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程思遲走了?」
臻晚晚神色先是有些茫然,然後,慢慢地冷了下去:「你騙我。」
她根本不願意相信沈文熙的話,程思遲,怎麼可能會走,他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回龍城?
「聽說他帶著人去葉家大鬧了一場,被他家老爺子帶人過去阻止了,強行壓上的飛機。」
沈文熙望著臻晚晚:「你如果想要去追他的話,先把自己的傷養好了才行,否則的話,你連醫院都出不去。」
沈文熙不想要再留在這裏了,臻晚晚滿心滿眼全都是程思遲,他留在這裏,有什麼用?只能夠讓自己心裏不舒服罷了。
「這是我的號碼,有事給我打電話。」
這樣想著,男人卻是從愣神的女人手中抽出了手機,往裏面輸入了自己的私人手機號碼,這個號碼,只有家人還有幾個很要好的朋友知道。
沈文熙將手機放入了臻晚晚的手中,兩個人的指尖相互碰觸,一個冰冷,一個溫暖,沈文熙的指尖一顫,故作無事地將手收了回來,插入了衣兜裏:「我先走了。」
沈文熙說完,沒有再做什麼,抬步往外面走去,插在衣兜裏的,方才碰觸了臻晚晚手心的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了兩下,恍惚間,似乎還能夠感受到她身上殘留的溫度。
「放我走!」
程思遲冷冷地望著程博文,像是望著殺父仇人一般。
程博文心裏堵了一下,為了自己兒子的眼神。
「你的假期已經結束了,回去之後,好好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程博文轉身便要離開。
「馬上放我走。」
身後傳來程思遲咬牙切齒的聲音。
「不可能!」
程思遲斬釘截鐵地拒絕了程思遲。
「你......」
程思遲的話語中斷,他望著進來的人,眼中閃過一絲害怕,一絲屈辱,還有一絲冰冷的痛恨:「你來做什麼!」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笑眯眯地打開醫藥箱,望著被五花大綁的男人,歪了歪頭:「好久不見,程少爺。」
「淩若!」
這兩個字,曾經是程思遲多少年前的噩夢。
「你還沒死!」
程思遲不敢相信,這個人,居然沒死,他明明記得的......
「是你父親讓我活著。」
淩若還是笑的很好看,似乎一點都不生氣:「畢竟,我是唯一一個將你『治愈』的人。」
治愈二字,他說的意味深長,然後,在程思遲惡狠狠的瞪視下,俯下身子,湊近了男人的耳際:「其實我還是喜歡程少爺小的時候剛來我跟前時候的樣子,傷心了,害怕了,恨了誰,喜歡了誰,都不言,不語,不哭,不鬧的,就是那麼看著,實在怕極了,便縮成小小的一團,拒絕和任何人接觸,那時候的程少爺,我真懷念。」
一管藥水,被迅速而准確地紮入了血管之中,望著那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的黃色藥液,淩若那張宛若好女的容顏上,綻放出了更加興奮的光芒。
「麻煩你了。」
看到淩若手中拿著醫藥箱出來,程博文對著他點了點頭,他也是近五十歲的人了,為了程思遲這個兒子,也是操了不少心,臉上已經可以看到皺紋,那是多少年沒有舒心的愁悶心情造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