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想法子脫身?」 霍桑點點頭。 「是,脫身的方法,當找被關進來時就想到的,不過不大容易。 我經過了一場惡鬥,我的能力也不應許我馬上就動手。 後來你又被送進來。 我看你的樣子也得有相當時間的休息。 黨人們又不來麻煩我,所以我並不著急。 」 「那末現在我們可以想法子了。 「你覺得你的能力已經恢復了?」 「是,你要我幹什麼,我都能幹!」我開始從地上撐起來。 霍桑道:「好,那末你先看一看這一間監牢的形勢。 」 我把眼睛向四下視察。 這一室約有一文正方。 室中有一隻長形的破桌和幾條板凳。 桌上有一把茶壺,幾個饅頭。 桌子角上有一支燒殘的蠟燭,發出碧澄澄的幽光。 燭光照在那陰暗沉沉的石壁上面,會使人感到一陣寒凜。 牆壁的…裡面有一扇裝著鐵直楞的小窗。 另一面有一扇厚厚的小門,此外沒有別的出路。 我把門推一推,堅實得動都不動。 那扇窗相當高,我移過一條板凳,拉住鐵直楞試一試,也像門一般地堅固。 我跳下來。 霍桑坐在板凳上,問道:「怎麼樣?」 我答道:「很堅實,沒有器械,怕不容易。 」 「是,我早說不容易。 不過我們決不致於束手待斃。 「你有什麼法子?」 「法子有兩個:一個是靠外力——一」 我剪住他道:「靠外力?我們還有外援?」 霍桑點頭道:「是。 等天明了,或者就有機會。 我很詫異。 「奇怪,天亮之後,我們會有什麼機會?這裡是客地,有誰會來救引?雖有一個朱雄知道我們在這裡,但是他又怎能知道我們眼前所處的境地?此外雖然還有老朋友駱宗良在教育局裡,柳畏三在中南公司,可是我們不會通知他們,連我們在南京,他們也不知——」 霍桑揮揮手,插口道:「包朗,你漏掉一個哩、還有一個人不但知道我們在南京,還知道我在這個地方。 我想他不會置之不理。 「腥?是誰? 「楊凡通。 這個人找固然不會想到,可是我並不興奮。 我淡淡地說:「他方才不是失約過的嗎?你想他會來援救我們? 「是。 「那末,他為什麼至今不來? 「我想有兩層理由:一則,他或者懷著妒忌心,故意地延遲,使我不能夠成功。 二則,他或者偷安畏難,不敢在黑夜裡冒險。 但不論怎麼樣,他等到天明之後,少不得要到這裡來應酬一趟。 「假使他真有妒忌心,他雖到這裡來,豈肯就來救引我們? 「他雖妒忌我,可是決不敢謀害我的性命,別的莫說,你也落進在這裡,他是不知道的。 他要害我,也應當防著你。 何況我和他究竟沒有深怨,決不會如此。 我沉默一下,又說;「我還有些懷疑。 這種人也許不能憑常理測度。 「不。 還有一層理由,我相信他會來救我們。 因為此番若使他救了我出去,在他是有面子的,以後他也許會藉此誇張。 所以我想他正巴不得有這個機會。 我默念如果我們真為楊凡通所救,的確有些慚愧。 從此以後霍桑的聲譽確不免會因此減色。 我表示異議。 「霍桑,我不贊成這個外援的辦法。 你不是說有兩個方法嗎? 霍桑挺挺腰,又操練似地揮揮他的膀子。 「是。 第二個法子是自力——是自力更生。 「好啊!自力更生是你的一貫的主張。 我贊成這個法於。 嗯,怎麼樣?你說得具體些。 「這自然就是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打破這個牢籠。 我已經視察過。 這扇門是堅實的櫸木,外面又有兩把鎖,不可能打得破。 唯一的出路只有這個窗。 」他用手向上面指一指。 我的視線跟只瞟一瞟。 那窗口只有一尺多見方,裝著五條手指那麼粗的松直楞,離地面約有六尺高。 我說:「這窗上的鐵條很牢固,我剛才已經攀過。 」 霍桑點點頭。 「是的,不過靠左邊一條有一些鬆動。 要是盡我們兩個人的力,交替她搖動它,也許拔得起來。 只要拔出了一條,就可利用它做工具,把其餘的四條都拔出來。 」 「就算投得出,窗口也太小,容不得我們的肩膀。 」我有些懷疑。 霍桑說:「鐵條拔出來了,難道我們不能撬去幾塊石頭,把它擴大些嗎?」 我呆瞧著窗口,覺得這工程相當艱巨。 霍桑卻仍抱著樂觀的態度立起來。 「包朗,你用不著發獃。 要更生,不能不用『力』問題就在你我的體力是否已經恢復到可以用的程度。 」 「好,我已經恢復了。 讓我先來試一試。 」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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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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