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什麼,謝謝你。那個,違約金的事怎麼辦呢?」
「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說。」
「哦。」
我是真的沒有哭,那麼厚重的鼻音其實是感冒的前兆,穿的太少,又吹了一天風,到了晚上頭就特別疼。掛了許易的電話後我就回去睡覺了,半夜裏手機又震了幾次,我沒理會。
第二天,我也真的感冒了,縮在被子裏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特難受。
平時交情比較好的室友給我拿了藥,又和我說昨天我睡著之後還有一個男孩子打電話來找我。
她描述的,聲音比較年輕,我猜會是陳識他們中的一個,大概許尼亞把事情說了,他們不放心。
果然,我把手機翻出來,上面一串未接電話和信息,有許尼亞的,有司辰的,有陳湘的,最多的,還是陳識的。
我一條條的翻過去,先是和陳湘說了我昨天回來感冒了,然後打算給許尼亞打電話過去道謝,但在這之前,陳識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他一開始是挺急的,也沒什麼好態度,說了幾句氣話,算是訓斥。當發覺我一直沒回答之後才壓低了聲音,「向西?向西你怎麼了?」
我抽了下鼻子,「沒有,你說吧,我聽著呢。」
「你哭了,是不是我……」
「沒,我沒哭,感冒。」
我這虛弱的模樣大概讓陳識不忍心了,他和我道歉說自己剛才太急,這算是他去廣州之後我們第一次通上話,再加上我那些好不容易被激發出來的對他的思念,聽著聽著,我真有點兒想哭。
我覺得我後悔了,好好的,幹嘛那麼堅決要和他分手啊。
現在分了,我覺得我沒有什麼資格再去要求他,我不能要求他任何事,即使這會兒他還是很關心我的,但下一刻,如果他的心扔到了別人身上,我也就無權幹涉了。
生病的人愛胡思亂想,陳識和我打電話的這幾分鐘裏,我始終在胡思亂想,也就沒空說什麼。表面上看,一直都是他自己在絮絮叨叨的。
話題也都是他最近集訓的事情,陳識對這次的訓練是不滿意的,唱片公司想培養的還是一支偶像氣質的樂隊,與其說是學習,倒不如說是去包裝他們幾個人,訓練的內容一半都是形體和語言相關的。
他那樣說著說著,自己情緒也不是特別高。
到最後,又提了些唐思的事兒,和我解釋唐思不是他帶過去的。
我也沒說什麼,像個局外人一樣聽著,體會並不深刻。
陳識問我,「你是不是還生氣?」
我沒說話。
他歎了口氣,「還有半個月我就回去了,乖乖等我好不好?我會把事情都解決。」
陳識這句話,算是把我說哭了,但我沒對著他哭,就是忍著說了句好,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點兒,掛斷電話之後,才小聲了抽泣了一會兒。
我這個哭,並不是矯情,而是心疼陳識了。
他那麼好一個人,無端端的扛上這麼多麻煩事兒,才從學校畢業,也不過比我大了一歲多,就要背井離鄉的去廣州吃苦。而我,之前都沒怎麼體諒他。
在他離開之前我在和他慪氣,在他走了之後,我沒主動說過一次關心。
這會兒,我很肯定陳識是喜歡我的了,反倒對自己的不堅定有些無地自容。
陳識之後,許尼亞也打電話來了,就是問問我昨天是不是沒什麼意外,他告訴我事情他沒和司辰還有陳識說,這回算是給我和陳湘的教訓了。
我挺感謝他的,也是頭一回發覺,許尼亞原來也是個很靠譜的人,我不該總把他當成一只會泡妞玩樂的人看。
許尼亞還特地問了一件事,他問我許易有沒有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