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有啊。最後最後的那一點,肯定不能說。
許尼亞說好,違約金的事情他也想到了,告訴我等他回來就會處理。
我一直說謝謝,最後說到他都煩了,但真的,除了這樣的感謝我並不知道要怎麼樣來報答他了。
許尼亞一開始找許易來幫忙,其實只是因為許易離我們比較近,真要是緊急的情況,由他出面更穩妥下,但實際上,他並不想我和許易接觸太多,理由還是上次那個,許易這人,比較危險。
究竟有多危險,他不說,我也揣摩不到。但既然最麻煩的一個階段已經解決了,後面的事許尼亞就不想讓許易插手了。
他是這麼說的,但許易真心想管,也不是特別容易能阻止。
過了沒兩天許易就給我打電話了,違約金真的賠了十萬,這十萬是真金白銀,實打實的,那一年市中心的房價也不過五六千,十萬塊在偏僻點的地方都能買套一居室了。
許易爽快的把錢給了,我覺得,他再來找我,就有點兒要賬的意思在了。
我能給他什麼?實際上我什麼都給不起。
如果他讓我們分期慢慢還,我應該會答應下來,而且不會和許尼亞說,但如果他再提出些過分的要求,比如身體上的,我一定會馬上翻臉。
還好許易真的是個好人,他就是想逗逗我,後來又說,那十萬塊是給出去了,但又拿了回來。許易答應給那個雜志社做個專訪,專訪不值十萬,但許易的面子值,那天的誤工費也不需要我們再賠償,不過收的那五千塊錢肯定得退回去。
我老實告訴他,錢是退不回去了,我們可以還,一個月就差不多。
許易問我,這麼還錢,是不是這個月泡面都要吃不起。
我說,差不多是這樣。
最終許易的提議是,給我和陳湘介紹份工作,不算太累,但收入比較可觀。
我聽了很心動,就問他是什麼。
許易也沒繞彎子,告訴我,還是模特。
聽到模特兩個字我心裏就抵觸,有了上次的經驗,我知道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不該做夢一天就能賺上幾千塊。
許易也猜到我想什麼了,難得很耐心的解釋。
這個模特其實是遊戲展的showgirl,穿的都是正常遊戲裏的衣服,五千塊也不是一天的工資,是兩個人五天的,一人一天五百,只不過得從早上八點一直站到晚上八點,他問我沒事吧。
我說我得考慮,其實是要和陳湘商量。
拍照的事兒她是當事人,陳湘的心理陰影其實比我大,只不過她那人喜歡扛事兒,這些天就是加倍的工作賺錢,一點不開心都沒表現過。
像我們這樣的學生,出去做家教還是當講師,一小時在三十塊都算很不錯的了,但並不是每天都能有課,即使有,也不可能是一整天的。五千塊,對我們來說依舊是個天文數字。
我和陳湘提了去遊戲展的事兒,她覺得是許易介紹的應該沒問題,但又說不好意思讓我陪她一塊兒,就算兩個人一起,那我賺的錢也應該我自己拿著。
說服她接受,我又用了一些時間。
真正去展會的時候許易也沒有跟著,甚至沒特別打電話過來,他就是短信裏把負責人的聯系方式和展會的地點告訴我了,我知道,他又開始忙了。許易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北京,他那輛車也是北京牌照的,不可能為了我這樣的小人物再特地來一次。
我和陳湘,也算是比較爭氣的了,展會裏的姑娘很多,但只有我們倆個是有學生氣質的,就是看起來比較單純,也出眾了些。試妝的效果很不錯,負責人就安排我們在主展位。
因為是主展位,我們的衣服就和其他人的不一樣了,並不是比別人的暴露,就是搶眼了些。
展會的前四天都還是很順利的,許易也安排人來關照我們,其他姑娘吃的都是盒飯,我們兩個的拿過來看也是盒飯,裏面就有玄機了,應該是某個酒樓送的外賣,菜色不是特別複雜,但營養很好的那種。負責人還安排了專門的休息室給我和陳湘,雖然累了點,但這份錢我們賺的也算是有底氣,我和陳湘的展位是來人最多的。
到了最後一天,出意外了。
那個意外是,中午休息的時候有幾個小姑娘來找我和陳湘聊天,說展會最後一天,主辦方請了一支樂隊來,不是特別有名那種,但是三個人都長的特帥。
說真的,那些樂手吧其實帥的不多,聽說是三個人,又沒什麼名氣還特別帥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SLAM,陳識之前和我說要回來的日子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