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 但是作案人在開槍打死了可憐的威廉-柯萬之後,象鹿一樣飛快地跑掉了。 坎寧安先生從卧室的窗戶看到了他,亞歷克-坎寧安先生從後面的走廊看到了他。 是十一點三刻發出的警報。 坎寧安先生剛剛睡下,亞歷克先生穿著睡衣正在吸煙。 他們兩人都聽見了馬車夫威廉的呼救聲,於是亞歷克先生跑下樓去看是怎麼一回事。 後門開著。 他走到樓梯腳下時,看到兩個人正在外面扭打。 其中一個放了一槍,另一個倒下了。 兇手便跑過花園越過籬笆,逃走了。 坎寧安先生從他的卧室望出去,看見這個傢伙跑到大路上,但轉眼之間就消失了。 亞歷克先生停下來看看他是否還能拯救這個垂死的人,結果就讓這個惡棍逃走了。 除了知道兇手中等身材、穿著深色衣服外,我們還沒掌握有關他容貌的線索,但我們正在竭力調查,如果他是一個外鄉人,我們馬上可以把他查出來。 」 「那個威廉怎麼樣了?在臨終之前,他說過什麼話沒有?」 「一個字也沒有說。 他和他母親住在僕人住房裡。 因為他為人非常忠厚,我們想,可能他到廚房裡去,是想看看那裡是否平安無事。 當然,阿克頓案件,使每個人都提高了警惕。 那強盜剛剛把門推開——鎖已經被撬開——威廉便碰上他了。 」 「威廉在出去之前對他母親說過什麼沒有?」 「他母親年高耳聾,我們從她那裡打聽不到什麼東西。 她受到這次驚嚇,幾乎變傻了。 不過,我知道她平常也不怎麼精明。 但是,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 請看!」 警官從筆記本里取出一角撕壞的紙,把它鋪在膝蓋上。 「我們發現死者的手裡抓著這張紙條。 看來它是從一張較大的紙上撕下來的。 你可以看到,上面提到的時間正是這個可憐的傢伙遭到不幸的時刻。 你看,要麼是兇手從死者手中撕去一塊,要麼是死者從兇手那裡奪回這一角。 這張紙條讀起來很象是一種同人約會的短柬。 」 福爾摩斯拿起這張小紙片。 下面是它的複製品。 [圖一mem-co1.gif] 「我們姑且認為這是一種約會,」警官繼續說道,「當然也就可以相信:雖然威廉-柯萬素有忠厚之名,但也可能與盜賊有勾結。 他可能在那裡迎接盜賊,甚至幫助盜賊闖進門內,後來他們兩人可能又鬧翻了。 」 「這字體倒是非常有趣,」福爾摩斯把這張紙條聚精會神地察看了一番,說道,「這比我想象的要深奧得多。 」他雙手抱頭沉思,警官看到這件案子居然使這位大名鼎鼎的倫敦偵探如此勞神,不禁喜形於色。 「你剛才說,」福爾摩斯過了一會兒說道,「可能盜賊和僕人之間有默契,這張紙也許是一個人給另一個人的密約信,這確實是一個獨到的見解,並非完全不可能。 可是這張紙條上明明寫著……」他又雙手抱頭,沉思了片刻。 當他再抬起頭時,我很驚奇地看到他又象未病時那樣滿面紅光,目光炯炯,精力充沛,一躍而起。 「我告訴你們,」他說道,「我很想悄悄地去看一看,了解一下這個案子的一些細節。 它有些地方非常吸引我。 如果你允許的話,上校,我想告別你和我的朋友華生,跟警官一起去跑一趟,驗證一下我的一兩點想法。 半小時后,我再來見你。 」 過了一個半小時,警官獨自一人回來了。 「福爾摩斯先生正在田野里踱來踱去,」他說道,「他要我們四個人一起到那所屋子裡去看看。 」 「到坎寧安先生家裡去?」 「是的,先生。 」 「去做什麼呢?」 警官聳了聳肩,說道:「我不十分清楚,先生。 我只跟你說,我認為福爾摩斯先生的病還沒有全好。 他表現得非常古怪,而且過於激動。 」 「我認為,你不必大驚小怪,」我說道,「我經常發現,當他好象瘋瘋癲癲的時候,他已經胸有成竹了。 」 「有人會說,他的方法簡直是發瘋,」警官嘟嘟囔囔地說,「不過他急著要去調查,上校,所以如果你們準備好了,我們最好現在就去。 」 我們看到福爾摩斯低著頭,雙手插在褲兜里,正在田野上踱來踱去。 「這件事變得更有趣了,」福爾摩斯說道,「華生,你發起的鄉間旅行已經獲得了明顯的成功。 我度過了一個奇妙的早晨。 」 「我知道,你已經到犯罪現場去過了,」上校說道。 「是的,我和警官一起已經對現場檢查了一下。 」 「有什麼成績嗎?」 「啊,我們看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東西。 我們邊走邊談吧,我把我們做的事都告訴你們。 首先,我們看到了那具不幸的屍體。 他確實象警官講的那樣,死於槍傷。 」 「那麼,你對這有什麼懷疑嗎?」 「啊,還是對每件事都考察一下好。 我們的偵察並不是徒勞的。 後來我們會見了坎寧安先生和他的兒子,因為他們能夠指出兇手逃跑時越過花園籬笆的確切地點。 這是極為重要的。 」 「那當然了。 」 「後來我們又看了看那個可憐人的母親。 但是她年老體弱,我們從她那裡未能得到任何情況。 」 「那麼,你調查的結果到底是什麼呢?」 「結果就是我確信這一犯罪行為是很奇特的。 或許我們眼下這次訪問可以使它多少明朗一些。 警官,我認為我們兩個人都同意,死者手中的這張紙片上面寫著的時間,正是他死去的時間,這一點是極為重要的。 」 「這就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線索,福爾摩斯先生。 」 「這確實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線索。 寫這張便條的人,就是要威廉-柯萬在那個時間起床的人。 可是這張紙的那一半在哪裡呢?」 「我仔細地檢查了地面,希望能找到它。 」警官說道。 「它是從死者手中撕去的。 為什麼有人那麼急切地要得到它呢?因為它可以證明他的罪行。 撕下以後他又怎麼處理它呢?他把它塞進衣袋裡,很可能沒有注意到有一角紙片還抓在死者手裡。 如果我們能夠得到撕走的那片紙,顯然,對我們解開這個謎大有幫助。 」 「是的,可是我們沒有捉到罪犯,怎能從罪犯的衣袋裡得到它呢?」 「啊,啊,這是值得仔細考慮的。 而且還有另外一點也很明顯。 這張便條是給威廉的。 寫便條的人是不會親自交給他的,不然的話,他當然可以把內容親口向他說了。 那麼,是誰把便條帶給死者的呢?或許是通過郵局寄來的?」 「我已經查問過了,」警官說道,「昨天下午,威廉從郵局接到一封信。 信封已經被他毀掉了。 」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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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錄系列(福爾摩斯探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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