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踏上那條板凳,攀住左邊的一條鐵條,用力搖撼著。 果然,那鐵條有些動;經過了四五分鐘的搖動,成績並不壞,不過我的膀子已發酸。 霍桑拍拍我的背。 「好,你下來歐一歇。 我來。 」 他踏上板凳去,繼續我的工作。 我看看蠟燭已將近燒盡。 窗口外還是一團黑漆。 我估量要把五根鐵條完全拔出來。 不知要多少時候。 要是天明前還不能完工,會不會另有意外的岔子?空氣很悶,雖不覺得熱,僅零濕氣很難受。 轉念一想,人在拂逆的環境中,只有咬緊牙根,忍受一切艱苦,向前奮鬥,才可以造成否極泰來的機運。 「包朗,成功了!」 霍桑拿著一根鐵條,從板凳上跳下來。 我很高興。 「好!給我。 我來播第二根!」 霍桑突然舉起了鐵條。 「慢!……聽! 這時我猛聽得門外砰然一聲,衝破了這死寂的境地。 我急忙立起身來,回頭瞧著小門。 霍桑也立直身子,現出驚訝的神色。 接著又是閣篤一響。 那小門便斗的開了! 門外仍是黑黝黝的,沒有一個人進來,也沒有連續的聲音。 霍桑拉著我走近一邊。 「誰?」 他向著門外間一句。 門外仍沒有聲息。 我不由不冷汗遍體,毛髮都豎起來。 開戶l的是誰?來意怎麼樣?假使沒有惡意,為什麼不走進來? 我也發聲問道:「門外是哪一個?……為什麼不走進來? 外面仍沒有回聲。 我更覺疑惑。 我們莫非在夢中?可是這決不是夢。 風從門口裡送進來,把殘餘的燭根也吹熄了!門內門外一片黑,局勢更可怖!那門怎樣會開?我當然不相信有什麼超自然的能力。 門總是有人開的。 可是開門的又是誰? 霍桑忽然把我拉緊些,停一停,拉著我往門外走。 危險嗎?自然!我明知一出這門,生死就難料。 我們又都沒有火器。 霍桑的手中雖還拿著那鐵條,可是算術得抵抗的武器。 我已身不由主,不得不跟了他走。 我們出了門,仍舊寂寂無聲。 門外像是一條黑暗的甫道,更瞧不出有人沒有人。 我跟在霍桑後面,一步一驚,恐怕有什麼人乘虛撲上來,但又無從防備。 這黑暗的地方,霍桑似乎很熟悉。 他僂下些身子,轉彎抹角地走了一回,踏上一個空虛的神殿,仍不見什麼變動。 霍桑拉住我,停住了腳步,向四周傾聽。 神殿外面是一個空庭。 月姊姊又躲過了,流星發出些微光。 我隱約看得出庭中有兩三株權批的老樹,形狀像張臂擺人的巨扭。 殿中也像有個神龕,龕中是什麼偶像,我當然看不出。 殿前有幾扇殘破的窗候。 報外面會躲什麼人嗎?可是除了風打樹葉有些沙沙聲以外,絕對沒有聲響。 「哎喲! 我望著神龕的礎座喊了一聲。 霍桑忙拉緊我。 「別怕!那是只黑貓。 我走走神。 「怎麼辦? 他低聲道:「走!我知道寺門在那邊。 他又開步向空庭。 他的手仍緊緊抓住我的左腕。 我踉蹌地踏過帶露的亂草,盲目地前進。 新鮮的空氣刺激我的神經,使我清醒得多。 霍桑忽附著我的耳朵道:「好了,寺門已近,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包朗,安心罷。 「門口不會有人監守嗎?」我仍不放心。 「不會!也不管!向前走! 這勇敢的精神給予我很大的感應。 我也放膽地前進。 一會,我們果然已轉出了寺門。 冷空氣直撲到面上,呼吸一爽,我的神志更清醒了許多。 可是一個疑團仍橫亘在我的心中。 那開門的人是誰?這人似乎抱著救引我們的好意。 但這救星是誰?為什麼不露真相?這真是太不可思議哩! 九 銜枚疾走 從雲幕背後掙扎出來的殘月已在漸漸地西沉,星光也疏疏落落地趨向散滅。 面前是一片平曠的田疇,東方已隱隱地現出些白色。 霍桑穿過了幾條確革的小徑,站住了向四周望一望。 他引我走到一條小河邊,俯身下去,洗滌他的臉上的血污。 接著他整一整衣襟,又引我向北進行。 我問道:「我們往哪裡去?。 」 霍桑道:「回族館。 「方才那賊黨的巢穴是個什麼所在?」 「是一座枯廟,叫念佛寺。 「你想什麼人開門把我放走? 「我也和你一般地困在悶葫蘆中! 路徑小而窄。 空氣清而靜。 偶然聽得一兩聲遠村的犬吠。 前後左右都沒有人,好像這宇宙間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走一程,又提出一個問句。 「霍桑,你起先怎麼能夠找到這裡來?」 霍桑搖頭道:「這話說起來很長,停一會告訴你。 」他嘆一口氣。 「很可惜!這一次錯過了機會,下次更難看手。 當初我輕信人家,希望真能夠助我,現在卻後悔莫及了!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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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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