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立起身,眼睛因生氣而發紅。 「我完全了解你的意向所在了,白羅先生!你認為,說得粗俗點,我偷了我友人的男朋友。 用感性去看待事情—— 「我認為那是你們這一代不得不然的方式——這可能趨近真實。 但真正的、牢不可破的真理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我不否認賈姬是死心塌地在愛希蒙,但我不認為你曾考慮到,希蒙也許並沒有對她投注相等的感情。 他很喜歡她,但我認為即在他遇見我之前他已開始感到他犯了一項錯誤。 看清一點,白羅先生。 希蒙發現,他愛的是我而不是賈姬。 他該怎麼做呢?該像英雄般娶一個他不在意的女人——因而可能傷害三個生命——在此種情況下他是否能讓賈姬過得快樂是很有疑問的。 倘若他遇見我時他真的已經娶了她,那我同意他應該對她忠心——這點我則不敢確定。 一個人不快樂,另一個人也會受苦。 何況訂婚並無真正的束縛力。 錯誤既未造成,在時猶未晚之前,最好能面對現實。 我了解這點賈姬很難辦到,我也覺得非常抱歉——但世事就是如此。 這件事必定會發生的。 」 「我懷疑。 」 她瞪住他: 「你什麼意思?」 「你所說的一切,很富於感情,很合理!但有一件事無法解釋。 」 「什麼事?」 「你自己的態度,夫人。 這種追逐對你而言,不是惹人厭煩,就是激起你的同情——你的朋友傷心透頂以致不顧世俗的一切顧忌。 然而你的反應不是這樣。 不,對你而言,這種迫害只是難於忍受。 為什麼2隻有一個理由——你有犯罪感。 」 林娜猛然立起腳跟道:「你怎麼敢如此狂言?白羅先生,你實在離題太遠了。 」 「我就是敢這麼說,夫人,我會很坦白地告訴你。 雖然你也許曾竭力對自己蒙蔽事實,但我跟你說,你確是精心策劃從你友人的手中奪得你的丈夫。 你對他一見鍾情。 你猶豫過,也明白這中間有所選擇——放手或繼續奪取。 我認為是你先採取主動——而不是道爾先生。 夫人,你漂亮、富有、聰明、機靈,又迷人。 你可以用你的魅力,你也可以收斂不用。 你有生命所能提供的一切。 你友人的生命卻只繫於一人身上。 你了解這些,雖然你曾猶豫,但你不放手。 你伸出魔掌,像聖經上的富人,把窮人的母羊奪走了。 」 沉默籠罩著他們兩人。 林娜努力剋制自己,以冷淡的口吻說道:「這些想法離題太遠了!」 「不,不離題。 我只在跟你解釋為什麼杜貝爾弗小姐的突然出現會使你如此煩躁不安。 她的行為也許不算高貴,你內心認為她是有權這樣做的。 」 「這不是事實。 」 白羅聳聳肩。 「你拒絕自我坦白。 」 「根本不是這樣。 」 白羅溫和地說:「夫人,我向你進言,倘若你能夠寬厚、大度待人,你的生活就會有快樂。 」 「我會試試。 」林娜說。 她臉上的不耐煩與氣憤已經消逝。 她的語調單純,幾近絕望了。 「這就是為什麼你有意傷害一個人後自感不安以及為什麼你不肯承認這個事實的原因。 我的言辭倘有冒犯之處,請你原諒,但就心理分析的觀點,這才是一個個案的最主要部分。 」 林娜慢慢說道:「即使你所說屬實——我不承認——現在又能怎樣呢?人不能改變過去,人必須正視現實。 」 白羅點點頭。 「我的頭腦很清明。 是的,人不能再回到過去,人必須接受事情的現狀。 有時候,夫人,這就是人所能做的——接受既往行為的後果。 」 「你的意思是,」林娜不肯相信地問道,「我不能做任何事——任何事?」 「你必須勇敢承擔,夫人;看來只有這樣。 」 林娜慢慢說道:「你不能——跟賈姬——跟杜貝爾弗小姐談?向她說明?」 「是的,我可以跟她談。 你如果希望我去做我就照辦。 但不要寄希望太大。 我猜想杜貝爾弗小姐是個擇善固執的人,任何人都無法左右她的觀念。 」 「但我們自然可以做一些事使自己脫困?」 「當然,你可以回到英國,在自己的家園定居下來。 」 「即至那時,我猜想,賈克琳也會到鄉間安身落戶,因而每次我一走出家園就會看見她。 」 「你猜想得不錯。 」 「此外,」林娜緩言道,「我不認為希蒙會同意我們兩人跑開。 」 「這件事他的態度如何?」 「他很憤怒——只是憤怒。 」 白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林娜懇求他說:「你會——跟她談?」 「我會。 但在我的看法里,我不可能達到什麼目的。 」 林娜激動地說:「賈姬這個人非常特別!任何人都無法說動她去做什麼。 」 「你剛才提過她曾威脅你們。 你肯告訴我她威脅什麼嗎?」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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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羅河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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