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卡多甘·韋斯特是想在下班以後溜進來哩,他要有三把鑰匙才能拿到文件,對不對?」 「對,三把。 外屋一把,辦公室一把,保險柜一把。 」 「只有詹姆斯·瓦爾特爵士和你才有這些鑰匙嗎?」 「門的鑰匙我沒有——我只有保險柜的。 」 「詹姆斯爵士氣日工作是一個有條理的人嗎?」 「是的,我認為是的。 這三把鑰匙,就我所知,他是拴在同一個小環上的。 我經常看見鑰匙拴在小環上面。 」 「他到倫敦去是帶著這個小環去的?」 「他是這樣說的。 」 「你的鑰匙從來沒有離過手?」 「沒有。 」 「如果韋斯特是嫌疑犯,他一定有一把仿造的鑰匙,可是在他身上並沒有找到。 另外一點:如果這個辦公室里有一名職員存心出賣計劃,複製計劃難道不比象實際上所做的那樣把計劃原本拿走更簡單些嗎?」 「有效地複製計劃,需要具有相當的技術知識才行。 」 「不過,我想詹姆斯爵士也好,你也好,韋斯特也好,都是有這種技術知識的吧?」 「那當然,我們都懂。 可是,我請你別把我往這件事上拉,福爾摩斯先生。 事實上,計劃原件已經在韋斯特身上發現了,我們這樣東猜西想又有什麼用處?」 「唔,他滿可以萬無一失地進行複製,這樣他同樣能夠達到目的,他卻偏要去冒險偷盜原件。 真是奇怪。 」 「是奇怪,這沒有問題——可是他這樣幹了。 」 「每進行一次查詢,案情總是有些令人費解的地方。 現在有三份文件仍然丟失在外。 據我所知,這是極端重要的文件。 」 「是的,是這樣。 」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有誰掌握了這三份文件,不需要另外七份文件就可以建造一艘布魯斯-帕廷頓潛水艇了?」 「這一點我已向海軍部作了報告。 不過,我今天又翻閱了一下圖紙。 是不是這樣,我也不能肯定。 雙閥門自動調節孔的圖樣是畫在已經找回的一張文件上的。 外國人是造不出這種船來的,除非他們發明出來了。 當然,他們也可能很快就能克服這方面的困難。 」 「丟失的三份圖紙是不是最重要的?」 「當然是。 」 「我想,在你的允許下,我現在要在這屋子裡走一走。 我本來想問的問題,現在一個也想不起來了。 」 他檢查了保險柜的鎖、房門,最後是窗戶上的鐵制窗葉。 當我們來到外面的草地上時,這才引起了他的濃厚興趣。 窗外有一叢月桂樹。 有幾根樹枝看上去好象曾被攀折過。 他用放大鏡仔細檢查了樹枝,接著又察看了樹下地面上的幾個模糊不清的記號。 最後,他要那位高級辦事員關上鐵百葉窗。 他指著叫我看,百葉窗正中間關不嚴實,有人在窗外是可以看得見室內情形的。 「三天的耽誤,破壞了這些跡印。 跡印也許能說明一些問題,也許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好罷,華生,我想烏爾威奇不可能給我們進一步的幫助啦。 我們的收穫並不大。 看能不能在倫敦幹得更好一點。 」 然而,在我們離開烏爾威奇車站之前,我們又得到一點收穫。 售票員滿有把握地說,他看見過卡多甘·韋斯特——他記得他——就在星期一晚上,他是坐八點一刻開往倫敦橋的那趟車去倫敦的。 他是一個人,買了一張三等單程車票。 他的驚慌失措的舉動當時使售票員感到吃驚。 他發抖得厲害,找給他的錢都拿不住,還是售票員幫他拿的。 參看時間表說明,韋斯特在七點半鐘左右離開那個姑娘之後,八點一刻這趟車是他可能搭乘的第一趟車。 「讓我們重新來看看,華生,"福爾摩斯沉默了半小時之後說。 "我想不起在我們兩人共同進行的偵查中,還有什麼比這更棘手的案子。 每向前走一步,就看見前面又出現一個新的障礙。 不過,我們當然已經取得了某些可喜的進展。 「我們在烏爾威奇進行查詢的結果,大都是對年輕的卡多甘·韋斯特不利的。 可是窗下的跡印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比較有利的假說。 