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宋小魯搖搖頭:「人家連門都不讓進,張忠和這條瘋狗還讓人帶話出來,說是讓咱們洗幹淨脖子等著受死。 」 「大哥,咱們現在就去把這個混蛋給做了,看看這等著受死的究竟是誰」蕭嚴聽完這話怒不可遏的拍桌子站了起來。 張振嶽卻沒接蕭嚴的話,而是又習慣性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行,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先去休息吧,這個事情不用管了,明天我們就回大李莊。 」 從張振嶽的屋子裏走出來,蕭嚴有些不安的問宋小魯:「老三,你說大哥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宋小魯笑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凡事有大哥做主,咱們依計行事就是了,我說你還是趕緊休息去吧,明個一早咱們還要回大李莊。 」 而此時,大李莊張家大院。 自從張少寬出仕之後,跟隨他多年的跟班張志文就成了這座宅院的管家。 由於主家都去了北京,所以張志文成了這裏名副其實的主人,不過現在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第024章 滔天惡浪(四) 第024章 滔天惡浪(四) 「少爺,你感覺好些了沒?」別看張志文平日在鄉裏之間是橫行無忌、人見人怕的存在,可對著自己主子的時候那還是畢恭畢敬沒有半點囂張的。 「好你個頭,換你被那幫蠻子揍了會好嗎?疼死我了」嘴巴因為門牙被扇掉而漏風的張忠和對這個老仆人可沒什麼好客氣的,嘴巴含糊不清的在發脾氣。 「唉」張大管家歎了口氣道:「張鳳安他們三家現在在莊子裏是愈發的不像話了,今年初不是老爺在京裏開支大嗎?所以來信讓家裏頭多籌措些,小的為此加了點租子。 照理來說,這些人這麼多年可都是靠著我們張家的田地為生的,主家有需要多出些也是應當應份的。 可張鳳安他們就帶頭反對漲租。 小的原本不想多事,想著讓一讓就算了,莫壞了老爺的家業,所以京裏要的銀子都是小的計劃從別處挪借。 不想今日他們居然縱子行凶,傷了二少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 其實張少寬缺銀子到是真事,而且原因張忠和自己也是一清二楚。 這小子跟著老爹到南京上任不就就讓大城市給迷了眼,雖然爹爹官位不高,但是他這個小兒子是很招夫人痛愛的。 所得銀錢自然相對自家兄長要寬裕不少,這秦淮河是逛過的,只是這個時候還不算太過分。 而到了北京,張少寬的行情看漲,這張忠和自然也跟著脾氣見長。 於是吃喝嫖賭,這位小爺是一樣不落。 而且膽子越來越大,不再滿足於花錢在妓女的肚皮上尋求滿足,開始和狐朋狗友結伴去廟裏騷擾上香的女客,還在一次糾纏中打傷了壞他們好事的知客僧,為此張少寬賠了大筆銀子才算是勉強平息了事態。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隨著良家婦女玩過癮,接下來張忠和他們的興趣就應該是**和男性了,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雖然東林党勢力已經大到眾正盈朝的地步了,但是身居宦位的張少寬不比這無知的幼子,他是知事的。 這京城不比其他地方,權貴雲集,如果任由自己兒子胡鬧下去,保不齊那天就惹了不該惹的人,那帶來的說不定就是毀家滅族的滔天大禍了。 所以一向懼內的張少寬在兒子的問題上難得雄起了一次,任憑自己老婆是一哭二喊三上吊,鐵了心把胡作非為的小兒子送回河南老家。 當然最後張少寬還是安撫了一下自己的老婆,他信誓旦旦的表示只要自己當了內閣首輔,那麼兒子就可以立刻回京了。 其實這根本就是在胡扯,張少寬這種三甲同進士出身的如果能入閣那就稀罕了,沒這個規矩,不過沒關系,只要張夫人信就行了。 就這樣張忠和是帶著對自己老子的一肚子不滿以及怨氣回到河南的,不過現在看來也正是這一路的獨行反而害了他。 因為他驚奇的發現,沿途官員對自己這麼個白丁的到來居然是十分客氣,禮遇有加,看起來自己的老子在官場上混得還蠻不錯的。 狐假虎威之下,張忠和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加上張少寬這個父親擔心河南地面不靖,特地雇了八個護衛保護自家兒子周全。 於是這一路上,張忠和就靠著這八個護衛做自己的幫凶和打手,小日子過得是如魚得水。 惡就這麼被不斷的積累和醞釀了出來,於是就有了百花樓那震驚整個襄城無比震驚的一幕。 「管家,我不管,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哎喲,痛死我了」腹中燃著熊熊烈火的張忠和十分激動的喊道,結果自然是扯動了自己的傷口,那股鑽心的疼痛險些讓他再次暈厥過去。 張管家看著心痛,只能勸慰道:「少爺,你且不要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以咱們家的勢力收拾這幾個賤民那是易如反掌。 眼下最重要的是您先養好傷,至於那三個賤民那兒咱們不妨先糊弄他們一下。 等少爺您傷好了,咱們好好的和他們玩一出貓捉老鼠的遊戲,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咱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這馬王爺頭上到底有幾只眼。 