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翠太太點頭同意。「一定會有調查和驗屍,但史丹佛醫生回家后報警。」
「誰告訴你的?」瑪波小姐好奇地問道。
「老布雷格,」邦翠太太說。「不是他直接告訴我的。你知道當天晚上他去巡視史丹佛醫生的花園,他正夾著一些東西到他書房,聽到他向馬奇賓漢的警察局報案。」邦翠太太說。
「你看到她丈夫了嗎?他看起來象要毒死她的樣子?」
「不好說,」邦翠太太繼續說。「他有沒有讓你聯想起幾年前梅哲-史密斯或貝帝-瓊斯或什麼人?」
「沒有,」瑪波小姐說,「他沒有讓我聯想到什麼人。」她補充說。「不過她倒是有。」
「誰——貝寇克太太?」
「是的,」瑪波小姐說。「她讓我想起一個叫愛麗絲-威德的。」
「愛麗絲-威德是什麼樣子的人?」
「她一點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人是什麼樣子的。她從不去想他們。因此,你就知道,她沒有辦法防範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邦翠太太說。
「這很難解釋清楚。」瑪波小姐帶著歉意說。「主要原因在於太自我中心,」她補充說。「你可以很仁慈、不自私、甚至很體貼。不過假如你象愛麗絲-威德,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麼事。」
「能不能再講清楚一點?」邦翠太太說。
「哦,我說個比喻給你聽,比方說你去一家商店,你知道這家商店老闆有個遊手好閒的兒子,他站在那裡聽你告訴他媽媽你有一些錢放在家裡,然後,有天晚上你外出,因忘了某樣東西家拿,結果發現那個壞蛋在你家中,結果偷竊被識破,於是他轉身用棍子打你。」
「這種事幾乎任何人都會發生。」邦翠太太說。
「不全是這樣,」瑪波小姐說。「大部分的人都有防患他人的心理。但愛麗絲-威德除了自己外從沒有想過別人——她是那種什麼都告訴你的人,」她停了一下說,「我想希特-貝寇克就是這種人。」
邦翠太太說,「你意思是說她是那種介入某些事情而自己卻儼然不知的人?」
「不知道那樣做是危險的。」瑪波小姐說,「這是我能想到她被殺的唯一理由,當然,假如,假如,」瑪波小姐補充說,「我們假設有兇手存在的話。」
「你不認為她有可能勒索某個人?」邦翠太太提醒道。
「喔,不,」她是心地仁慈的好女人,絕不會做這種事。我在懷疑是不是殺錯了人。」瑪波小姐想一想說。
這時,門開了,赫達克醫生走進來,肯妮特小姐跟在他後面格格地笑。
「啊哈,談完了沒,」赫達克醫師看著兩個女人說。「我來看看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另外,高士丁發生了暴斃案,事實上早就種下了殺機,每個人都想知道偵查結果。」
「什麼時候展開偵查?」玻波小姐問。
「後天,」赫達克醫師說。說完走了出去。
「我比較喜歡他而較不喜歡史丹佛。」邦翠太太說。
「我也是,」玻波小姐說。「他是個易親近的朋友,」她想一想說,「我想他是來為我『打打氣的』。」
「這麼說來這是謀殺案沒錯了,」邦翠太太說,「事實上我看到事情的經過。」
「太好了,」玻波小姐說。「你可以告訴我她到達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被帶進室內,」邦翠太太說,「一位身份不高的人帶我進去。」
「誰帶你進去?」
「喔,一個看起來很瘦的年輕人。我想他是瑪麗娜-格雷的秘書或什麼之類的。他帶我進去,還領我上樓梯,樓上有會員聚會。」
「樓上?」玻波小姐驚訝地說。
「喔,他們整個修改過,把更衣室和卧室拆掉合併成大廳,看起來很吸引人。」
「我知道了,有誰在那裡?」
「瑪麗娜-格雷,她穿著灰綠色的衣服,身材苗條,很可愛、迷人。還有她的丈夫,以及那個女人伊拉-傑林斯基,我曾告訴過你,她是他們的社交秘書。另外大約還有八個或十個人在那裡,有些我認識,有些不認識,有幾個我想是影劇界人士,有兩個是牧師和史丹佛醫師的太太,史丹佛醫師是後來才到的,另有上校、克利特琳太太和海-希利佛一家人,還有一個可能是新聞界人土,一個年輕女人背著照相機拍照。」
瑪波小姐點點頭。
「希特-貝寇克和她丈夫在我之後也跟著來了。瑪麗挪-桔雷對我說了一些客套的話,之後又招呼另一個人,喔,我想起來了——牧師——希特-貝寇克和她的丈夫這時到了,你知道她是約翰救護協會的秘書,有人好象說了些什麼,稱讚她工作認真,瑪麗娜-格雷說了一些話,後來貝寇克太太開始長篇大論地談到幾年前她如何認識瑪麗娜-格雷,我不得不說她實在是個令人討厭的女人,而且她說話也沒有技巧。我相信沒有一位電影明星喜歡人家提到她的年齡。當然,我相信她沒有想到這個。」
「你意思是說她生氣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事實上我不認為她把話聽進去了,她瞧著她背後的牆上。以一種無法解釋的眼光——」
「達莉,說說看啊,」瑪波小姐說,「或許我覺得這點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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