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突然響起來,鮑勃·伊登心一沉,彷彿少跳了一下。 他把那件事給忘了——現在等了這麼久終於能和父親通話了——可是沙克·菲爾·麥多夫卻坐在只有幾步遠的地方,離電話很近。 他看見邁登正盯著他,只好趕快站起來。 「大概是找我的電話,」他漫不經心地說了句,把手裡的牌扔到桌子上,「我打不成了。 」他穿過屋子到電話旁,取下話筒。 「喂,你好,爸爸,是你嗎?」 「看,我全是主牌了,」麥多夫說,「都歸我了吧。 」邁登把手裡的牌往桌上一扔,看都沒看對手一眼,沙克·菲爾又贏了一局。 「對,爸爸——我是鮑勃,」伊登說,「我順利到達——在邁登先生這兒呆幾天。 只是想告訴你我現在在哪兒。 對,就這些。 我明早也許會再給你打個電話。 今天在球場玩兒得高興嗎?糟糕透了。 好吧,再見!」 邁登站起身,臉色發紫。 「等一下。 」他叫道。 「我只是想讓爸爸知道我在哪兒。 」伊登爽朗地說,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該誰發牌了?」 邁登嗓子里噎著一句話,重新坐下,又開始一局。 伊登心裡暗暗高興,又耽擱了一會兒——這次不是他的責任,是邁登耽擱的。 重新開始后的第三局,伊登牌運大轉,手中的牌很快便出完了。 夜還不算太深,而且沙漠上的時間似乎並不重要,但他卻堅定他說:「再來一局,我就退出了。 」 「再來一局,我們都不玩兒了。 」邁登憤憤地說道,看來似乎有件事讓他心緒不寧。 「那麼咱們好好打這一局,」麥多夫說,「賭金敞開,桌上所有錢都算在內。 怎麼樣,各位先生?」 這一局確實不錯,但出乎意料,競爭在麥多夫和鮑勃·伊登之間展開。 小夥子本來只奢望能來兩個對子,結果卻發現手裡有了四張九。 也許他應該注意到這次是麥多夫先出牌,可是他沒有——他加大了賭注,結果卻輸了。 他看見沙克·菲爾臉上陰險的微笑。 「四張Q,」麥多夫熟練地展開牌,「我和這些女王交情一直不錯。 你們都輸了吧?」 三位把賭金都交給了麥多夫。 鮑勃·伊登極不情願地出了四十七美元。 就算是我的差旅費吧,他安慰自己。 麥多夫先生此刻心情不錯。 「真是個愉快的夜晚。 」他邊說邊穿上風衣。 「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會造訪的。 」 「晚安。 」邁登強忍怒氣說。 桑恩從桌上拿起一把手電筒,「我送你到大門口。 」他對麥多夫說。 鮑勃·伊登笑了笑,手電筒——天空月亮那麼明亮呢。 「你想得真周到,」麥多夫說,「各位,晚安。 多謝了。 」他跟在秘書後面走了出去。 邁登拿出一支雪茄,叨在嘴裡,猛咬了一下煙尾。 「怎麼樣啊?」他問伊登。 「嗯——」伊登遲疑了一下。 「跟你父親講了交易的進展沒有?」 小夥子笑了笑,「你期望我怎麼做?在那個不速之客面前把事情原委全盤說出?」 「不是——不過你不應該那麼急匆匆地掛斷電話。 我正想讓那個傢伙離開屋子呢。 你現在再給你父親打一個吧。 」 「算了吧,」伊登答道,「他已經睡覺去了,我不想打攪他。 明早再說吧。 」 邁登的臉又變紫了。 「我堅持我的意見。 我的命令通常一定要執行的;否則,後果自負。 」 「是嗎?」伊登說,「那麼,這次就算例外吧。 」 邁登怒氣沖沖地瞪著他,「你這個——你——你這個毛頭小子——太不懂事。 」 「我知道,」伊登說,「不過這都是你的過錯。 既然你堅持讓一個不速之客、一個你根本都不認識的人在你家中逍遙,你就應該接受這個結果。 」 「誰在我這兒逍遙?」邁登追問道,「我並沒有邀請那個窮傻瓜來這兒。 鬼知道桑恩怎麼認識了他?你要知道,經常有一些愛吹牛皮、會奉承、想討好處的人圍在我的秘書身邊。 桑恩在這種情況下免不了犯傻。 」秘書回來了,把手電筒放回到桌上。 他的上司憤恨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狐朋狗友可真夠出格的。 」 桑恩聳了聳肩。 「我知道,對不起,老闆。 我也沒辦法。 你可看見了他是怎樣厚著臉皮、削尖腦袋鑽進屋來的。 」 「你就不應該結識這樣的人。 他到底是誰?」 「噢,他是個什麼經紀人。 老闆,相信我,我可從來沒主動和他交往過。 您是了解他這類人的。 」 「你明天出去找他警告他一下,告訴他我在這兒很忙,不想接待任何來訪者。 如果他要是再來的話,我會把他扔出去的。 」 「好吧,明天早上我就去醫生家通告他一下——婉轉地表達您的意思。 」 「用不著什麼婉轉,」邁登吼道,「不要把婉轉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我是不會的,如果我再見到他的話。 」 「二位先生,我想去睡覺了。 」伊登說。 「晚安。 」邁登說。 小夥子走了出去。 回到卧室里,伊登發現阿康正在生火,他回頭把門悄悄地關上。 「阿康,我剛才一直在打牌。 」 「我早就注意到了。 」陳微笑著說。 「沙克·菲爾先對我們發動攻勢了。 他今天晚上贏走了我寶貴的四十七美元。 」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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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鸚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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