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所有的猶太人都有到那裡去生活的權利。 但是現在有人數限制,必須符合標準才能去。 」 她禁不住地想:想與我睡覺的那人是誰呢?可是剛才自己已誤解了這小夥子的意思。 不論如何,他肯定想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 她說:「我需要幹些什麼呢?」 他搖了搖頭說:「我不能跟你討價還價,除非有特殊理由,否則埃及的猶太人是不讓去巴勒斯坦的。 你沒什麼特殊的理由,所以你是去不成的。 」 「那麼你到底要告訴我些什麼呢?」 「你雖去不了巴勒斯坦,但你仍可以為正義事業而戰鬥。 」 「什麼?你這是指什麼?」 「首先,我們必須要打敗納粹德國。 」 她笑著說:「好吧,我會儘力而為。 」 他對她的話沒當回事,接著說:「我們不太喜歡英國人,但是,德國的任何敵人都是我們的朋友,所以我們目前正在與英軍情報部門通力合作。 我想你能幫他們一把。 」 「天哪,這是為什麼?」 一個影子落在餐桌上,年輕人抬起頭,「噢,」他又把目光投向埃琳尼,「我要你見的就是這位,我的朋友威廉-范德姆少校。 」 他高高的個子,寬寬的肩膀,一雙粗壯的腿,以前可能是個運動員,埃琳尼在猜想。 他看上去接近40歲,但身體還不錯。 他長著圓圓的臉,頭髮呈棕色。 他握了一下埃琳尼的手,然後坐下,點燃一支煙,又要了甲瓶杜松子酒。 他面部表情嚴肅,好像生活跟他過意不去一樣。 他不讓任何人在他周圍走動。 埃琳尼心想,他是個典型的冷若冰霜的英國人。 猶太人移民局的那位年輕人問他:「有什麼消息嗎?」 「加扎拉防線守住了,但別的地方的形勢仍然很嚴峻。 」 范德姆的話音令埃琳尼吃驚。 通常,英國軍官對普通埃及人說話總是以高不可攀,盛氣凌人的口氣,而范德姆的聲音既清晰又柔和。 埃琳尼覺得這是鄉下口音,但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她鼓了鼓勇氣問他:「少校,你是英國什麼地方人?」 「杜塞特。 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聽著你的口音有點熟。 」 「英國西南部。 你很會觀察。 我的口音一直沒改。 」 「我是瞎猜的。 」 他又點上一支煙。 她兩眼盯著他的手,這雙手的手指又細又長,與他的身軀好像不配套一樣。 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齊,一除了夾煙的指頭有點發黃外,其餘手指都白白的。 年輕人要離去,他說:「范德姆少校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我希望你能幫助他。 我相信這事十分重要。 」 范德姆與他握手並對他表示感謝,年輕人走出咖啡廳。 范德姆對埃琳尼說:「談談你的情況吧。 」 他朝她揚了一下眉毛,咳嗽了一聲,一掃剛才的嚴肅樣子。 停了一下,他說:「好吧,我先談。 事情是這樣,開羅的軍官和軍人很多,他們都掌握著一些秘密。 他們不少人知道我軍的實力、我軍的弱點以及我們的計劃,敵人很想得到這些秘密。 我們敢肯定,德國在開羅的人隨時都在搞我們的情報,我的任務就是保住這些秘密,不讓敵人搞到。 」 「那很簡單。 」 他若有所思地說:「是很簡單,但做起來卻不容易。 」 埃琳尼注意到,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認真地聽。 看到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埃琳尼對他似乎有點好感。 男人們通常對她的話只是當作酒吧間後台的音樂,高興一會兒,過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在等著。 「該你說了。 」他說。 突然,她想把實話講給他聽。 「我是個劣等歌手,是個很一般的舞蹈演員。 但是,我有時找個有錢的男人替我還帳,給我錢花。 」 他一句話也不說,看上去在認真地聽她講話。 埃琳尼說:「吃驚嗎?」 「我不該吃驚嗎?」 她把臉轉到一邊,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直到現在,他對她一直彬彬有禮,好像她是位受人尊敬的女人,與他在同一個社會階層似的。 這時他該明白他錯了,他作出的反應在她的預料之中,這使她內心刺痛了一下。 她說:「女人在結婚後是不是絕大部分人都要自己的男人把帳還上?」 「是的。 」他嚴肅地說。 她看了他一眼。 一副頑童淘氣的畫面出現在范德姆眼前。 「我只不過是比普通的家庭婦女找的男人多一些罷了。 」埃琳尼說。 范德姆哈哈大笑起來,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笑得前仰後合,手和腿隨著笑聲在抖動,嚴肅的表情消失得無蹤無影。 笑聲漸漸減弱,他也完全鬆弛下來。 他們二人互相微笑,過了一會兒,他的腿又重疊在一起,兩人都不吭聲。 埃琳尼感到自己這時像個課堂上的女學生,在上課時偷偷地笑個不停。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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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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