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說:「你們看這麼多滴落的血跡,有沒有什麼異樣?」
「沒啥啊。」林濤看了眼蘇眉,說。
「多趟滴落狀血跡。」我說,「說明凶手多次拿著屍塊從衛生間走到廚房。」
「可是我覺得幾趟血跡的顏色不太一樣哎。」
我和林濤都不說話了,盯著血跡看,好像蘇眉說得不錯。
「你真厲害。」林濤拍起了馬屁,「是不是女人對顏色都會比較敏感?起初我們這麼多人都沒發現。」
蘇眉抿嘴一笑,拿出電腦和一個光源,進行了一番操作,說:「掃描進電腦進行比對,同樣光源照射下,血跡色澤確實是有差異的。」
我蹲在地上想了想,說:「血跡的顏色反映血跡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時間越長,顏色會越深。有的命案現場,第一次去勘查,地面血跡是紅色的,兩周後去複勘,血跡就會變成黑色。眼前的這些血跡顏色深淺不一,那麼,是不是可以斷定,凶手是分了好幾天、多次進入現場的?」
「我就是這個意思。」蘇眉說。
林濤起身,打了個電話,然後對我們說:「電話確認了一下,兩個死者的衣服口袋裏都有家中的鑰匙,凶手沒有從他們身上獲取家門的鑰匙。」
「那就是凶手本身就有他們家中的鑰匙。」我說。
「那會是什麼人?」林濤說,「難不成是他們倆中誰的姘頭?」
我不置可否,說:「先不猜測,再對這個屋子進行一番搜查,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文證材料。有的時候,鬼使神差,死者會在以前的一些資料裏告訴我們凶手是誰。」
死者結婚不久,雜物不多,我們找了半天,也就找到了幾本男死者的日記和兩本貌似是賬本一樣的東西。
回到專案組,包斬他們組也有了新的發現。
包斬等十名勘查員和市局的法醫又對下水道進行了一次地毯式搜索,兩名死者的屍骨基本找齊了。骨頭上的軟組織基本消失殆盡,有些被油炸後拋棄在下水道裏,有些則腐敗後無法從淤泥裏分辨。
「小區下水道裏的水流不可能把骨頭沖離原始拋棄地點很遠,但是屍塊在整個小區的各個下水道口附近都有發現,說明凶手的拋屍行為遍布了整個小區。」
「我看見的是,屍塊全部拋棄在小區裏。」梁教授說,「凶手不遠。」
「雖然有指紋,」林濤說,「這個小區二十一棟樓,每棟樓八十八戶,每戶都有兩至五口人,這一共得有好幾千人,逐一排查,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而且,小區很多房子都是出租房,流動人口多,確實不好定人。」我說。
「還有,」市局王法醫說,「兩名死者的顱骨都找到了。皮都被剝了,但是從骨質損傷上看,兩名死者都是死於重度顱腦損傷。」
「被人打頭的?」畫龍說,「致傷工具呢?」
「致傷工具比較有特征性。」王法醫打開幻燈片。
兩名死者的頭顱都被剝離了面部皮膚和頭皮,面部的肌肉已經腐敗成醬油色,眼部附近的肌肉紋理還清晰可見,兩顆頭顱放在解剖台上陰森恐怖。
女死者的顱骨有個巨大的空洞,可以推斷死者生前遭受了一個鈍器的重擊,顱骨穿孔性骨折。男死者的頂骨也有圓形的凹陷骨折。兩名死者是死於同一種工具,只是男性的顱骨厚,所以損傷輕一些罷了。
隨著圖片的放大,死者顱骨骨折邊緣的規則痕跡逐步明晰。我說:「圓形的大錘子。」
「直徑有十幾厘米。」王法醫說。
「這種大錘子,一般人家裏是不會有的。」梁教授說,「見得比較多的,是砸牆的工人用的那種。」
「裝修工人!」林濤說,「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凶手可能會有死者家裏的鑰匙了。」
一直低頭的蘇眉此時抬起頭來,說:「可是,死者家在裝修完成後,換了門鎖。」
蘇眉一直在翻看我們在現場搜到的文證材料。男死者的日記倒像是一本詩集,裏面寫滿了自己對連倩倩的愛意,看得蘇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翻看起那本賬本。賬本裏記錄了半年前他們家裝修所有的花費開支。
梁教授拿過賬本,戴起老花鏡,眯著眼睛逐條看了起來。
第11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