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上樓的蕭嚴、宋小魯他們卻沒有去打張忠和,對於他們來說打這麼個廢物沒什麼成就感。 他們出於好奇走進了剛才張忠和他們剛才走出來的那間屋子,卻看見滿屋子的雜亂,一個發髻被打掉,頭發四下散落的女子被麻繩死死的捆住雙手,而雙手也順著麻繩被吊在房梁上,身體已經是完全**不說,還明顯受過了很重的**,雪白的肌膚上被滴著一滴一滴的緋紅蠟燭。 。 。 衣服不用說都是被我們的張忠和張少爺給撕扯掉的。 這個女人現在的表情看起來還只是麻木,嘴角有血跡,可當蕭嚴砍斷麻繩救下這個女子的時候,才發現她早已經咬舌自盡了。 看著她身上的一條一條血紅色的鞭痕,蕭嚴氣憤的把衣服一脫蓋在這女子的身上。 然後把女子的屍體放在地上,捏緊雙拳轉身沖了出去,拎起已經捂著臉嗚嗚哭泣的張忠和又是一頓猛扇,連牙齒都扇掉了。 如果不是張振嶽動作快,估計依著蕭嚴的性格,這張忠和直接就被他扔下樓了。 不過就算保住了性命,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虧的張忠和也已經暈厥了過去,至於是嚇暈的還是揍暈的就不得而知。 「張兄弟,幹啥呢?我就覺得蕭嚴兄弟做的很對,這王八蛋根本就是一個變態,把這孫子直接弄死了算球!」王二虎看著張振嶽居然從蕭嚴手裏搶過張忠和而有了些不滿的情緒。 張振嶽心裏苦笑了一下道:「幾位朋友,我們今日雖然是初次相識,但我依然敬仰各位的江湖豪氣,心裏羨慕的很。 可惜張某在這襄城是有家有業的,只能是羨慕羨慕了。 至於此人,雖然是個混賬玩意,但是實不相瞞,這個混賬玩意正是我宗族族長的兒子,我們三兄弟的父母雙親均在彼處生活,是租種他家土地的佃戶。 更何況這裏是縣城,能不搞出人命還是盡量不要出人命的好。 」 王二虎覺得腦子有點亂,原本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一旁若有所通的薛君山插話道:「既然小張兄弟都這麼說了,我們這些人自然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原本你我都是初次見面,想來這百花樓逛逛找找樂子,不成想卻碰到這廝再次作惡,實在是敗了興致。 這樣,咱們有緣下次再見,我們兩個先告辭了。 」 說完,兩人就先行告辭了,鐘萬米看到這個情況,想了想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張振嶽打手勢讓他離開,頓悟之後自然是拔腿就走。 過了一會,安撫了一下蕭嚴的宋小魯一陣小跑過來對張振嶽道:「大哥,這些人怎麼處置啊?」 張振嶽搖搖頭道:「還能怎麼處置,交官府吧,畢竟出了人命,具體怎麼的,讓衙門的人處理好了,咱們走!」 雖然張振嶽對張忠和的底細知道的不多,但是此刻他隱約覺得,官府不敢拿這個混賬小子怎樣。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對的,張忠和進了衙門不到二天就被無罪開釋了。 偷偷去打探消息的蕭嚴還氣憤的發現,百花樓上下幾乎眾口一詞,咬定死掉的女子是自己不慎醉酒而死,而非什麼xingnuedai,於是案子結了。 蕭嚴難得忍住暴走的沖動回來對張振嶽道:「大哥,這都是什麼世道,虧得我之前還說李知縣是個好官,不但包庇惡少,而且還主動脅迫證人做偽證為惡少開脫。 」 張振嶽對此似乎見怪不怪:「老二啊,你忽略了一個事情,曆朝曆代本來就是官官相護的。 我們只知道這個張忠和是族長舉人老爺張少寬的小兒子,而張少寬是咱們大李莊最大的地主。 可我們都不知道的是,這位族長張少寬現在已經是大明帝國都察院正四品左僉都禦史了,東林党的成員,咱們惹不起。 」 蕭嚴驚訝無比的疑問道:「大哥,您是從哪裏得的這麼個消息的,這怎麼可能?就張少寬這種大鬥進小鬥出年年壓榨鄉鄰的人也能算是正人,這樣的人也能入東林?東林党不應該是一些大公無私一心為民的人嗎?」 張振嶽把拿在自己手下這封信舉起來揚了揚,歎口氣道:「你們知道我手裏這封信是如何來得嗎?這是李知縣派人送給我們的信,他現在是還要仰仗我們幫他維持整個襄城的局面,所以不願意得罪我們才會出於好意給了這麼一封沒有落款的信。 連一個堂堂知縣都不敢在信中落款,可見這廝背後的勢力何等強大,我們還是小心為好!至於東林党,一般結成党了,本質和吃骨頭的狗就是一樣的了,老二。 」 第023章 滔天惡浪(三) 第023章 滔天惡浪(三) 說起來,人要走紅想擋都擋不住。 張少寬本來也是個名聲不顯的存在,依著三榜進士的身份也就委了個南京工部主事的官銜,這六部的主事也就是個六品官,論權力還不如七品的給事中了,在這個位置混一段日子要麼就地升遷員外郎,要麼謀求外放,擔任一地知州。 