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倒過來讀。 」「思想機器」指示他。 看守長把上面的字母倒過來一拼,意思出來了:ThisisnotthewayIintenttoescape。 (這不是我打算逃跑的方法。 ) 「你到底是用什麼寫的?」看守長問。 「用這個,」「思想機器」伸出了腳,進牢房時擦過油的皮鞋如今到處是刮擦的痕迹。 「鞋油摻水能代替墨水,鞋帶的尖頭寫起來也挺順手。 」』 看守長抬起頭來,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你簡直是個天才,」他讚揚說,「往下講。 」 「那布條招來了看守長親自對13號牢房的大檢查,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幾次折騰以後,我想他會厭倦而放棄這種徒勞的行動。 果然,最後兩天他沒再進來搜查。 」 看守長的臉紅了,有點尷尬。 「他拿走了我的白襯衣,但他沒料到我從襯衣的最裡面一層撕下一塊襯裡,搓成小團含在嘴裡。 「第二步就是與外界取得聯繫。 首先,我需要一根既長又不容易斷的線。 瞧這兒——」他撩起褲管,那雙長簡襪的幫口不見了。 「我於是有了一根四分之一英里長的線。 然後我把我的情況寫在一塊布條上,還附了一張10美元的鈔票。 條子是寫給哈欽森先生的。 我知道他為了新聞的價值會幫忙。 我在條子上註明,發現者如將此交給《美國日報》的哈欽森先生,他將再得到10美元的報酬。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條子送出去。 我抓了一隻老鼠,把條子系在它的腿上,再把線系在另~條腿上,然後把它放回水管。 由於驚嚇,老鼠會沒命地往外跑,直到跑出洞口才會去咬系在腿上的東西。 「自老鼠在水管里消失的一刻起,我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著。 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老鼠可能在水管里就去咬線,老鼠跑出水管后也許會把條子和錢帶到一個無人光顧的地方。 我手裡的線只剩下幾英尺了,我估計它已經跑出了水管。 我開始等反應。 至於我公開向看守進行賄賂,從鞋跟上取下鐵片裝著鋸窗上的鐵條,這些都是為了迷惑看守長的。 而那天晚上我上床后一直等著會有細微的信號通過那根線傳到我這裡。 果然,3點半的時候我隱約感覺到線微微~動……」「思想機器」轉向記者:「下面最好請哈欽森先生來繼續。 」 「布條是一個男孩交給我的,」哈欽森接過話題。 「我馬上按照教授在布條上的指示,準備了幾團絲線、一捆麻繩和一些電線,然後讓那男孩帶我去發現布條的地方。 我打著手電筒尋找了整整1小時20分鐘才在一片草叢裡發現那根舊水管和露出水管的一段線。 我照教授的吩咐將線牽動三下,不久得到了回答——也是牽動三下。 接著我將帶去的絲線系在那根線上,讓教授牽回牢房。 在絲線末端我接上了麻繩。 麻繩末端接上了電線,牢房與外面世界的秘密通道就這樣誕生了。 」 「思想機器」抬手止住了他:「我們利用這管道通話,我反覆了好幾遍『鏹酸』和『8號帽子』——那是我要哈欽森先生送進來的東西。 這時從什麼地方發出了一聲恐怖的尖叫。 我意識到有人察覺到了我們的通話。 當我聽到看守長他們的腳步時,我裝著睡著了。 如果在那個節骨眼上看守進入牢房的話,我的這個出逃計劃必夭折無疑,但他走開了。 事後才從看守的嘴裡了解到,我們的通話意外地使3號牢房的犯人供認出了犯罪事實。 那根下水管一定也通過他的牢房,他聽見了我們的說話聲。 「有了這條秘密通道后,就不難理解我為什麼有原來沒有的東西。 為了以防萬一,我在洞口塞了一隻死老鼠,你還記得嗎,看守長?」 「忘不了。 」看守長笑笑說。 「最後一天晚上,按照計劃我先用哈欽森提供的鏹酸弄斷了窗上的鐵條,又用一根沾有鏹酸的電線切斷了離窗口不遠的電源電線,監獄頓時一片漆黑。 趁你們忙著修理電線的時候,我爬出小窗口——感謝我瘦削的身材幫了我的忙。 不久我發現了混在電工當中的哈欽森先生。 他給我準備了工裝服和帽子。 隨後哈欽森先生和我一起回大門外的工具車取工具。 門衛被我們穿的衣服矇騙了,沒加盤問就放行。 然後我們又換了衣服來到大門口,求見看守長。 後來我就在辦公室見到了你們。 」 一陣沉默。 然後蘭瑟姆博士首先開口:「太妙了!真是天衣無縫。 」 「我還有個問題,」看守長說,「哈欽森先生怎麼同電工一起來的?」 「我父親是電力公司的經理。 」哈欽森回答。 這時電話鈴響了,看守長對著話筒說: 「燈修復了?很好。 是靠近13號牢房的電線斷了?我已經知道了。 什麼?多了一個電工?」 「不。 」教授笑笑。 他又拿起電話:「我明白了。 給他們放行。 」 金婚陰謀 「喂,你知道什麼叫白領金婚嗎?」中尾十四子眯眼笑著,故弄玄虛地問道。 「你說什麼?」亞美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結婚15年是銅婚,25年是銀婚,50年就稱為金婚……」十四子解釋道。 「我知道,結婚10年如今叫白領金婚。 」岳博江插進來說。 這三個人在高中同窗會結束后,為了籌劃下一次聚會,來到一家茶館商議。 