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醫生也看見了。 」 「但是我用鏡頭非常仔細地觀察過了。 很有特別的地方。 」 「什麼特點,福爾摩斯先生?」 我走到桌前取出一張放大的照片。 「這是我處理這類案情的方法,」我解釋說。 「福爾摩斯先生,你做事確實很徹底。 」 「否則我也就不成其為偵探了。 咱們來研究一下這條圍著右肩的傷痕。 你看出特別之點了嗎?」 「我看不出。 」 「顯然這條傷痕的深度不是平均的。 這兒一個滲血點,那兒一個滲血點。 這裡的一條傷痕也是這樣。 你說這提示了什麼?」 「我想不出。 你認為呢?」 「我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不久我也許能做出更明確的答案。 凡是能澄清滲血點的證據都能大大有助於找出兇手。 」 「我有一個滑稽的比方,」警官說,「如果把一個燒紅的網放在背上,血點就表示網線交叉的地方。 」 「這是一個很妙的比方。 或者我們可以更恰當地說,是那種有九根皮條的鞭子,上面有許多硬疙瘩?」 「對極了,福爾摩斯先生,你猜得很對。 」 「但是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致創原因,巴德爾先生。 不管怎麼說,你逮捕的證據很不足。 另外,還有死者臨終的話——『獅鬃毛』呢。 」 「我曾猜想『獅』是不是『伊恩』——」 「我也考慮過了。 但是第二個字一點也不象『默多克』。 他是尖聲喊出來的,我肯定那是『獅鬃毛』。 」 「你有別的設想嗎,福爾摩斯先生?」 「有一點。 但是在找到更牢靠的依據以前我不打算討論它。 」 「那什麼時候找到依據呢?」 「一小時以後——也許還用不了。 」 警官摸著下巴,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 「我真希望能理解你腦子裡的想法,福爾摩斯先生。 也許是那些漁船。 」 「不對,那些船離得太遠了。 」 「那,是不是貝拉密和他那個粗壯的兒子?他們對麥菲遜可一點好感也沒有。 他們會不會整他一下?」 「不,在我準備就緒之前我什麼也不說,」我含笑說道。 「警官先生,咱們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如果你中午來這裡——」 講到這裡我們受到了重大幹擾,這也是本案終結的起點。 我外屋的門突然被沖開,接著走道里響起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伊恩-默多克踉踉蹌蹌闖進屋來,面無人色,頭髮鬆散,衣服零亂,用瘦削的手抓住桌子勉強直立在地上。 「白蘭地!拿白蘭地來!」他喘著說,說完就呻吟著倒在沙發上了。 他不是單獨一個人。 身後進來的是斯泰赫斯特,沒戴帽子,幾乎象默多克一樣衣服不整。 「快拿白蘭地來!」他也喊道,「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是盡了最大力氣把他弄到這兒來的,在路上他昏過去兩次。 」 半杯烈酒入肚之後,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他一手支撐著,抬起身子,把上衣甩了下來。 」快,拿油來,嗎啡,嗎啡!」他喊道,「什麼都行,快治治這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呵!」 一看見他背上的傷,警官和我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在這個人的肩膀上,縱橫交錯地全是同樣的紅腫網狀的傷痕,正如麥菲遜的致死創傷一樣。 那痛苦顯然是非常可怖的,而且絕不是局部癥狀,因為他的呼吸不時停止,臉色轉青,兩手抓著胸口喘氣,額上冒出大顆汗珠。 他隨時可能死亡。 不斷地給他灌下了白蘭地,每次灌酒都使他重新復甦。 用棉花蘸菜油塗了傷口,這似乎減輕了他的疼痛。 最後他的頭沉重地倒在墊子上。 當生命的機能極度疲憊之時,就躲在睡眠這個生命之庫里休息。 他處在半睡眠半昏迷的狀態中,但至少解除了痛苦。 問他話是不可能的,情況稍定之後斯泰赫斯特就對我說: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福爾摩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在什麼地方發現他的?」 「在海濱。 就在麥菲遜死的地方。 如果他的心臟也象麥菲遜那樣弱,他早就死了。 在路上有兩次我都覺得他不行了。 到學校去太遠,所以上你這兒來了。 」 「你看見他在海濱嗎?」 「當聽見他的叫聲時,我正走在峭壁的小徑上。 他站在水邊上,搖晃得象一個醉人。 我立即跑下去,給他披上衣服,就扶他上來了。 啊,福爾摩斯,看在上帝的面上,請你使用一些辦法給這一方除了害吧,這地方簡直沒法兒居住了。 難道你這麼有名望的人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我想我還是有辦法的,斯泰赫斯特。 跟我來!還有你,警官,都來!我倒要看我能不能捉住兇手。 」 把昏迷的病人交給管家去照顧,我們三人來到致命的鹹水湖。 在石頭上有一小堆毛巾和衣服。 我緩緩地繞著水邊走著,兩個人順次跟著我走。 湖的大部分地方很淺,但在峭壁下面海岸彎進去的地方有四五英尺深。 這是游泳者自然要來的地方,這裡綠波清瑩如同水晶。 在峭壁基部有一排石頭,我沿著石頭走去,細看下面水的深處。 就在水的最深最靜的地方,我的眼睛終於找到了我搜尋的東西,我勝利地大叫起來。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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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探案(福爾摩斯探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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