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刺激顧長寧不再有生存念頭的人並不是宋景心,而是陶衍。
而這個陶衍,利用顧長寧,令他和景心互相懷疑,使他們之間本就存在間隙越來越大。
他因景心去見顧長寧,有意一再傷害她;她因誤會顧長寧的死和他有關,一度和他爭執。
這個陶衍實在居心叵測。
但是,真正可恨的卻不是陶衍。
冷長風冷冷睇著方繆:「不知者無畏,無知者重罪。」
「有顧長寧的前車之鑒,宋宅附近安裝了嚴密的安保系統,所以我那天會任由她和宋薇薇留在外面。可正是因為你那枚監聽器的功勞,她和宋薇薇被陶衍輕而易舉的帶走。」
「你以為你充當的只是破壞我們夫妻感情的跳瘙蟲,卻不知道,你做的其實是雙手染血的劊子手。」
「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你到現在也許還蒙在鼓裏的事。」
他微微彎腰,握住了方繆的雙手,一點一點,毫不留情的掰開她的十指:「顧北定會從那所高校的女生宿舍樓摔下來,並不是陶衍所說的,偷盜、好色。推他下樓的人,正是你口口聲聲為保全他名譽的陶衍陶先生。」
看著方繆慘白的臉,冷長風臉孔更低下去幾分:「知道他為什麼會去女生宿舍的樓頂?有人拿他兒子的性命要挾,他不得不去。」
方繆一屁股坐在地上,人已昏了一半。
他站直身,推開方繆,拉開門走出去。
蘇安然已經叫了保安把樓晉承和簡君偉兩個人拉走了。看到冷長風出來,她側目往裏面瞧了一眼,正好看到趴在地上哭的方繆。不禁皺了皺眉頭。
「蘇醫生,這裏就交給你了。」
冷長風理理領帶。
蘇安然看著他:「你和她說了些什麼?」
冷長風側目看了她一眼:「蘇醫生又想發表一番關於弱女子與男人之間的辯證關系理論?」
蘇安然抿了抿唇,抬手扶了下眼鏡。
冷長風說:「一個作惡多端的人不值得同情。一個助紂為虐的人,同樣不配得到同情。」
他拔腿而去,蘇安然歎了口氣,推門去扶跪趴在地上哭得厲害的方繆。
第164章 你的想法不難猜
冷長風的車子在夜半的車道上開得飛快,一路直沖過來,腦中一楨楨畫面似的閃過宋景心或哭或笑,或木然或沉靜的臉孔。
他一直不明白,陶衍為什麼要像個病態的賭徒,把生命裏所有的籌碼都壓在景心的身上?僅僅是因為愛嗎?
身為宋景心的班主任。險些成為宋景心的研究生導師。他看著景心一步步走近自己身邊,又親手把她推離自己身邊,到最後,他又不惜一切代價要把她綁到自己身邊。
不,這絕不是一個病態的賭徒會做的事。
冷長風調查了陶衍很久。他是顧北定在外所生,從小就被陶氏夫婦收養,直到劉寶鈴出面,要求他取消宋景心的研究生保送資格。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也許,一開始他的目的是搞垮顧北定,搞垮顧氏。卻發現有個叫冷長風的在做同樣的事。
他收了雙手,在必要時候煽風點火。
微博事件、顧北定流落在外潦倒的那段時間。他的小動作都不少。以至於顧北定和顧長寧的父子情誼一步步走到崩潰邊緣。
他在最後時刻推波助瀾。他心裏的仇恨像一把火,燒死了別人,也毀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