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念,錢澄怎麼說?」
「一川,你有多愛錢澄?」
「……什麼意思?」他擰眉,才想著那女人的反應。
顧以念搖搖頭,「她的個性,我相信你比我還要了解,這一關,你們怕是沒這麼容易能過去。」
「為什麼?!她身世的事情,我問過她,她說暫時不要知道的。」
「你忘了?你們之間橫著一條人命。」
「……」他知道,他沒忘記,但時光不能倒流啊。
「她今天接收那麼多意外,心底最後那絲堅強怕是已經崩塌了,可是她依舊沒有依靠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失去?
他不敢說出這兩個字。
遠處,江一鳴緩緩走來,顧以念最後說了句,「都給大家一點時間吧,命中注定的人,繞多遠走多久都會在一起的。」話語間,她水眸裏都是江一鳴把自己救下的片段。
「風大,進屋說吧。」江一鳴溫柔的聲音傾下。
「都說完了,讓他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一對璧人手牽著手離開,曾經那麼恩愛的背影,是江一川和錢澄。
他看得心裏愈發難受,抬頭看二樓暗著燈的房間,歎了口氣,去了客房。
第96章.丘比特的金箭和鉛箭
關上房門,江一鳴習慣性地從衣櫃裏拿出長抱枕,橫在kingsize的床中間,楚河漢界,一目了然。
回海城之後,顧以念順理成章地住到大宅裏,只是畢竟和父母同住,總不能分房睡吧?顧以念也不忍心看他長期睡沙發或是打地鋪,於是在回來的那個晚上,她想到了這個方法。
江一鳴欣然接受,成為她的丈夫已經是最快樂的事了,那件事,他想也不敢想。
顧以念替他掛上傭人熨燙好的褲子和襯衫,細心地還按照顏色深淺和質地來排列,她挺滿足現在的生活的,無關風月,和一個溫柔長情的男人過日子,甚至自私地想,果然是被愛的那個人最幸福。
「在想什麼呢?偷笑什麼?」
顧以念瞬間抿直了嘴巴,自己心裏的小九九,得要藏得更深才行。
說來奇怪,和蔣駿在一起的時候。她活得像個大姐姐、老媽子,而在江一鳴身邊,她遺忘多年的小性子小脾氣全都回來了,就像個長不大的女孩兒。
「怎麼那麼多秘密……」他寵溺一笑,又替她揚好被子,「睡覺吧,明天設計師要過來,給你訂的婚紗你要親自試才行,其他的我可以自己做的,就不用你辛苦了。」
「一鳴,哪需要那麼隆重……」
「對你來說這是一場戲,可是對我來說不是啊,你就由著我,好嗎?」他說著苦澀的話,但臉上依舊是溫柔如初。
「……」她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
男人長腿一邁,跨到自己的「領域」,墊好枕頭,開始翻看國外的財經雜志。
顧以念闔上衣櫃門,走到床的另一邊,也靠著床頭刷手機。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安靜地享受這份如老夫老妻般的默契。
刷著微博。顧以念突然看到一個有趣的東西,於是側過身子面向江一鳴,一手撐著腦袋問:「玩過心理測驗嗎?」
江一鳴微笑,「MBA高材生也相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