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們家現在已經不是有錢人了嗎?」 「當然不是。 所以原本我想念私立,卻只能進來這裡。 我是『前』有錢人。 」 前有錢人這個詞一時成了我們班上的流行語。 被他們這麼一笑,我才發現,根本沒有必要隱藏自己的遭遇。 一切成為別人的笑柄也無所謂。 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在背地裡說我的壞話了。 說不定,覺得和我說話很悶的人也會減少。 自此之後,我便故意將家醜當笑話傳,徹底成為班上的小丑。 前有錢人、前大少爺之類的話語受到大家的歡迎。 兩、三個月過後,田島已成了公認愛搞笑的傢伙。 「婆婆去世的時候,真是整慘我了。 有謠言說她是被人喂毒死的。 連刑警都來了。 不過,最痛苦的還是吃飯的時候。 因為我都會邊吃飯邊想:『這飯里該不會真的摻毒了吧?』」 大家很喜歡這種自虐式的玩笑話。 我心想:『要是大家聽膩了可就該糟。 』於是自爆其短的情形越演越烈。 到最後,我終於還是在學校里搬出了父親被酒家女的愛人痛毆那一段,但卻有不少人以為這是我編出來的故事。 在人前說出這段丟人現眼的糗事並不有趣。 只不過,我認為大伙兒在笑鬧之間,我不會遭到排擠,於是拚命地扮演丑角。 每聽他們笑一聲,我的心就痛一下。 我知道自己變得越來越卑微,但欲罷不能。 有一個同學名叫本原雅輝,他是我進國中之後交的第一個朋友。 他住在隔壁的村鎮,完全不知道我家那個令人厭惡的謠言,認為我的話有大半是言過於實。 他的身材嬌小、身型纖細、皮膚白皙,要是留長發、脫掉制服的話,大概會被誤認成是女孩子,因而也有不少人叫他人妖。 可是,真正的他卻是一個典型的十多歲少年。 他崇拜女歌手,老是在說班上的某某某最可愛。 我第一次看到進口的外國雜誌也是在他的房裡,當時,連露出*的彩頁照片都難得一見,而那本雜誌上竟然還刊登了露出*的照片。 只不過,重要部位會以奇異筆塗黑。 我和木原在他房裡,試過各種方法想要將奇異筆的部分弄掉,什麼稀釋劑啦、揮髮油啦,甚至連乳瑪琳、特殊的橡皮擦也都試過,卻幾乎沒什麼效果。 儘管如此,只要我們的目標物偶爾隱約可見,就會讓我們樂得歡天喜地。 有一次,他問我有沒有看過真人,而不是照片。 「媽媽或姐姐的不算哦。 」木原賊賊地笑著補充說道。 這時候我們一如往常在他房裡聊天。 「沒有很清楚看過。 」我老實回答。 「不過,如果是一點點,我倒是在大人嘿咻的時候看過。 」 我的話讓他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他馬上一臉很感興趣地湊到我身邊問我:「什麼時候看見的?」 我告訴他小富和稅務代書做那檔子事時的體位。 他半張著嘴,聽得入神。 「我都沒看過那種場面。 」他羞紅臉頰地說。 「不過我倒是看過幾次女孩子的那裡,但是都是小孩子。 」 「那我也看過呀。 像是親戚在為小嬰兒換尿布的時候。 」 「沒那麼小啦!大概和我們同年的女生。 」 據木原所說,有的女孩子只要你肯出錢,她就願意露給人看。 五十元只能看;一百元就可以稍微摸一下。 木原說:「跟我們同年,可是好像不同學校。 」 「不過她是個醜女。 」木原補充一句,笑了出來。 那女孩住的地方似乎離木原家有一段距離。 聽他在講那女孩家在哪兒的時候,我想起了別的事;她家就在我從前沉迷下五子棋那間房子的附近。 我說出那件事後,木原的表情似乎並不特別意外,並且點點頭說:「如果是賭博的五子棋,我知道呀。 有三戰兩勝跟五戰三勝的,對吧?」 「我玩的是三戰兩勝。 先勝兩局的人可以贏得對方的錢。 」 「沒錯。 」木原想了一下之後說,「不過,那是騙人的。 」 「騙人的?」 「我是聽來的。 」 「怎樣騙人?」 「詳情我是不知道,不過聽說絕對贏不了。 」 「可是,如果是五子棋的名手應該會贏吧?」 木原搖搖頭。 「他們是不會跟這樣的人比賽的。 他們只會選那種一定會輸的人。 」 「怎麼選呢?對方是強是弱,不下一局怎麼知道?」 「他們不會跟自己上門的客人比賽,只會和知道對方實力的人比。 所以,他們穩贏不輸。 」 「可是,我看過是客人贏的耶。 」我反駁說。 「三戰兩勝,他贏兩次了嗎?」 「嗯。 」 「那傢伙是不是帶你去的人?」 我默不作聲。 被他說中了。 「我想他是和店家串通好的。 」木原歉然地說。 「要是都沒人贏得了,客人就會放棄走人。 但那是不行的,必須讓客人覺得就差那麼一點兒就贏了才行。 為了做到這點,他們會讓客人看到眼前的其他客人贏棋。 不光是這樣,他們也會讓那個客人贏,但是只會讓他贏三局中的其中一局。 」 聽著木原的話,我感覺全身汗毛豎立。 那簡直就是倉持修第一次帶我去賭五子棋時的情景。 第1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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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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