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可是凱茨,他是個年輕人。 他們為什麼這麼傻?」 「他們這些傢伙就是這麼蠢。 」凱茨說,她擦去烏特的淚痕。 「無法解釋,事情就是這樣。 」 凱茨和艾娜把她放到床上,然後頭靠烏特的床墊坐在地上,獃獃地望著白牆。 她們中間有一杯咖啡可誰也沒心思坐起來喝。 凱茨在想柯林·瓊斯,於是努力體會溺水時的感覺。 曾有一次在布賴頓海邊,她差點就淹死了,幸虧被人救了出來。 凱茨閉上眼睛,試圖回憶起事情發生的時間,可是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有海浪的那一記拍打,記憶猶新。 「意外事故。 」艾娜黯然說道。 「什麼?」凱茨問。 「總是這樣。 這種地方經常發生意外。 每周都有一千多個運動員來這裡。 騎車登山,爬火山,做各種運動。 經常發生事故。 旅遊者很少在島上的其他地方看到人們騎自行車。 這裡之所以事故多就是因為人們精力太旺盛了。 「這樣才會有你們的理療工作。 」凱茨說。 艾娜盯著她的咖啡。 「有理療的活兒,那很好。 可如果人死了就不好了……那太蠢了。 」 「嗨,」凱茨說,她摟著艾娜靠在自己肩膀上,「生活會依然繼續下去,朋友。 努力工作,盡情歡樂,雖然早逝卻也死得壯美。 」 「你這樣認為嗎,凱茨?」 「有些人是這樣?」 「你覺得凱文是這樣的嗎?」 凱茨撒了個謊,「是的,我覺得凱文就是這樣。 」 艾娜的眼睛漸漸閉上了。 她快睡著了。 「可憐的烏特,」她嘟噥著,「傷心的烏特。 」 星期三早晨凱茨醒來時覺得渾身酸疼,還一陣陣發冷。 她和艾娜橫七豎八地睡在地板上。 凱茨發現不知是誰給她倆蓋了一條灰色的毛毯,還給她們墊了枕頭。 她正覺納悶,這時聽到廚房傳出烏特的聲音,她燒的水開了。 「昨晚我沒睡多久。 是我起來給你們蓋的毛毯。 」艾娜好像醒了,哼了一聲。 「我的朋友跟我差不多,也很傷心。 所以我想還是讓你們好好睡一覺吧。 」 凱茨掀開毛毯,把壓在艾娜身下的胳膊抽出來。 渾身針扎似的疼。 艾娜又哼了一聲。 凱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你在煮咖啡?」 「當然。 你想喝嗎?」 凱茨走進洗手間。 洗臉時,她照了照鏡子,但立刻又後悔這麼做了。 鏡子中她顯得很憔悴,那雙有些像艾娜的綠眼睛,此刻也是那麼獃滯、無神。 她腦子裡很快閃現出那兩個姑娘。 艾娜比凱茨還要高,纖細的身材,穿上黑裙子顯得格外優雅。 烏特則迎然不同。 她身體棒極了,看上去更結實,骨架子很大。 別看她現在是那麼富有活力,精神飽滿,但從內心來講,她是個賢妻良母型的人,此刻,那個烏特在耐心地等著她呢,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邊喝咖啡,凱茨邊幫助烏特客觀地分析這次事故。 艾娜和烏特經常舉辦各種受傷學習班,還有許多諸如背部力量課、按摩課、反射療法課等課程。 除此以外,每天還要應付許多人雞毛蒜皮的小問題。 當然,有的病人需要額外的幫助,也得由她們來給這些人做些實際的恢復訓練,到桑塔的運動員中,與她們直接接觸的恐怕就有四分之一,也許還會達到半數。 再加上她們倆有時還會彼此幫助照顧一下對方的病人,另外還有在院里、酒吧、迪斯科舞廳里遇到的——這樣大部分人她們一定都認識,不管是僅僅知道名字,見過幾面,還是只有點頭之交。 「就像你會認識在10公里賽或在廣場的智力競賽中獲勝的那些人一樣。 你認識多數來這兒的人。 」 「可是我的病人中,」烏特說,「現在有三個都死了。 我真倒霉,好像我會念咒語,誰讓我來當理療師誰就會死。 」 「3個?」 「一個是瓊斯先生,是去年死在海里的。 第二個就是現在這個,我的朋友凱文。 還有一個是漢斯,從斯圖加特來,也是去年死的。 」 「誰是漢斯?」 「誰也不是,漢斯是德國自行車隊的隊員,相當優秀,他的脊柱和膝蓋受了點傷。 」 「他出事了?」 「自行車手都出過事、漢斯從高處摔下來,不過不在這裡。 他住在島的北邊,從那兒可以看到格拉修莎。 」 艾娜坐了起來,「烏特,你不會又是在說漢斯吧。 漢斯住得離這兒有30多公里,那不是你的錯。 」 「這個我知道。 可漢斯摔下來的時候,正是我不走運的時候。 」 「在哪兒掉的?」凱茨問。 艾娜解釋說,「在米拉瑪德里奧有一處美麗的風景點,位置很高。 懸崖上蓋了一個飯店,從哪裡可以俯視格拉修莎島全景。 」 「漢斯就是從這兒掉下去的?」 「是的。 他從桑塔朝著島的北邊騎去。 就他一個人,不過這也不算奇怪。 他在那裡休息了一會,喝了杯咖啡。 晚上人們發現了他的自行車。 第二天又在懸崖底找到了他的屍體。 」 「有人看見他摔下去嗎?」 「不知道。 這裡天天人來人往。 警察貼了布告,並且還在機場調查了兩天,問有沒有看見他摔下去,可一無所獲。 」 「這地方很繁忙?」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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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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