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兒,想了想,問女秘書:「心肝兒,你有一個叔叔在大學里教歷史,是嗎?」 「是一個表哥,幹嗎問這個?」 「如果我們告訴他一件據說是四個世紀以前的歷史秘密,他會替我們保密一陣子嗎?」 「哦,行,他是個好人。 」 她拿起鉛筆和本子,坐在椅子上。 史佩特又站在她面前,口述了從古德曼那兒聽來的黑鷹的故事。 他說完了,姑娘合上筆記本。 她抬起通紅的臉對他說:「這故事很驚心動魄!真是——」 「那就讓你表哥考證考證吧。 」史佩特說。 他這時感到餓,到皇宮飯店吃了早餐。 飯後,他到亞歷山大里亞旅館去,古德曼不在:他那套房間里的人都不在。 史佩特了解到這裡住的人還有威爾默·柯克——胖子的秘書,以及他的女兒雷亞。 旅館職員說,她是個棕色眼睛的金髮姑娘,才十六歲。 長得很美。 他們還告訴史佩特,古德曼一家是十天前從紐約來的,現在還沒有結帳。 史佩特聽罷,決定到貝爾維德里旅館。 他在朋友盧克的幫助下上樓到凱羅房間里。 凱羅的床又整潔又平滑,行李計有一隻方皮箱、一隻旅行袋、一個小皮包,他在箱子里掏啊掏的,也沒發現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史佩特穿過房間,彎腰翻起字紙簍來。 「好吧,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 他從字紙簍里拿出一份報紙,當他看見這份報紙就是昨天的《呼聲報》時,眼睛頓時一亮。 他攤開報紙,左下角,第二欄底下兩英寸式的一塊被撕掉了。 靠近撕去的地方,上面有個小標題「今日到達」,下面是: 上午零時二十分——卡帕克號由陳斯托里亞抵港 上午五時零六分——阿巴拉多號由班東抵港 下一行也撕掉了,從剩下來的幾個字母能猜測是「由悉尼抵港。 」 史佩特把《呼聲報》放在桌上,又翻查起字紙簍來。 字紙簍底里有一片碎報紙搓成的一小團,他仔細打開這團紙。 在桌上攤平,湊在撕掉的《呼聲報》上,三方都對得攏,只有剛才猜出來的「由悉尼抵港」那方少了半英寸。 這部位大到可以登載五、六條輪船到港的消息。 史佩特立即到《呼聲報》營業部,買了一份隔天的報紙,翻到船期消息欄,把報紙從凱羅字紙簍里拿來的那份對照起來一看,撕下來的那部分是這樣的: 上午五時十六分——培希提號由悉尼及帕皮提抵港 上午八時零七分——卡多匹克號由聖佩得羅抵港 上午八時零五分——鴿子號由香港抵港 他慢慢看著這張表,看完之後用指甲在香港二字下面劃了一道,用口袋裡的小刀把這一小段裁下來。 他把買的報紙和凱羅的那張碎片扔進字紙簍里,就回事務所去了。 他在辦公桌前坐下,查了一下電話簿,開始打電話。 「請接卡尼一四0一……昨天早上從香港來的『鴿子號』停靠在什麼碼頭?」他又問了一遍,「謝謝。 」他用拇指把聽筒掛鉤按下,過了一會兒再放開,說道:「請接達文波特二0二0……請接偵緝處……波勞斯探長在嗎……謝謝……嗨,湯姆,我是史佩特,跟我一塊兒吃午飯好嗎……行。 」他打第四個電話時說:「喂,錫德——地方檢察官約我今天下午兩點半去一趟,你四點左右給我來個電話好嗎;看看我有沒有事?……你的任務就是要保護我不進監獄……對,錫德,再見。 」 他推開電話機,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摸摸青腫的太陽穴。 他看看錶,卷了支煙,點上火。 他正睡意朦朧地抽著煙,埃菲·珀雷因進來了。 埃菲進來的時候滿面春風,眼睛發亮,臉蛋通紅。 「表哥說可能有黑鷹這事,」她報告說:「他希望有這事,他說,這方面他不算是專家,不過這些名字和日子都是對的。 至少你說的這些典故和作品沒有一個是假的。 」 她一面用粉紅的圓粉撲在鼻子上撲粉,一面對他補充道還有一件事,「我回來的時候有一艘船失人了,人們正把船從碼頭上拖出來,那股煙都吹到我們渡船上了。 」 史佩特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急忙問道:「你離開船的距離近嗎?看見船名沒有?」 「看見了,『鴿子號』。 怎麼啦?」 史佩特懊喪地笑笑:「姑娘,我要知道原因就好啦。 」 十 帶血的鷹 史佩特和波勞斯探長在霍夫·勃勞飯店餐桌上吃著咸豬腳。 波勞斯叉起一塊亮晃晃的淡色肉凍,正要送進嘴裡,半路上又停下了。 他說:「嗨,聽著,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了吧,他全錯了。 不過要知道,如果你那麼捉弄他,隨便什麼人都會被你搞得氣昏頭的。 」 史佩特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就為這事來找我的嗎?」 波勞斯點點頭,把一叉肉凍送進嘴裡,咽下去,「多半為這個。 」 「鄧迪叫你來的?」 「呸,見鬼!鄧迪又沒認為你殺了邁爾斯。 可是他不帶頭來一趟又有什麼法子呢?你處在他的地位也會這樣子的。 」 「是嗎?他怎麼會認為我沒殺人呢?你怎麼會認為我沒有殺人呢?你究竟認為我殺人沒有?」 紅光滿面的波勞斯的臉比先前更紅了,他說:「沙士比殺了邁爾斯。 」 「你認為是他殺的?」 「是他。 那把威勃利手槍是他的,打邁爾斯的子彈就是由他的槍里射出來的。 」 「肯定嗎?」史佩特問道。 「完全肯定。 」探長答道,「我們找到了一個小夥子——他是沙上比住的旋館里的服務員——就在那天早上他在房間里看見過這把槍。 他還特別注意了一下這把槍,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式樣的槍。 就算槍不是沙士比的,那他那把槍又上哪兒去了呢?而且,托爾斯中的那顆子彈就是從這把槍射出的。 」 史佩特點點頭說:「這麼說,就剩下沙士比一個人是我殺的了。 」 波勞斯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老天啊,你怎麼老忘不了這事啊?」他誠懇地埋怨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這樣大發牢騷就像你忘了自己也是個偵探一樣。 我想,你從來也沒像我們騙你那樣騙過人家吧?」 「唉,你呀——」波勞斯看到史佩特的笑容住了口,一句活沒有說完,又另外打話說:「我們搞到了沙士比的檔案。 」 「是嗎?他是什麼人?」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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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它黑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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