今年正好是她們高中畢業10周年。 「為什麼又要有個白領金婚呢?」亞美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新名詞。 「就是說,結婚10年後,丈夫見異思遷,在外面花錢搞起女人來,所以,不得不到白領金融信用社去借高利貸。 妻子呢,因為一直沒孩子,感到很寂寞,所以就打網球呀、旅遊呀……來打發時光,也需要錢。 於是,也到白領金融讓去借錢。 因此就把結婚10年戲稱為白領金婚了。 」 十四子得意地閉上了嘴。 亞美皺起眉頭,滿臉不快,心想這不是在說我嗎?我結婚10年還沒有孩子。 「哎呀!亞美高中畢業就和山田老師結了婚,到現在正好10年了。 」岳傅江說。 亞美在高中上學時和國語老師山田孝夫談上了戀愛,一畢業就結了婚,結婚三年後,山田棄教從商,經營高爾夫等體育用品。 開始時,由於高爾夫運動很熱門,所以賺錢倒也相當容易。 「亞美,你得當心喲,山田老師可是個美男子啊……」十四子又添了一句,「不過,亞美是絕不會遇上白領金婚的,聽說你丈夫生意一直很好?」 亞美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 丈夫棄教經商后,頭兩年還算過得去,可是,很快就陷入了資金不足的困境。 夫婦倆只能勉強糊口,結婚後也從未能痛痛快快地出門旅行過。 亞美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不景氣呀,徒有其名罷了。 」 偏偏岳傅江又插進來說:「最近聽說……當然這和亞美沒關係,在白領金融社借了高利貸還不出,走投無路,尋短見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就是所謂的白領金婚,一不注意,就會走上這條死路。 」十四子又加了一句。 從茶館出來,一路上亞美的耳際一直回蕩著關於「白領金婚」的議論。 亞美想到山田的生意不順當,只要稍微有點錢,他就會投進公司的經營里去。 而自己熱中於學瑜伽功和打高爾夫球,也常為缺零花錢而苦惱。 有時,她真想向白領金融機構開口借高利貸。 雖說她自己沒去借高利貸,可山田會不會出此下策,已經上了賊船呢? 回到家裡時,已經是深夜10點了。 山田還沒有回來。 二層樓的家,顯得空蕩蕩的,寒意襲人。 「這傢伙……莫非是在什麼地方找到了相好的女人了?」亞美的心裡突然湧起了疑惑。 儘管沒有錢,也會有女人看上山田的,因為山田對女性有著很大的魅力。 近來他回家少了,每隔兩三天總有一天睡在外面。 問起他時,他總是不耐煩地說這是我們男人家的交際。 亞美越想越不對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遲遲不能入眠。 這一晚山田又沒有回家。 第二天上午9點,電話鈴驚醒了亞美。 她一提起話筒,耳邊傳來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像是用布蒙住嘴,含混不清地對亞美說:「告訴你,山田君借了白領金融社的錢,你要是不信,可以到『貸款之家』的澀谷營業處去看看。 」說完,對方突然掛斷了電話。 亞美一下子警覺起來:一個月前,她曾在山田的上衣口袋裡找到一盒「貸款之家」的廣告火柴。 不過當時她並未把這事放在心上,也沒問過山田。 亞美此時感到十四子所說的「白領金婚」並不是閑極無聊的胡謅。 亞美立刻找來那隻印有貸款之家廣告的火柴盒,梳妝打扮一下出了門。 所謂的白領金融社是專以放高利貸為業的,「要是丈夫已經借了幾百萬、幾千萬的高利貸,那該怎麼辦呢?」亞美很不安,如果確有此事的話,可就真的走上「白領金婚」的絕路了。 一路上這個不祥的念頭一直在亞美心中盤繞著。 「貸款之家」在一幢典型的筆狀大樓內,瘦削的樓體直插雲天,每一層都盤踞著名目不同的白領金融機構。 「貸款之家」設在二樓,可能是上午的關係,亞美走上樓時居然沒有碰到一個人。 當走到寫有「貸款之家」字樣的玻璃門前時,亞美開始緊張起來。 她推了推門,門反鎖著。 可門上明明寫著營業時間:上午10時至下午4時。 亞美的手錶上已經是10點32分了。 「真奇怪,莫非今天開門時間推遲了?」 亞美在門口呆立了半晌,見門裡還沒有動靜,她猜想可能會有後門供出入,就回到一樓,改向螺旋形的后樓梯走去。 后樓梯是通往各個樓面的備用門,每套房間的門旁,都安裝了一個內線對講機。 亞美按下對講機的門鈴,可是裡面仍然毫無反應。 她返身準備下樓時,無意中碰到了門柄,門突然緩緩地打開了。 原來門沒有上鎖,她想:這家白領金融社的職員真是太大意了。 亞美走進門裡,詢問道:「對不起,屋裡有人嗎?」 第2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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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偵探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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