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香墨彎彎畫

悄然無聲 作品,第7頁 / 共20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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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的妹妹,一同玩耍長大的妹妹,骨肉相連的燕脂為了減輕她肩上的擔子自願賣身進了王府,她怎能,怎能看著燕脂就這麼毀了自己的一生!

穿過了重重疊疊的月牙門洞,闖過九曲十彎的長廊,過了影壁就是前院。香墨放慢了腳步,深邃烏黑的夜色之中,屋簷下的盞盞琉璃宮燈赤霞朱錦地燃著,映著青石的甬路都成了火紅。香墨就仿佛踩在火上,煎熬著維持著步伐。

前院有三廳,陳王用來待客的通常只有牡丹廳。牡丹廳廳門前有內侍把守,見了香墨忙伸手相攔。香墨舉手一記耳光就揮了過去,打的那人一個趔趄:「王妃叫我來傳話,攔什麼攔,不認識我啊?!」

內侍捂著臉,因素來知道香墨的脾氣也不敢動惱,只苦著臉賠笑道:「香墨姑奶奶,我們本也不敢攔你,但是裏面……」

「少在這裏給我裝什麼弄鬼的做出一副猥瑣相,都說了我是奉了王妃的命來的,給我滾開!」

香墨一把就推開他,顧不得其他直直的往裏就闖。

定安將軍的侍從本守在外室,冷不防見房門推開,香墨闖了進來,不由得一愣,待回過神時,香墨已經推門進了內室。

牡丹廳的內室是赭色的木門,門角包有暗紅的刻花銅皮,磕在牆上哐當一聲,因室內極為寬敞,隱隱就帶了回音。

床上的人一驚,開口問道:「怎麼了?」

低沉而威嚴的帶有慣於發號施令的自信,男子的聲音下則是伴著香墨熟悉的低泣聲,香墨只覺得心肺瞬間糾結在了一處。

抬眼望去,卻見極大的內室用兩個黃花梨木雕的月牙門分成了三層,內間的月牙門垂了金紗紋繡牡丹的幔帳,紗幔後落地燭台上點了一盞紅燭,光暈漫漫,從漏雕有花籃牡丹的雀替間望去,卻又見一層床幔,便如‧‧饗贛曇洌‧揮壩按麓驢醇‧錈嫻腦卵闌‧艽玻‧漵嗑悴徽媲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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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侍衛也快步追了進來,卻被裏面的問話給問住,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回答。香墨一咬牙,跪在織錦地毯上,大聲回道:「將軍,奴婢是奉了陳王妃的命來的。」

裏面的定國將軍似是一愣,隨即極靜的室內便靜只聽得見‧‧的穿衣聲,片刻後紗幔便被掀了起來。香墨抬眼極快的往裏一瞄,只見燕脂半歪在床上,雖然滿面淚痕衣衫卻還算整齊,正滿眼驚喜的看著她,香墨懸起的心悄悄的放了回去。

「王妃有什麼急事非得這時候傳話?」

香墨陡然一驚,這才發現定安將軍陳瑞已經站在眼前。

已過而立之年的精壯男子,因只披了外衫,結實的黝黑胸膛半裸著,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漫不經心的看著香墨,雖然不悅,但唇角仍微微揚起。

香墨倏然有一瞬間僵住,四周死寂下來,黃梨桌上的一紅燭在上好絲絹裏跳躍。她單薄的背脊上已是密密一層汗,黏膩在肌膚上冰冷的似是在凍結著她,令人絕望。是的,絕望。她一路飛奔而來,卻不知如何才能救出燕脂,或者說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救不出燕脂。

心一直墜落下去,往下,往下,香墨卻輕佻的站起了身,臉上帶上了微笑。那微笑從眼梢唇角泛出來,竟然帶著緋色的嫵媚之感。

「王妃的命令就是……叫奴婢好好侍候將軍……」

香墨伸手將外衫緩緩解開,裏面白色的內衫亦在指下帶著輕微的聲響向兩邊散開。

香墨的身上穿的還是那件未及換下的紅色的肚兜。一瞬間,陳瑞銳利的眼不由一滯,香墨膚色微黑,肌膚在燈火下,呈現出一種細致的蜜色,甜膩的仿佛被抹上了層楓糖。

唇舌微動,仿佛舌底壓著一塊純黑的糖,甜到有毒,又甜入骨髓。

七彩的並蒂花燭下如虹,嵌在一片放肆輕佻的猩紅上,帶著毫無羞恥的誘惑。凝視了半晌,陳瑞嗤笑出聲,似是極為不屑道:「服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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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侍衛似也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也都笑出了聲,亦帶著無比的鄙夷。

香墨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笑,手指輕抬,繞過頸後。肚兜的繩結亦為金線鑲繡,自她的指間滑落時,仿佛有了生命一樣。

杏子紅衫連著白色內衫半褪下堆在肘旁,暴露出了蜜色的肩和渾圓半裸的胸。許是因為羞澀,香墨雙頰泛出異常的紅暈,仿佛一朵盛放到了極處的牡丹只待君采擷。尤其,她的眼睛,眼波流轉,異樣明亮。

陳瑞的眼難以掩飾的氤氳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香墨彎目笑得更是媚意橫生:「奴婢香墨。」

陳瑞沉思著,看著香墨,從頭發看到腰身,最後緩緩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你們都出去。」

兩名值夜的侍衛一臉曖昧的退了出去。

陳瑞一步一步逼近香墨,香墨只覺得自己連血液都在顫抖,幾乎就想這樣奪路而逃,然而她還是站在那裏,紋絲未動,笑意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