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許他們想單獨呆在一起。 「明天有什麼安排?」我問。 休特說:「把多蒂·科利爾給你的背景材料看一遍,你也可以問些其他問題。 」 「好吧。 我想休息了。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睡哪兒?」 「月光小別墅。 」休特也站了起來,「我來領她到那兒去,安娜,你就別出去了,外面下雨。 」 月光別墅坐落在這個海灣南端懸崖上,隱沒在柏樹林中,裡面有兩間卧室,一間浴室,還有一間小廚房。 休特領我走進卧室,點燃壁爐里的短柴,然後拘泥地離開了。 安娜不在,他和我單獨在一起,顯得很不自在。 我累極了,脫去衣服,鑽進褐紫色條子床單和鵝絨被中間,關掉燈,看著爐火。 雨水擊打著屋頂,風在煙囪周圍旋轉,暴風雨聲時而夾雜著海潮聲。 -- 「好,都排除掉,只剩兩個人了。 」我查了下筆記。 「拉斯·佐拉,你們相識很久。 請回想一下你在洛杉磯挽救電影設備公司時的情況。 」 休特閉上雙眼,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鼻樑。 「我已說過,他那令人愉快的外表下隱藏著殘忍。 我們都叫他劊子手。 可我想不出任何理由……」 我點點頭。 「下一個是諾厄·羅曼奇克,也是一位相識很久的朋友。 從剛到加白維爾時說起。 他原先是毒品律師。 你說你不能控制他。 」 「我不知他頭腦中在想些什麼,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我有什麼陰謀。 」 「可他們兩個跟這些材料中所顯示的有聯繫。 」 「只是一部分有關。 況巨,他們主動提醒你要查清這個案子,必須利用這些材料。 為什麼每個——」 「他們這麼做是為了掩護自己。 主動提供信息的人不等於不是罪犯。 」 休特聳聳肩。 我把筆記本扔在我倆中間的矮椅上,轉身對著玻璃窗。 快下午3點了。 從早晨8點半,我們就開始查看有關休特的組織和他挽救危局的資料。 我喝了許多咖啡,他把阿斯匹林藥丸當點心吃。 風暴颳了整整一夜后在海上消失了。 接著又下了一整天的雨。 明亮的光線使遠方柏樹林的枝葉和懸崖的岩縫分外清晰,波浪看上去也有了鋒刃。 安娜在懸崖邊行走,穿一件帶風帽的深紅色斗篷。 一陣風吹來,把帽子從她頭上吹落下來,長長的黑髮在她身後隨風飄揚。 休特屏住呼吸,雙眼注視著妻子,露出讚賞的神情。 我說:「你不在時,她一定很寂寞。 」 「我相信她的生活中沒有一分鐘是寂寞的。 」隨後,他指著桌上的材料說:「你看,莎倫,我們這是幹什麼?懷疑兩個跟我交往很久的同事?據我所知,他倆都不會潛入我的車庫或公寓。 」 「他們都有錢,可以僱人向你開槍或揍你一頓。 」 「這不能依賴估計。 」 「那麼啟斯東鋼鐵公司和內華達的絕望鎮呢?我在想,我應該到賓夕法尼亞州和內華達州去走一趟,看看那裡有什麼線索。 」 「你覺得有必要就去好了。 」 「現在談談你的私人生活。 」 他閉緊了嘴巴。 「你說過,我可以問其他問題。 」 「可不是現在。 我們為什麼不歇一會呢?你可以和安娜一起出去散散步。 她會向你介紹這兒的海灣……」 我把桌子上的材料整理好,走出月光屋朝走廊走去。 安娜正好進來,臉頰被風吹得鮮紅。 她領我穿過玻璃走廊靠海一面的一扇門,走過一排台階。 安娜用一把鑰匙打開門,讓我下了台階,走了一半的路,前面出現一塊平地,台階又折了回來。 我們停住腳步,她指給我看下面的沙灘。 「像一隻伸出水面的手,緊緊抓住陸地,」她說,「像一個正在下沉的人,知道不能鬆手。 」 「你經常有這樣的想象嗎?」 「我覺得自己不是個天生愉快的女人。 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過的。 」 「休特說你從未有過寂寞的時刻。 」 「是嗎,他知道什麼?不錯,這裡經常有客人來,可他們是門生,我是導師。 」 「他不讓你跟著他嗎?」 「說不上來。 」她轉身繼續朝下面走去。 下完台階,穿過鬆軟的沙地,我們朝海潮線走去。 她又說:「分離已成為我們的生活模式……」 她的眼神變得悲傷起來,轉而又一笑。 「哼,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當你有了錢、有了飛機,距離便不再是障礙了。 」 「我注意到你有一個安全門,但沒有報警系統。 防護柵欄也圍得馬虎。 你一個人住在這所孤零零的屋子裡,難道不感到害怕嗎?」 「當然害怕。 我想過裝報警系統,可這東西經常會失靈。 我還想養條警犬,但這動物身上有股臭味。 不過,我是個好槍手。 我還是孩子時,在居留地常跟大人外出打獵。 在我的小手提包里放了兩把手槍,一把是馬格納姆,另一把是貝利他九毫米,它們是我的保護神。 」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愛之禍》
第20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