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相信他一定很樂意的,」芮斯德立克太太說:「在今天這種日了里,他的生活也挺無聊,我得常跑倫敦——我們想在那邊找個合適的房子。 」她嘆了口氣又說: 「老年人,有時候是很難服侍的。 」 「我了解,」白羅說:「經常,我自己也是很難伺候的。 」 她笑了。 「呵,怎麼會呢,白羅先生,你怎麼能說自己老呢?」 「有時候,別人會這麼說我的,」白羅說,嘆了口氣。 「多半是年輕的女孩子。 」 他頗傷感地加了一句。 「她們這真是很不客氣,我們女兒可能就會這麼做的。 」她說。 「喔,你有個女兒?」 「是的。 起碼也是個繼女。 」 「希望有榮幸見到她。 」白羅很禮貌地說。 「這,很抱歉,她不在家。 她在倫敦,在那兒工作。 」 「年輕女孩子,這年頭都要工作。 」 「每個人都應該工作的呵,」芮斯德立克太太含含混混地說:「就是結了婚,還總是有人勸她們回到工廠或學校去工作。 」 「有沒有人勸您回去作什麼工作呢?夫人?」 「沒有。 我是在南非長大的,我隨先生才到這裡不久——這兒的一切——我還感到很陌生。 」 她四周環顧了一巡,白羅發覺她似乎對這房中缺乏一種熱忱。 這屋中裝潢挺講究,卻很世俗,沒什麼個性。 牆上懸挂的兩幅巨大肖像,為屋中點綴了唯一的特殊氣氛。 一幅是一個薄嘴唇穿一襲灰色晚禮服的女人。 對面牆上的一幅是一個大約卅來歲的男人,一股精力過剩的神情。 「您女兒,我猜想,一定感到鄉間生活很單調吧?」 「的確,她還是在倫敦比較好,她不喜歡這兒。 」她突然停下話來,之後,才很勉強地擠出了最後一句話:「而且,她不喜歡我。 」 「不可能吧。 」赫邱里?白羅一副老派殷勤地說。 「怎麼不可能!哎,我想這也是常事。 我想女孩子總是不太容得下繼母的。 」 「你女兒很喜愛自己的親生母親嗎?」 「我想她一定是的。 這女孩子很難纏,我想多半的年輕女孩子都是這樣的。 」 白羅嘆了一口氣說:「如今父母是更不容易駕馭女兒了,不如以前美好的老日子了。 」 「可不是嗎。 」 「我不該這麼說,夫人,不過,我不能不表示遺憾,她們在選——該怎麼說——呃,男朋友,是不?可真是不謹慎呵。 」 「諾瑪最讓她父親擔心的也正是這個問題。 不過,我覺得抱怨也沒用,人總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的。 我得帶你去見羅迪舅父了——他在樓上有自己的房間。 」 她帶他走出了這個屋子。 白羅扭頭又回顧了一眼。 真是個乏味的屋子,若不是那兩幅畫像,真是一點個性也沒有。 從畫中女人的衣服來判斷,一定是許多年前的作品了。 如果那就是第一任芮斯德立克夫人,白羅心想:我也不會喜歡她的。 他說:「這兩幅畫像挺不錯的,夫人。 」 「是的,藍斯伯格畫的。 」 這是廿年前很出名,索酬極高昂,又被人超之若驚的一位人像畫家。 他那種細膩、自然主義的風格,如今已經過時,自他死後,也投人再談起過他。 他的人像模特兒有時被人嘲笑為「服裝道具」,但是白羅卻認為事實絕不止於此。 他推測:在作品渾潤的外表之後,藍斯伯格毫不費力卻不露痕迹地掩飾了他所要表達的嘲諷。 瑪麗?芮斯德立克邊說邊走上了樓梯。 「是剛從儲藏室里拿出來,也清理過的,而且——」她突然噤聲,人也一下子僵硬地站住,一隻手抓緊了樓梯扶手。 在她上頭,有一個人影正轉入樓梯角落,朝下走下來。 這個人影予人一種極不調合的感覺,像一個穿著浮華的人,與這個住家絕不相配。 這種人在不同的場合中,對白羅來說卻是很熟悉的,他在倫敦的街上甚或酒會中都常看到。 那是這一代青年人的代表。 他穿一件黑色大衣,鮮紫色的背心,貼肉的緊身長褲,滿頭栗色的大發鬈在垂落在脖子旁。 他看起來雖然很新潮派,卻另一股美麗,得待個幾分鐘才辨得出他的性別來。 「大衛!」瑪麗?芮斯德立克厲聲說道:「你在這兒搞什麼鬼?」 這個青年人可沒有一點惶怯的神色。 「嚇了你一跳嗎?」他問:「真抱歉。 」 「你在這兒——我們家幹什麼?你——你是跟諾瑪一塊兒來的嗎?」 「諾瑪?不是,我原想在這兒能找到她的。 」 「在這兒找到她——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在倫敦呀。 」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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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女郎》
第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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