。 。 」 張振嶽他們並不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只眼,不然他們接下來就不會在襄城搞出那麼大的動靜。 原本張管家計劃是通過找襄城本地的地痞齊大和胡二這些人幫忙,通過他們這些地頭蛇去找張振嶽的麻煩,最好是能把三義百貨棧給搞垮。 但是很快張管家就收到了非常恐怖的消息,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整個襄城的混混就換了老大。 原本襄城三大混混勢力中,齊大居首,胡二次之,鐘三最末。 但是鐘三在得到了張振宇真金白銀的支持之後,立刻和王二虎,薛君山聯系,從這二家借了力。 同時收買和策反了齊大和胡二手底下的幾個親信混混,掌握了齊大和胡二的准確行蹤。 就在百花樓之事的第十天,齊大和胡二都身遭不測,死於非命,給襄城平添了兩起命案。 就在這兩個混混頭死後不久,還沒等他們原來的手下推舉出新老大,鐘三就帶著手下的人馬強行接管了他們的地盤,並且十分強勢的剔除了所有的反對者。 這些混混提著腦袋舍了臉面混**的目地無非是四個字:「養家糊口」。 如今出了鐘三這麼個大手筆大金主,能帶著大家過上好日子,那還有什麼說的,於是乎,齊大和胡二立刻就被殘酷的社會給遺忘了。 所有的人都規規矩矩的選擇和最新的勝利者鐘三站在一起,爭先恐後幫其提鞋。 就這樣鐘三消化了齊大和胡二的勢力,一舉登上了襄城**大哥的寶座,至此,在這襄城,鐘三也算是一個能上台面的人物了。 而幫著鐘三奪得大哥之位的張振嶽等人自然也收到了豐厚的回報和鐘三的友誼,隨後鐘三也成為了三義百貨棧的股東,屬於固定拿分紅的幹股股東,整個襄城似乎風平浪靜起來。 。 。 第025章 滔天惡浪(五) 第025章 滔天惡浪(五) 這天夜裏,張志文帶著自家老爺的拜帖進城拜訪了襄城縣的李知縣。 「在下是張少寬張禦史家的管家張志文,奉自家老爺之命前來拜訪知縣大人您。 」張志文雖然只是個管家,但是南京他是去過的,官場上的規矩他也是懂得。 李知縣打開拜帖一看,內容和常人拜帖無異,無非是萬曆多少年進士或者舉人手拜之類的。 但是眼前這份拜帖內容相似卻意義不同,襄城是個小地方,出的官員不多,目前職務最高的就是這份拜帖的主人都察院四品禦史張少寬。 對於這一級別官員的拜帖,小小的七品李知縣自然是不敢等閑視之的。 「還請張管家代為問安,這個張大人的座師恰好是鄙人的同科好友」說到這裏李知縣就有些心酸,同樣是做官的,同樣是一科的進士,僅僅是因為自己沒能搭上東林党的順風船,結果同人不同命,一個高居廟堂之高,一個卻只能是居於江湖之遠。 正忙著感歎自身命運多舛的李知縣看著一臉憨笑的張管家突然醒悟過來,對啊,自己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小知縣,如何當的起禦史大人的拜帖呢?肯定有問題,難道是這位禦史大人有事相求。 想到這裏李知縣的心思就忍不住活絡起來,自己在襄城已經當了差不多九年知縣了,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大計之年,依著朝廷的規矩,如果評不上中上,那麼接下來很可能就得退養回鄉了,簡單點說這輩子這官就算是做到頭了。 說起來這位李知縣的官運確實不怎麼樣,身為湖北人,他年方三十中了進士卻是個倒黴的第三榜,進不了翰林院,在吏部候缺候了一年後靠著同鄉關照,終於撈到南直隸的七品知縣,絕對的肥差。 偏偏剛上任半年,自己的老父親就意外病故了,李知縣不是張居正,自然不存在奪情一說,結果自然是老老實實回家丁憂三年。 就是這三年,整個朝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道德君子自居的東林党強勢崛起,而李知縣所屬的楚党逐漸勢微,最終被排擠出了權力的核心圈層。 如此一來,丁憂三年的李知縣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遠大的前程了,他被發配到襄城這種三等縣來混吃混喝了。 朝中已無人的他在前兩次大計的評定自然也就逃不出中下二字了,而這次如果還是中下,那麼自己這個官就算是當到頭了。 李知縣到不是沒想過更換門庭,但是人家東林党招收小弟也是很講究的,具體來說就是可以不論出身,不論年紀,不論籍貫,但必須要有介紹人(好熟悉的制度)。 沒介紹人你想加塞都不行,於是李知縣這段日子幾乎天天在衙門裏發愁。 「這個不知道張大人有什麼事情要吩咐下官?張管家只管開口就是了」李知縣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以天下為己任的讀書人了,十幾年的官場生活早就把他磨練成老油條了。 第2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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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你好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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