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點泄氣,到底是自己愧對了「學霸」這個詞,既在蔣駿那裏栽了跟頭,又在這裏被取笑。
他挑眉,餘光把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闔上雜志,也相對著側著身,「我開玩笑的。之前沒玩過,怕你笑話。」
顧以念喜上眉梢,「咳,聽好了,藍色、綠色、紫色,你最討厭哪個顏色?」
「紫色。」他脫口而出。
「……」她低頭翻閱著答案,「噗哧」地笑了一聲,「紫色代表寂寞,江一鳴你有這麼怕孤獨嗎?」
男人不語,他討厭紫色,是因為好幾次正式的場合上,他都看見顧以念穿著紫色的旗袍好嗎?知道是蔣駿的口味,他就不喜歡。
「再來再來,如果你近視的話,你要選哪種眼鏡?……誒,這題直接看答案吧,不用問了。」
江一鳴也湊過頭去,顧以念配合著把手機往他那邊挪了一下,不知不覺間,二人的頭靠得很近……壓著那「三八線」。
「選擇細框眼鏡的人一般都很謹慎,高深莫測……是壓抑獸性的高發人群……」她念著念著,忍不住湊近他的臉打量,「一鳴,很准,你就是高深莫測的人。」
「……」他再一次語塞,難道她就沒有留意到後面那句話嗎?就不害怕嗎?還真是信得過自己的自制力呢。「其實我沒有近視,眼鏡是平光的。」
「?!為什麼啊?」她索性坐直了身子,想正面看清楚他的模樣。
「想知道?」
「不能說的話也……」
「我怕嚇到你。」
「什麼?」
「我的眼角,有很難看的疤痕,平時用頭發和眼鏡遮住……」
他邊說,顧以念邊捧著他的臉,果然發現了那道疤痕。
「難怪……」他總是走在自己的左邊,就連分床也是,原來是因為這個……她自顧自地分析著。
仿佛看穿她此刻心裏在想什麼,他不緊不慢地解釋,「因為心髒在左邊,我希望自己能離你的心近一點。」
?!
毫無預警地一下重擊,在她寂靜如水的心落下一塊隕石。
「哪裏學來的這一套……」她慌亂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嘴角的笑已經把她此刻心裏的甜給出賣。
「說實話而已,哪用學。」他木訥地回答。
這一天夜裏,兩人還是隔著抱枕分開睡在床的兩邊,但當他們醒來的時候,江一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越過抱枕,搭在了她的腰上,而她窩著的頭,也稍稍傾向男人的方向。
江一川起得很早,或者說他根本沒怎麼睡過,下樓的時候傭人已經准備好他習慣的早餐黑咖啡和烤土司,他望著杯中倒映著自己的樣子,發現那頂級的貓屎咖啡竟也難以入口,他開始想念每天早上那簡單的熱牛奶。
「錢小姐醒了嗎?」他打算親自送早餐上去給她。
傭人點頭,「很早就醒了,在花園裏坐了一陣子,就出門了,那時候還早,她特意讓我不要告訴你們。」
「這麼早……」是她也沒有休息好,還是為了避免看到自己,而選擇那麼早就離開呢?「行了,下次如果她要出門,記得要看著她把早餐吃完才行。」
「是!」
「看樣子,你是打算在這裏常住了。」江一鳴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和江一川疲憊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此刻的他,神清氣爽,意氣風發。
「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樣。」他挑了挑眉。對著他褲襠的位置曖昧不明地甩了一眼。
「沒有的事,以念臉皮薄,在她面前你可不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