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被推開了。
這個女人的哥哥健治走了進來。
健治本來要到大阪出差去的。有人告訴他這個消息,就急急忙忙趕來了。
他氣沖沖地向堅野走來,手裡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刀。
堅野見勢不妙,抓起褲子,衝到陽台上。往下一看,有些頭昏,才想起這是四樓。
他翻過陽台,扶著磚縫,向隔壁一點點挪過去。
屋裡響起了女子尖利的叫聲。
「危險。」
堅野不顧一切地移動著。腦手裡卻浮現出剛才的情形,她扭動的腰肢,浴后出水芙蓉似的神態,就象電影一樣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也有些奇怪,那男子打了電話后,怎麼在外面等了那麼長時間。大概,是和這女的一塊演戲吧。
以前是我算計別人,現在卻栽到了別人手裡。我現在這生死未卜,她倒好,什麼事沒有。不過,也許會被她丈夫打一頓。那樣也活該,是該教訓教訓她了。
「以後,決不再上當了。」堅野心裡越想越怕。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想起了她鮮紅的唇。
「你乾的好事!」
胴澤特別生氣。
他們剛剛把堅野救出來。不過,在「情人旅店」的門口,胴澤被守門的流氓打了一拳,正好打在眼睛上,眼眶都青了。
越中伸出手。
堅野在錢袋裡找了半天,才找出一萬五千日元。其餘的三萬五千日元,胴澤和中股先替他墊著。中股忍不住責備堅野。
「你呀,……。」
堅野紅著臉,簡略談了事情的經過。
胴澤嘆了口氣,命令起航。
一路上,大家都默默無語。
晚飯後,大家到操舵室集中。操舵室是船上最寬的房間,擺著沙發,用來作船員的社交場所。
船長把唱針往唱機上一放,音樂頓時流滿了整個房間。
大家都忍不住和著節拍跳了起來。
海潮聲一陣陣地送到大伙兒的耳朵里,船身隨著海潮不斷地輕輕晃動著,潮濕的海風吹過來,透出一陣沁人心肺的涼意。
現在,有的是時間。大家三三兩兩聊起天來。
話題轉到了女人身上。
這真是十分要命的話題。
對男人來說,女人太重要了。這點連街上拾垃圾的人都明白。
賺錢,只是為了吃,只是為了填飽肚子。
可是,女人雖然不能吃,卻能給男人以生存的力量。
此刻船員們都夢想著身旁坐著個女孩。
然而環顧四周,大海茫茫,見不到一個人影。
連剛剛從女人懷抱里掙脫出來的堅野也不例外地感到了這種缺憾。
一說到堅野,大家都嗤之以鼻。他不管走到哪兒,總勾引別人的妻子。
其他的人都只和飲食店的女招待說說話,或者和公共澡堂的女人調情。除了堅野,其他的人打死都不會和別人的妻子說話。連這類的話都不願說,更不用說細緻入微地追根究根了。
但是堅野卻每每引誘良家婦人,並且以此為樂,經常喋喋不休地向別人炫耀。
聽了他的話的人常常產生一種厭世感。婦人的不貞常常使他們感到噁心。船員不再感到她們的純純美麗,彷彿她們個個都被堅野抱過一樣。
尤其是今晚,堅野的表演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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