慈現在可能就有危險了。回憶的片段不斷在我的腦海中交織變換著。前些日子木子和東子那麼親密,卻毫無餘地的拒絕了他,昨天下午木子忽然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那麼容易放棄。晚上的時候又問我會不會為了喜歡的人而去殺人。她不經意間抽搐的臉以及那個短暫而滲人的笑容。
如果把這些東西全部和那個畫家聯系到一起,那麼一起就都說的通了。畫家是同性戀,所以對東子產生了好感,但他只愛那個男人,於是在親密過後就拒絕了東子。畫家深愛著那個男人,所以當木子聽到我那麼容易放棄的時候,表情瞬間發生了改變。畫家後來為了那個男人殺掉了那麼多女人,所以木子才會露出那種笑容來問我會不會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去殺人。也就是說,畫家的魂魄上了木子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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