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埃爾莎茫然了。 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一點又是她意識中的一個空白,她又感到了喪失記憶力的那種令人難受的感覺。 她的思緒又撞到一道無形的障礙物上,就像蒼蠅一頭撞在透明的玻璃上一樣。 埃爾莎低下頭,不再吭聲了。 而紹爾這時在細細打量著埃爾莎的容貌和身材,並且非常吃驚地想道: 「我怎麼會愛上她?沒有一點出眾的地方!像這種漂亮的模特兒,時裝店裡多的是。 她的脖子倒是挺美,可又長了點,奇怪,我以前怎麼竟沒注意到這一點。 瞧她的肩膀窄的……還有左眼旁邊的那顆痣,長得真不是地方。 這顆痣把她的容貌給徹底毀了!……」 「您還沒有回答我!……無話可說啦?」 埃爾莎終於回答道: 「可您不是也沒有辭職嗎!為什麼?」 她戳到了紹爾的痛處。 他確實沒有辭職,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1個月之前,紹爾突然一反常態,一眨眼就對埃爾莎冷淡下來,與此同時卻對埃瑪產生了熾烈的愛情。 有時他被這件事和自己其他的種種行徑壓得喘不過氣來。 自我矛盾使他的生活脫離了常軌。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兩個人,令他備受折磨。 為了忘卻這一切,他開始狂飲作樂,整日價弔兒郎當鬼混。 可他不願意承認,竟然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他為什麼沒有離開這座大樓。 這激怒了他,於是他就轉守為攻。 「好啊,原來您是想儘快甩掉我?現在我全明白了!……」 埃爾莎責怪地望了他一眼。 「奧托,您又要侮辱我嗎?」 「這您完全可以放心!我們互相折磨得夠了,這遊戲該結束了。 如果您真想知道我為什麼沒離開此地,那是因為我愛上了埃瑪-菲特。 是的,我愛她,明天我馬上就向她求婚!」 雖說他覺得這個解釋好象合情合理,但下意識之中還是覺得這是自欺欺人:難道他就不能帶上埃瑪一走了之? 埃爾莎一頭靠在椅背上,只低低地喚了聲: 「奧托!……」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紹爾心中一動,似乎有些可憐她。 但即刻又閃過另外一個念頭:她又像以往那樣在撒謊作戲。 於是他又氣呼呼地說道: 「您到底想從我身上撈到點什麼?是不是要叫我答應充當威尼斯時興過的那種男侍呢!……一個可以登堂入室的面首!可我不幹這種榮耀差事。 您現在闊氣得很,願意給您干這個的小白臉少不了。 請把我攆走吧,埃瑪-菲特不會夢想去摘天上的星星,也沒有百萬家私,她的心裡只有一根弦,單純得要命,可她會成為一個忠實的妻子。 」 埃爾莎沒再反駁,只是像挨鞭笞一樣把頭縮得更低。 紹爾拿起皮包。 「紹爾雖窮,但加薪百分之五十收買不了紹爾!對不起,人家等著我呢。 」 他過分誇張地一躬到地,一轉身走了出去。 大廳里回蕩著他清晰的腳步聲。 埃爾莎象挨了雷擊一樣,坐在那裡呆住了。 直到鐘聲把她喚醒。 她打了個哆嗦。 「5點了。 都這麼晚啦!」 冬日的暮色愈加濃重。 埃爾莎走進大廳,四下張望了一下。 她的目光偶爾掠過鋼琴,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彈琴的慾望,她揭開琴蓋,彈奏起來。 她覺得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彈得這麼投入…… 她猛地打了個寒戰。 她看見施蒂納的臉正對著自己。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倚琴而立,在望著她。 他的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肅穆而憂傷。 兩片薄薄的嘴唇神經質地抽搐著。 埃爾莎驚叫一聲,停止了彈奏。 「彈下去,我求您!」他的話說得真誠直率。 嚇了一大跳的埃爾莎定了定神,繼續彈奏起來。 他聚精會神地聽了片刻,這才緩緩地低聲說道: 「您彈得真好!這曲子是《天鵝》吧?聖-桑的《天鵝》……人們說,天鵝在臨死之前都要唱歌……可是天鵝都活得很久,很久,它們只有受了致命傷才會夭亡。 難道您也受了傷?是誰傷害了您?難道為了他值得去死嗎?」 「您說的是誰?」埃爾莎問道,她停止了彈奏,把雙手放到膝上。 「說的是他,紹爾!難道這是秘密?」 埃爾莎頓時表現出女性的高傲。 「施蒂納先生,」她冷冰冰地說著,從鋼琴後站起身來,「我請您不要干涉我的私事!」 「可這也是我的私事,埃爾莎小姐,您是知道我愛您的!」 「可您也知道,我並不愛您。 」 「唉,一切不幸都源於此……我的和您的,是的,也包括您的不幸,雖說您並不理解這一點,假如您能愛上我,一切該有多好!但願您能自己愛上我。 」施蒂納高深莫測地說道。 「難道還能有別的方法去愛嗎?」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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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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