換句話說,這個官按部就班走估計是不會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的。 可偏偏張少寬和東林党謀士之一的汪文言在一個意外的場合—青樓結識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土財主有錢,一個是大混混有勢力,自然是相見如故一拍即合。 於是接下來,張少寬的官運開始正紅起來。 萬曆末年,隨著葉向高擔任內閣首輔,東林党的勢力漸漸強大起來,加上汪文言這個狠人用計破了齊浙楚三党,於是在泰昌元年和天啟三年之間,大明帝國終於輪到東林党這個在大明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組織登上帝國的最高舞台,這就是東林党人自我吹噓的「眾正盈朝」時代。 真的是眾正盈朝嗎?純粹鬼扯蛋,至少張振嶽就知道有二個人絕不是什麼正人。 一個是大名鼎鼎的汪文言,連東林党自己都承認這廝手腳不幹淨,只不過此人最後行事還算俠義,面臨死亡威脅還鐵骨錚錚的說了一句「世間豈有貪贓楊大洪哉!」於是名留青史了。 第二個則是張振嶽從小就認識的,無論天災人禍都不會少收佃戶一粒米的張少寬張老爺。 而現在這位毫無善行可言的張少寬張老爺居然也入了東林党,而且還成了正四品的左僉都禦史,位高權重。 這張少寬張老爺的東林党党員身份該不是花錢從汪文言處買來的吧?張振嶽不無惡意的猜想。 北京的事情張振嶽這個窩在河南襄城這個小地方的人是不大可能弄得太清楚的,即使如此,有一點他還是可以確定的,有個當禦史同時兼東林党成員的老爹罩著,張忠和確實有在襄城打橫走的資格。 至少以張振嶽現在這個商賈的身份要去動這樣一個官家子弟,除了魚死網破怕還真沒其他什麼辦法,這點收了張振嶽許多孝敬的李知縣已經是毫不客氣的點明了的。 「那大哥,那姑娘就這麼冤死了,這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公平?」蕭嚴還不服氣的嚎道。 張振嶽輕輕拍了拍一臉激憤的蕭嚴的肩膀道:「兄弟,我們都是二世為人了,這世道是個什麼樣子,你還看不清?從古到今,公理從來都不曾在現實中存在過,集權之下,誰都沒有公平可言。 」 「大哥,你又要開始詆毀社會主義了!」蕭嚴一聽到這裏很是不悅的說道。 在後世的時候,蕭嚴總是堅持認為社會固然出了問題,但那主要是個人道德引起的,跟社會主義的偉大制度無關。 而張振嶽恰好相反,他堅持認為問題出在制度上,什麼樣的制度出什麼樣的道德,為此他和蕭嚴多次因為這個問題發生爭執。 和後世每次爭論時一樣,張振嶽依然淡定的搖了搖頭:「二弟,這不是詆毀什麼主義的問題。 我們畢竟是生活在現實中,任何主義我們都必須拋開其理想化的外衣去看實質。 世界其實充滿了幻想或者說是理想,貪汙腐敗的往往高喊廉政,動不動就要對腐敗零容忍;高喊民主的往往獨裁專制,動不動就強調國情特色。 面對凡此種種,我們要學會鑒別和判斷,要剔除其虛偽的外衣,看清其實質。 其實世界是複雜的,也是簡單的,具體到個人,讓你覺得舒服的東西就一定是好的?那吸毒應該合法化。 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事情就一定是壞的?那學習和工作就不要做了,我們直接等著被淘汰被餓死好了。 還是來說說這個事情的本身,這個張忠和的父親是四品禦史,這就是他的背景,這就是他敢肆意造惡的資本。 所以這廝根本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招惹的,所以對於這廝的惡行咱們在沒實力之前只能忍一忍,除非我們要和他魚死網破。 我先說清楚,我們兄弟剛過上幾天好日子,可不想惹這麼麻煩的家夥。 」 蕭嚴聽到這裏又豈會不明白,面上不服的他也只能是舒了口氣點點頭坐下來,可很快又搖搖頭跳起來道:「可是大哥,我那日可是把這小子狠揍了一頓的,這小子如果是條瘋狗怎麼辦?」 張振嶽笑了笑:「沒事,這種混蛋反而好對付,我已經讓老三去送銀子給他了,如果他收了那就還好,如果沒收。 。 。 」 「沒收會怎樣?」蕭嚴追問道。 還沒等張振嶽回答,門外就傳來了宋小魯的聲音:「大哥、二哥在嗎?我回來了。 」 看著推門進來的宋小魯,張振嶽開口問道:「銀子送出去了嗎?」 第2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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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你好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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