譬如,我們假定他跟某一外國特務接觸過。 對這件事可能有過誓約,不許他說出去,但在他的思想上還是有了影響,他對未婚妻說過的話就表明了這一點。 很好,我們現在假定,當他同這位年輕姑娘一起去到劇院時,他在霧中突然看見那個特務向辦公室方向走去。 他是個性情急躁的人,決斷事情很快,為了盡責任,別的都不顧了。 他跟著那個特務來到窗前,看見有人盜竊文件,就去捉賊。 這樣一來,對那種有人在可以複製的時候不去複製而去偷盜原件的說法,就可以解釋通了。 這個外來人偷走了原件。 到此為止,這都是說得通的。 」 「下一步呢?」 「現在我們遇到困難了。 在這種情況下,按說年輕的卡多甘·韋斯特首先就得去抓住那個壞蛋,同時發出警報。 他為什麼沒有這樣做呢?拿文件的會不會是一名上級官員?那樣就可以解釋韋斯特的行動了。 會不會是這個主管人在霧中甩掉了韋斯特,韋斯特立刻去倫敦,趕到他住的地方去攔截他,假定韋斯特知道他的住址的話?情況一定很急,因為他撂下未婚妻就跑,讓她一直站在霧裡,根本沒有告訴她什麼。 線索到這裡沒有了。 假定的情況和放置在地鐵火車頂上、口袋裡放著七份文件的韋斯特的屍體這兩者之間,還有很大的距離。 現在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從事情的另一頭著手。 如果邁克羅夫特把名單給了我們,我們也許能找出我們需要的人,這樣雙管齊下,而不是單線進行。 」 果然,一封信在貝克街等候著我們,是一位政府通訊員加急送來的。 福爾摩斯看了一眼,把它扔給了我。 無名小卒甚多,擔當如此重任者則寥寥無幾。 值得一提的只有阿道爾夫·梅耶,住威斯敏斯特,喬治大街13號;路易斯·拉羅塞,住諾丁希爾,坎普敦大廈;雨果·奧伯斯坦,住肯辛頓,考菲爾德花園13號。 據云,後者於星期一在城裡,現已離去。 欣聞已獲頭緒,內閣亟盼收到你的最後報告。 最高當局的查詢急件已到。 如有需要,全國警察都是你的後盾。 邁克羅夫特 「恐怕,"福爾摩斯微笑著說,「王后的全部人馬也無濟無事。 "他攤開倫敦大地圖,俯著身軀急切地查看著。 "好啦,好啦,"一會兒他得意地呼喊道,「事情終於有點轉到我們的方向來了。 喔,華生,我確實相信,我們最後是會勝利的。 "他突然高興起來,拍拍我的肩膀。 "我現在要出去,不過只是去偵查一番。 沒有我忠實的夥伴兼傳記作者在我身邊,我是不會去干危險的事情的。 你就留在這兒吧。 大概過一兩個小時你就可以再見到我。 萬一耽擱了時間,你就拿出紙筆來,著手撰寫我們是如何拯救國家的。 」 他的歡樂心情在我自己的思想里引起了某種反應,因為我知道,他一反平常的嚴肅態度決不致於達到這種程度,除非那高興是確實有平原由的。 在十一月的這個整個漫長的黃昏我都在等待著,焦急地盼望他回來。 終於,九點鐘剛過,信差送來一信: 我在肯辛頓,格勞塞斯特路,哥爾多尼飯店吃飯。 請速來此,並隨帶鐵撬、提燈、鑿刀、手槍等物。 歇·福· 對於一個體面的公民來說,帶著這些東西穿過昏暗的、霧氣籠罩的街道,真是妙不可言。 我謹慎地把自己裹在大衣內通過這些街道,驅車直奔約會地點。 在這家豪華的義大利飯店裡,我的朋友坐在門口附近的一張小圓桌旁。 「你吃過東西沒有?來和我喝杯咖啡和柑桔酒,嘗一支飯店老闆的雪茄。 這種雪茄不象人們所想的那樣有毒。 工具帶來了嗎?」 「在這兒,在我的大衣里。 」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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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致意》
第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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