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飯的時間了,」邁登說,「你留下來吃飯吧?」 「噢——我——真的是——邁登先生——」 「她當然會留下來,」鮑勃·伊登插進話來,「她總是在埃爾多拉多一個名叫綠洲的館子吃飯的。 如果她不肯留下來吃飯,那肯定是瘋了——您知道那家館子的飯菜有多蹩腳。 」 姑娘笑道:「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 」 「為什麼不呢?」邁登說道,「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我們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改變一下這兒的氣氛。 」這時那個中國廚子走了進來,邁登吩咐道:「午飯再加一個人。 」然後他對兩位客人說:「咱們十分鐘后再見。 」隨後便出去了。 姑娘看了看鮑勃·伊登,「還好,就算了結此事了。 我早就知道只要他親自見我的話,這件事肯定會辦成的。 」 「那是很自然的事。 」伊登說,「如果大家都來見你的話,世界上的事大概都會辦成。 」 「聽起來像是恭維。 」她微笑著說。 「是這個意圖。 」小夥子答道,「可是聽起來好像並不是那麼順耳?我可真得提高提高我的應酬技巧了。 」 「噢——這麼說,咱們在這兒聊天只不過是應酬罷了。 」 「求求你——別把我說的話斟酌得太細。 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有很多心事。 我努力想成為一個商人,不過壓力很大。 」 「那麼說,你還不是個真正的商人?」 「我什麼都不是。 我哪樣都想試試,沒有定業。 你知道嗎,你昨天晚上讓我開始思考了。 」 「我為此感到驕傲。 」 「你別再和我開玩笑了。 我已經開始思考了——看你,自謀生計——自己支付每天在飯店、旅店的花銷——而我卻只不過是父親的小娃娃。 如果說是你激發我翻開了新的一頁,那一點都不過分。 」 「那麼說我的日子確實沒有白過。 」她沖著屋子另一端的牆壁點了點頭。 「那些軍火掛在那兒是什麼意思?」 「噢——那是和藹的老邁登的槍支收藏品——他的愛好之一。 過來,我告訴你每支槍的名字。 」 不久邁登和桑恩回來了。 阿康做的午餐簡直挑不出什麼不好來。 餐桌上桑恩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他的老闆,在姑娘的明眸之下,話卻滔滔不絕。 他們喝過咖啡后,鮑勃·伊登突然發現窗邊那座大鐘已經是差五分兩點了。 兩點鐘——兩點鐘他和陳還有要事相商呢。 他們該怎麼辦呢?那個東方人在上菜時表情漠然,沒有對小夥子做出一絲暗示。 邁登正在興頭上,他長篇累牘他講述他早年的發跡史。 這時那個中國佬突然進了屋,他站在那兒,儘管一言未發,但他的舉動卻像子彈一樣打斷了富翁的興緻。 「哎,怎麼回事?」邁登喝問道。 「死了,」阿康用高嗓門兒悲傷地說,「無法挽回了。 不要擔心,別難過。 」 「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邁登問道。 桑恩慘綠的眼睛越來越凸出。 「可憐的,可憐的小托尼到西天過新年了。 」阿康終於把話說完了。 邁登騰地站了起來,領先來到院子里。 在鳥架下的石地板上躺著那隻中國鸚鵡的屍體。 富翁彎下腰拾起那隻鳥。 「怎麼啦——可憐的托尼,」他說,「它已經沒氣兒了。 死了。 」 伊登的眼光落在桑恩身上,自他遇見這個秘書後,第一次發覺他臉上露出一絲詭秘的微笑。 「唉,托尼年齡不小了,」邁登說,「太老了。 就像阿康說的那樣——這是無法挽回的。 」他停下來,專註地看著阿康那張毫無表情的面孔。 「我已經有所預料了,」他補充了一句,「托尼最近一段時間身體不好。 阿康,」他把托尼的屍體遞給阿康,「拿過去找個地方埋了。 」 「好吧。 」阿康邊答應邊接了過來。 客廳的鐘清晰而響亮地敲了兩下,陳查理所扮演的阿康慢慢地走開了,手裡拿著那隻鳥。 他用漢語嘟嘟囔囔地說著些什麼。 忽然他回過頭。 「胡瑪力瑪力。 」他清晰地說了一句。 鮑勃·伊登還記得這句夏威夷話的意思。 第07章 郵差上路了 這三個男人和那個姑娘又回到客廳,但邁登的談鋒卻不見了,原來餐桌上的熱鬧氣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憐的托尼。 」富翁坐下后說道,「真像失去了一位老朋友。 這隻鳥已經在這兒五年了。 」他沉默了好長時間,眼睛獃獃地出神。 不久,姑娘站了起來。 「我得回城了,」她說,「邁登先生,謝謝您的午飯。 咱們說定了下周四,不會變吧?」 「不會——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 不過,一旦發生什麼情況,我怎麼與你聯繫呢?」 「我住在『沙漠邊緣』旅館——不應該會發生什麼意外吧,我相信匹·傑·邁登的諾言。 」 「我相信不會有什麼意外。 真不願意你現在就走。 」 鮑勃·伊登湊了過來。 「我想去感受一下這兒的城市生活,」他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搭你的車和你一起進城。 」 「非常高興有你同行,」她微笑著說,「不過我不敢保證能送你回來。 」 第1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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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鸚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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