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寒冷,有的死於窒息。 還有些人只是由於失去了生存的意志,往後一躺,向死亡 投降了。 船終於又碇泊了,艙門打開了,一股冰冷的冬天氣流衝進臭味撲鼻的貨艙。 當我們走上但澤碼頭時,死屍也搬出來成行地排在活人旁邊,以便計算人數與 里加上船的是否相符。 黨衛軍在數字方面總是很精確的。 後來我們知道里加在十二月十四日落入俄國人之手,當時我們還在海上航行。 (陶伯的磨難重重的航行要到達終點了。 活下去的人從但澤用駁船送到但澤郊 外的斯圖特霍夫集中營。 直到一九四五年的頭幾個星期,他白天在柏格拉本的潛水 艇工廠勞動,晚上住在集中營。 在斯圖特霍夫又有好幾千人死於營養不良。 他看著 他們都死了,但他還活了下來。 一九四五年一月,當俄國人挺進迫近但澤時,斯圖特霍夫集中營的倖存者又被 趕往西去,在冬天的雪地里向柏林進行臭名昭著的「死亡行軍」。 這支活死人的隊 伍,被他們的黨衛軍警衛當作在西方手裡謀求庇護的工具,被趕著往西穿過整個東 德,一路上,冰凍雪寒,他們象蒼蠅似的大批死亡。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陶伯還是活了下來。 最後殘存的人抵達柏林西面的馬格德 堡,黨衛軍在那兒終於扔下他們自找活路去了。 陶伯他們被安頓在馬格德堡監獄里, 由當地「民衛」組織的那些不知所措,無依無靠的老頭們照管著。 「民衛」組織 沒有食物可供他們的囚犯吃,又怕向前挺進的盟軍將來找到他們時不知會怎樣處理, 於是准許囚犯中最健壯的人到附近農村去覓取食物。 ) 我上一次見到愛德華·羅施曼,是在但澤碼頭上被點數的時候。 他穿戴得暖暖 和和地以抵禦冬寒,正爬進一輛汽車。 我以為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了,但我 還有一次見到他的機會呢。 那是在一九四五年四月三日。 那天我外出到城市東面的一個小村莊加德來根去,同另外三個人一起弄到一小 口袋馬鈴薯。 在我們背著馬鈴薯艱難地往回走時,一輛往西開的汽車從後面駛來。 汽車停了一會與路上的一輛馬車打什麼交道,我向周圍瞥了一眼,並沒有特意想看 看那輛駛過的汽車。 汽車裡坐著四個黨衛軍軍官,顯然是在往西逃跑。 有個人坐在 司機旁邊,正在往身上套一件陸軍下士的制服外套,他是愛德華·羅施曼。 他沒有見到我,因為我的腦袋大部分包裹在一塊從舊馬鈴薯袋子上割下來的頭 巾里,以抵禦凜冽的春風。 但是我看見他了。 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就在汽車西駛時,四個坐在車裡的人顯然都在脫換他們的制服。 當汽車在公路 上消逝時,一件衣服從車窗甩出來落到地上。 幾分鐘后我們走到那裡,停下來瞧瞧 是怎麼回亨,這是一件黨衛軍軍官的外套,戴著部隊黨衛軍銀色的兩道閃電的領章 和上尉軍階。 黨衛軍的羅施曼消失了。 二十四天以後當地解放了。 我們根本不外出了,寧願在監獄里挨餓也不願意上 街去冒險。 街上完全陷於無政府狀態。 到四月二十七日早晨,城市完全平靜下來。 那天早上九、十點鐘時,我在監獄的院子里與一個老警衛談話。 他似乎怕得要命, 花了將近一小時解釋他和他的同伴們是跟阿道夫·希特勒毫無干係的,當然也就跟 迫害猶太人的勾當毫無干係。 我聽見鎖著的大門外開來了一輛汽車,並聽到重重射門的聲音。 這個老「民衛」 走去開門。 那個進門來的人誓惕地手上拿著左輪手槍,那是一個我以前從未見過的 全副戰鬥裝備的軍人。 第2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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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得薩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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