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伊登承認道,「不過路還很長呢。 找不到屍體就沒有辦法去指控他謀殺。 」 「相信查理是有一手的。 」 伊登聳了聳肩。 「是,如果找到充足的證據,他可就立了大功了。 可這個艱難的搜索過程,不知怎的,對我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我喜歡痛快的刺激冒險,不喜歡冗長的等待。 你那篇採訪稿怎麼樣了?」 「對,明天在紐約刊登。 」威爾·霍利疲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你進來時我正坐在這兒為這件事高興呢。 」他指著桌上一個大稿本,說:「這兒有我在《太陽報》發表過的報道,有些還不錯,恕我美言自己。 」 鮑勃·伊登拿起那個本子,饒有興趣地翻了起來。 「我一直在考慮在報界找份工作。 」他說。 霍利立刻看著他說:「慎重考慮一下再決定吧。 你有現成的一個行業等著你。 新聞業哪一點把你吸引了?年輕時報界似乎很有魅力,但當你年齡大了的時候——」他站起身,一隻手搭在小夥子的肩上,「當你年齡大了——四十歲時,老闆某天進來發現你頭髮里出現几絲灰白,他也許就會說:『把這個傢伙趕出去,我這兒需要年輕人。 』小夥子,不要——不要選報業這一行。 咱們倆必須長談一下。 」 他們真的談了。 編輯最後站起身時已經五點多了。 他合上稿本,「走,」他說,「我帶你去『綠洲』吃飯去。 」 伊登高興地隨之前往。 在狹窄的櫃檯對面,他們發現波拉·溫德爾獨自坐著。 「你們好!」她跟他們打招呼道,「坐過來吧,我今晚心境非常開闊——一人獨享一張桌子。 」 他倆在她對面坐下。 「今天是像你預料的那樣枯燥嗎?」姑娘問伊登。 「非常枯燥,特別是你走了之後。 」 「這次嘗嘗這兒的雞肉吧。 」她建議道,「沙漠上自養的雞,肉不算嫩,但味道還行。 」 他倆接受了她的建議。 滿滿兩盤肉端了上來,鮑勃·伊登開始切塊兒。 「拿到救生船上去吧,」他開玩笑似地說,「先分給那些婦女、兒童。 」 霍利低頭看看桌上的飯,「還像原來那隻老雞,」他嘆口氣,「我怎麼不做些讓步,去享受一下家常菜呢?」 「結婚吧。 」姑娘說,「我說的對吧,伊登先生?」 伊登聳了聳肩。 「我認識幾個可憐的兄弟,他們結了婚,希望能享受一下家裡做的菜。 現在他們又回到飯館里來了,唯一不同的是身邊多了位太太——花費多了一倍,樂趣卻減了一半。 」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嘲諷?」霍利問。 「噢,你要知道伊登先生是堅決反對結婚的,」姑娘說,「他上午告訴我來著。 」 「只不過想拯救她,她竟不領情。 」伊登解釋道,「順便問你一下,你認識那位贏得她芳心的威爾伯嗎?」 「威爾伯?」霍利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他一直堅持把傑克叫做威爾伯,我糾正他好兒遍了。 」姑娘說,「他這樣稱呼我未婚夫也太不識禮了。 」 霍利看了看她手上的戒指:「不認識,我不認識他。 不過,我要向他表示祝賀。 」 「我也向他祝賀,」伊登說,「為了他的勇氣。 不過,我不該攻擊威爾伯,正如我今天中午所說——」 「算了吧。 」姑娘說,「霍利先生,醒醒,你在想些什麼呢?」 「我想起在孟奎恩吃過的一頓飯。 我聽說那兒現在關閉了,消失了——就像其他一些曾留下美好記憶的老聚會地點一樣,成為一種里程碑了。 我有時在想我是否喜歡現在的紐約。 」 他講述起他印象中曼哈頓的老樣子。 不知不覺,晚飯就吃完了。 當他們站在收款台前時,伊登突然注意到附近一位正在點著雪茄煙的陌生人。 從他穿的衣服來看,決不是當地人。 這人身材矮小、表情謹慎、目光犀利。 「晚上好,」霍利和那位陌生客打著招呼。 「你好,」那人回答道。 「是來研究我們的嗎?」編輯問道,心裡想著自己下面該乾的事。 」 「噢——我是來調查一下這兒的一種沙漠鼠的。 」那人答道,「我聽說這兒生長一種尾巴比現今的記錄還要長三毫米的鼠類。 」 「是嗎,」霍利答道,「是不是有人比較了解情況?這兒可是什麼能手都有——有了解昆蟲的人,有熟識各類蝴蝶的人,也有掌握各種鼠類情況的人。 有空到我們報社那兒坐坐聊聊。 」 「好的。 」那個博物學家說。 「哎,看誰在這兒。 」霍利突然喊道。 鮑勃·伊登轉過身,看見一個瘦小的老華人正走向旁邊的桌子,他臉色如海泡石的煙斗一般,眼睛黑亮。 「路易·王,」霍利解釋道,「哎,路易,你從舊金山回來了?」 「您好,先生。 」路易聲音很尖,「我回來了。 」 「你不喜歡那兒嗎?」霍利接著問道。 「舊金山不好,」路易答道,「一直在下雨,我還是喜歡——喜歡這兒。 」 「要回邁登家吧?」霍利問,路易點點頭。 「嗯,你運氣不錯,路易。 這位伊登先生馬上也要回邁登那兒,你可以搭他的車。 」 「當然可以。 」伊登表示同意。 「我想喝點熱茶。 您等我一會兒,先生。 」路易說完就靠櫃檯坐了下來。 第3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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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鸚鵡》
第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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