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那人了嗎?」 「裡面大暗了。 我昏過去了,醒來后,打電話叫門衛。 是他叫的救護車。 」 「你在維斯塔灣不安全,我得把你帶到旅館去。 」 「旅館?」他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合適的地方可讓我住的。 長期以來,我一直是睡睡袋的。 」 「到同事那兒怎麼樣?朋友那兒呢?」即便那些地方也會有事發生。 「帶我到你那兒去吧,謝麗……莎倫。 」 「休特,我只有一間小客房,而且,我外甥正和我住在一起。 」 「我可以睡沙發、地板。 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他話一出口,難堪地掉過頭去。 突然,我回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個化裝舞會。 那次由於在舞會上受到朋友們的奚落,我們倆都感到孤獨,就呆在了一起,發生了一夜風流。 我驚奇地發現:自己似乎不再為那一夜的行為感到後悔;而且決定接下休特的案子。 休特渾身疼痛、身體虛弱,居然還有興緻讚美我的房子。 他的恭維話使我對他添了幾份熱情。 我替他鋪好了沙發,為他拿來止痛藥。 他不肯吃藥,要喝咖啡。 我為他煮了一壺咖啡。 他又問,能否打幾個電話。 這時候,他的恭維話失去了效力,我告訴他,如果是長途電話,他應該用他的信用卡。 我去睡覺時,休特坐在廚房餐桌旁,一隻手機豎在他的石膏手臂旁,他在撥電話號碼。 他打電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進入我夢中,一直延續到早晨。 我8點醒來時,仍能聽到廚房間的講話聲。 不過這次是兩個男人的聲音,可沒一個是米克的。 我洗了個淋浴,匆匆穿好衣服,跑過去看是什麼人。 加熱器上放著一壺新煮的咖啡,休特和一位穿黑色職業服的瘦男人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 我進去時,那人站了起來。 他個子很高,但一臉病態。 休特向我介紹:他的律師,諾厄·羅曼奇克。 羅曼奇克朝我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然後和我握了握手,輕輕地點點頭,薄嘴唇緊閉著。 這是個不輕易透露秘密的人。 我去倒一杯咖啡。 休特說:「謝麗——」 我轉過身,對他瞪了一眼。 「嗯,嗯。 莎倫,」他重新說道,「我和他準備乘車到奧克蘭港去。 你一起去嗎?」 「不。 如果我要報價的話,我得準備準備。 」 休特的臉上發出了亮光,雖然嘴上有裂傷,但他還是努力笑一笑。 「謝謝。 你不會後悔的。 」 「好吧。 」我打算到南海灘去,就對休特說:「把你公寓的鑰匙給我,再寫張條子,讓我交給大樓保安人員,說我可以進入你的公寓。 」 他拿出一張名片,翻到背面草草寫了幾個字,然後從身上拿出幾把鑰匙,遞給我。 羅曼奇克在一旁滿懷興趣地看著。 「送我出去,好嗎?」我說著,放下咖啡杯,然後朝那位律師點頭告別。 休特費力地站了起來,跟著我。 「關於我的報酬……」我在客廳的柱式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套。 「只管說。 」 我報了個價,——是我在眾生法律事務所工作時年薪的兩倍。 休特連眼睛都沒眨一眨。 「還要加上業務費用。 」 「當然。 」 「假如我在七天之內結束這個案子,還得加上百分之五十的獎金。 」 這下,他猶豫不決了。 「按工作時間算,還是按日曆算?」 「按日曆算。 對我來說,每天都是工作時間。 」 他點點頭,我們握了握手。 我心裡想,讓米克起草一份合同。 我走下台階時,休特在後面喊道:「需要什麼東西,可以打電話給辦公室,他們會通知我的。 」 在維斯塔灣那幢公寓樓里值班的,還是原來那個看門人。 我問他,能告訴我從半夜到早上8點值班人員的名字和住址嗎?他說,他願意告訴我,但他無權。 當然,保安隊會樂意幫助我的。 出人意料的是,保安隊的頭頭是休·馬奧尼,一位和我曾經一起工作過的女人。 她的工作沒給我留下好印象。 馬奧尼見到我並不顯得高興,也不喜歡有人來調查在她管轄範圍內的居民情況。 一開始,她拒絕給我另外兩個看門人的電話號碼和地址,說等他們來值班時,我可以跟他們談談。 我說,戈登先生是要我在今天早晨和他們談話的。 馬奧尼猶豫了一下,才寫下了那兩人的電話號碼和地址。 謝過她之後,我到頂樓休特的房間去。 打開房間門,我第一眼看到的暴力跡象是地板上的血跡和地板被擦傷的痕迹。 門鎖卻沒有被撬過的痕迹。 起居室內,牌桌倒翻在地,文件夾和文件紙撒滿地毯。 傳真機、電話機都絲毫無損,陽台門插牢的插銷和關緊的窗戶都說明小偷沒來過。 我回到通往門廳的拱道,設想當時的情景。 襲擊者是從餐廳來到起居室的,佔據了牌桌倒翻地方的有利位置,等休特走到牌桌邊去開落地檯燈時,他就從休特背後…… 於是我走進餐廳,仔細尋找能證明我推測的證據。 但是什麼都沒找到。 第1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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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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