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孩子非常喜歡旅遊,常常請休假一個人出去啊!」 冬子的老母親擦著眼淚說道。 如此說來,難怪與同伴一起拍的照片很少。 照片幾乎都是她一個人的。 由此可見,估計她的確非常喜歡旅遊。 在每張照片的下面,都用鉛筆仔細地記著拍攝的地點和日期,一手女人特有的清秀筆跡。 影集里沒有發現絲毫橋本的蹤影。 其中有幾張像是在日比谷公園裡拍攝的、與平賀在一起的照片,令刑警苦笑不得。 總之,從這些影集里不難察覺,冬子的異性交往只有平賀一個人。 「警察先生,兇手將這孩子害得那麼慘,你們要儘快抓住他。 拜託了!」 看到女兒的影集,母親悲痛交集,在兩名刑警的面前跪了下來。 -- 「兇手和冬子有過性關係,而且從很早以前就有了,所以兩人一定在什麼地方幽會,倘若能找到兩人見面的地方,就能將他們聯繫起來。 辛苦大家了,要將東京都內連同近郊的飯店賓館徹底清查一遍!」 在村川警部的命令下,調查的重點集中在兩人的「逍遙店」上。 橋本和冬子都是企業界有名的旅館人員,所以在調查中排除了一流賓館。 刑警的調查主要以日本旅館;而且是不太引人注目的溫泉旅館為中心進行。 這種類型的旅館常常在法律管不到的地方營業。 而且,豈止是法律管不到,大多還是觸犯「防止賣淫法」的老手。 因此,對警方表面上很客氣,但實質上卻是陽奉陰違極不合作,偵查常常擱淺。 東京的「情侶旅館」約有三千五百家。 這種旅館之多,東京可堪稱世界第一。 尤其千馱K谷、新宿、新大久保一帶,是這類旅館的密集地區。 旅館之多,說明有著同樣如此之多的需要。 在當地所轄署的協助下,搜查員連日來一邊在旅館之間奔波,一邊彷彿覺得已經領教了大城市裡男女間慾望旺盛的程度。 但是,儘管連日來四處奔波腿都僵硬得像木棍一樣,但橋本還是矢口否認與冬子有關聯。 街上喧囂著「鈴兒響叮噹」(JingleBell,美國民謠之一,是節奏明快的聖誕歌——譯者注)的樂曲聲,使刑警們莫名地煩躁起來。 因為不知不覺地已經快12月份了。 年內能結案嗎?面容憔悴的刑警們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內心裡卻在這樣嘀咕著。 刑警們自從7月份第一起案發以來,不分晝夜地調查,且神經緊張,都累得精疲力盡。 搜查本部里鬱積著沉悶的氣氛。 這時,橋本國男和前川禮次郎女兒的訂婚披露宴就像是聲討搜查本部似地在東京皇家賓館里很隆重地舉行了,還邀請了各界知名人士參加。 這個月底就要舉行婚禮,還有必要進行訂婚披露嗎?更多的是一種示威,為了顯耀前川的威勢。 媒體和藝能周刊雜誌競相將這次披露組成特集大肆渲染,說什麼「東方最豪華婚宴」、「東方最佳良緣」、「年末年初新婚旅遊一星期週遊世界」,等等。 所有的報紙(雜誌)封面上都刊登著不惜花錢裝飾起來的橋本,一副倚靠著本地血統的姑娘昂首挺胸的模樣。 刑警們看到這張照片,有氣無處發,更強烈地感覺到一種敗北感。 搜查本部里氣氛沉悶,唯獨平賀毫不氣餒地、執著地進行著調查。 眼下,以橋本為主的證據只有以下三點: (1)橋本的血型是「B」型; (2)橋本的名是「國男」; (3)7月22日和10月1日的不在現場證明不清楚。 「B」型是亞洲系民族中最多的一種血型,叫「國男」的名字又多如牛毛。 至於不在現場證明,再也沒有像清白的人那樣對何時何地幹了些什麼毫不在意了。 與關鍵人物冬子的關聯不能搞清,甚至就無法將橋本列為嫌疑者。 而且,只要沒有出現橋本和冬子的關聯,就更無法將橋本與久住被害聯繫起來。 總之,只要不能與冬子被殺聯接起來,就失去了追查兇手的目標。 就在這個時候,內藤刑警說出了一句頗為回味的話。 「有坂冬子為什麼要在福岡那種地方被殺?」 內藤喃語道。 這時,正好平賀偶爾走近他的身邊,聽到了他的呢喃。 他以前也有過同樣的疑問,但連日來因為忙於調查,漸漸地淡忘了。 「倘若橋本是兇手,怎麼也用不著到福岡去,應該選擇稍稍靠近東京的地方動手啊!」 內藤依然喃語著,手上端著盛有粗茶的杯子,既不喝也不放回到桌子上。 「有坂冬子很喜歡旅遊,常常一個人到處亂轉。 她的旅遊目的地有沒有福岡?她的影集里貼滿著旅遊目的地的照片。 歡快的表情,清純的臉,站著的,蹲著的,總都是一個人。 ……那些照片是誰拍的?」 內藤刑警那雙游移的目光漸漸地聚准了焦點。 「就是那本影集!」他失聲嚷道,隨便從口袋裡取出筆記本,用手指急不可待地找著一個電話號碼。 「喂喂!是有坂小姐的家嗎?我就是前幾天去你家的警視廳的內藤。 小姐有照相機嗎?有的。 那麼有三腳架嗎?對。 就是支撐照相機的架子。 什麼?沒有!那麼我馬上到你們家裡去。 想借一下小姐的影集,行嗎?」 圍上前來的刑警們聽著內藤對著話筒像開機關槍一樣快速地說著,終於理解了他的想法。 橋本和冬子經常在旅遊的目的地見面,而且不是在東京的近郊,是很遠的地方。 冬子的影集里都是那些幽會的紀念照。 不久,內藤如獲至寶地從有坂的家裡借來了影集。 「你們看,上面全都寫著攝影的日期和地點。 1月2日新年休假,是在國東半島,3月20日是栗林公園,5月4日是青島,9月15日是夏泊半島,全都拍得很好。 這些照片到底是誰拍的?被害者沒有三腳架,就是說不能自拍。 」 「可以讓別人拍一下吧。 」內田有些顧慮地插嘴道。 「這我也考慮過。 不過,你們仔細看看這些照片的取景。 」 內藤翻開影集,大家一起聚上前來。 全都是一些作為攝影外行拍攝的極普通的照片。 「我自己也擺弄過照相機,所以我知道,構圖體現了攝影者的個性或習慣。 比如這張國東半島的照片,以海為背景,姿勢是倚靠著指示牌,這張青島的照片,姿勢是將手搭在檳榔樹上,這張栗林公園,橋橫跨公園的水池,姿勢是佇立在橋的中央,全都是有效地利用人物與遠景相結合的載體。 尤其是將人物放在大背景中,突出人物卻很容易使照片像合成似的,所以照片上很巧妙地將指示牌、樹榦、橋等作為中景。 而且作為紀念照來說,所需要的景物全都攝進來了。 請偶爾路過的行人按快門,是拍不出如此協調的照片的。 這些照片無疑是同一個人拍攝的!」 「難怪!」 警員們對內藤的分析非常佩服,同時也想起他是刑事部有名的攝影員,在警視廳內召開的職員攝影賽中常常入圍得獎。 第3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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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層的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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