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紙條斯得粉碎,他表露出的傷感一文不值。 卡盧德是個胖子,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希臘人,他自己」是個商人。 他在開羅開了三家飯館。 在亞歷山大城還有-個。 這人受過教育,性情活潑,心腸也不錯,可是當遇到麻煩時,他就拋棄了埃琳尼。 在6年中,他是她生活中的第三個男人。 第一個男人是個股票經紀人。 當時她只有17歲,身無分文,找不到工作,不敢回家。 那位叫查理斯的經紀人為她訂了一套住房並在每個星期二的晚上到她那裡過夜。 不久。 查理斯把她像一盤醬肉一樣提供給他的弟弟玩弄,她一氣之下甩掉了他。 然後她又遇上瓊納尼,他是三個男人中最好的一個,他提出要和妻子離婚,把埃琳尼娶過去,遭到她拒絕。 如今,這個卡盧德也走了。 從與這三人接觸的一開始,她心裡就明白與他們的關係不會保持多久。 與這三人決裂雙方都有不對之處,埃琳尼的過錯更大一點。 查理斯將她提供給弟弟,瓊納尼建議娶她,卡盧德的妻子吵鬧,這些只是表面理由,只不過是埃琳尼與他們分手的借口或者是催化劑而已。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埃琳尼與他們在一起沒什麼幸福。 她在考慮再找個男人的事,她知道該怎麼辦。 在沒找到男人之前,她臨時先以尼羅河岸邊的鳥蛋為生,她總得活下去呀。 當她覺得生活失去平衡時,可以在舞蹈劇團里找個工作,或者到夜總會去跳扭屁股舞,要麼……她又往鏡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兩隻眼睛似乎在搜尋未來的戀人。 也許他是位義大利人,眼睛炯炯有神,頭髮油光滑亮,雙手粗壯有力。 她也許是在一家高級旅館的酒吧間里遇見他,酒吧里其他人都喝得爛醉,而他與她搭話,然後給她敬酒,她對他報之以笑,他完全著了述。 於是他們二人約好次日共進晚餐。 當她挽著他的胳膊進入餐廳時,她那美麗的臉龐和漂亮的打扮令人傾倒,餐廳里所有的眼睛都如醉如痴地望著她,他為此感到驕傲。 之後,他們經常約會。 他會送給她貴重禮物,會給她溫暖,與她性交,一次,兩次……。 她真誠地愛上他,給他以溫存、體貼、柔情,使他感到自己像個皇帝一樣。 他黎明時離開她,晚上來與她作伴。 他們不再去旅館「冒險」了,他把更多的時間用來與她在這套房間里玩樂。 他會替她付房租,還帳。 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一幢房子,大筆的金錢,無盡的感情。 她也許會開始對自己的悲慘經歷感到奇怪,當他晚來半小時的時候她就雷霆大發。 如果他經常提起他的妻子,她就把黑色絲紗袍穿上。 她會抱怨他不再送給她禮物,即使他再送,她也要裝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這人在這種情況下開始變心,猶豫不決,但又缺乏離開她的勇氣,因為他需要她那狂熱的親吻,迷戀她那溫柔的身體。 當他們上床后,她還要使他感到自己是個皇帝。 隨後,她感到兩人的話語越來越不投機。 她變本加利地向他要錢,而他卻拿不出那麼多來,兩人爭吵不休。 後來,相互之間爆發了危機。 他妻子發現了他們倆的勾當,或者是他的孩子病倒了,要麼他外出做生意半年不歸,再就是他的錢花得凈光。 埃琳尼又回到現在這樣的境況,孤單一人,漂泊不定,聲名狼藉,又長了一歲。 她不是開羅上流社會中的漂亮小姐,她是出生在亞歷山貧民窟的女孩子。 她不是一個自食其力的女人。 她是個比妓女強不到哪裡去的婦女。 她不是埃及人,她是猶太人。 她的名字不叫埃琳尼-方丹娜,而是叫阿比加爾-阿斯南尼。 在開羅的猶太移民局裡,一位身穿夾克衫的小夥子坐在桌前。 在他前面有位姑娘,自稱叫埃琳尼-方丹娜。 年輕人似乎有點慌。 埃琳尼的經驗是,當一個漂亮女人對男人們微笑時,大多數男人就會不知所措。 年輕人問:「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一下你為何去巴勒斯坦?」 「我是個猶太人,」她直截了當地說。 對這小子,她不能講自己的遭遇。 「我家裡其他人都死了,我現在度日如年。 」前半句是假話,後半句是實話。 「你到巴勒斯坦幹什麼工作?」 「很可能種地。 」 「那好吧。 」 他輕輕地一笑。 他這時已不再發慌。 「不是我想冒犯你,可你看上去不像個種地的。 」 「我去那裡就是為了改變我的生活,否則我不會去的。 」 「明白了。 」他手拿鋼筆又問:「你現在搞什麼工作,」 「我唱歌,不唱歌的時候就跳舞,不跳舞時就坐在餐桌旁等著吃飯。 」 這話多少沾點邊。 這三件事她的確都干過,其中只有跳舞一項算比較成功,但跳得不算太好。 她接著往下說:「我對你說過,我現在混日子過。 難道說巴勒斯坦現在只接收那些有大學畢業文憑的人嗎了」 「不是這麼回事,」他說,「但到那裡去不是那麼容易。 英國人下了個指標,不能突破,因為從納粹德國去的猶太難民把那裡擠滿了。 」 「你事先為何不告訴我?」她氣乎乎地問道。 「這有兩個原因:一是我們不能違反有關規定;另一個……另一個原因一下也解釋不清楚。 你等一下好嗎?我先給一個重要人物打個電話。 」 她對他事先不告訴她那裡已無地方可住就問那麼多問題還很生氣。 「我等不等會起什麼作用?等也沒用。 」 「有用,我敢擔保。 這個非常重要,只等一兩分鐘。 」 「好吧。 」 他走到後面一間屋裡打電話去了。 埃琳尼等得心煩。 天氣很熱,屋內通風很差。 她感到自己辦了件糊塗事,沒有認真考慮移民的事就憑一時衝動而來到這裡。 她的許多決定都是這樣草率做出的。 她應該猜到這裡的人會向她提些什麼樣的問題,以便把答案事先準備充分。 她不應該穿上身有誘惑力的服裝到這裡來。 年輕人回來了。 他說:「天太熱了,我們到街對過喝點冷飲好嗎?」 來事了,她想。 她決定拒絕他的請求。 「不,你對我來說太年輕了。 」 小夥子被搞得很不好意思。 「哎,你別誤會我,我是要你去見一個人,就這樣。 」 她不知他的話可否相信。 轉眼一想,她自己不會有任何損失,再說她正渴得要命。 「好吧。 」 他為她把門打開,兩人一塊繞過一輛馬車和拋錨的計程車來到街對過的一個比較涼爽的咖啡廳。 年輕人要了檸檬汁,埃琳尼要的是杜松子酒和香檳。 她說:「你對違法的人不辦移民手續嗎?」 「有時這樣。 」他端起杯子喝了幾口又說:「如果這個人在受迫害,我們就給他辦。 」 「我沒有受迫害。 」 「要麼就是他通過某種方式為正義事業作出些貢獻。 」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要爭取得到去巴勒斯坦的權利?」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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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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