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肯定地說:「但我會寄一包尿不濕給你。」
「為什麼?」烏烏吃驚地問。
「沒什麼,給這個孩子的禮物。」
烏烏笑著說:「你說的話做的事總讓人出乎意料,但總讓人覺得開心。」接著,她又說:「我想和你做*愛,最後一次,行嗎?」
我說:「不行。以後你會後悔的,何必給綠帽子他戴呢。我在你以後的生活中會淡淡地消失的,只須要時間而已。」
那晚我把量量趕到空房子裏,和烏烏睡在床上。拿了一條浴巾蓋在烏烏的身上。看得出她睡著的樣子很幸福。可是我卻一夜沒有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送她姐弟倆在付家坡長途車站坐車回黃州。烏烏淚水盈盈的,量量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一些事。他們上車後,我隔著玻璃看著她,眼淚流下來。也許以後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抽著煙,然後痛苦地蹲在地上,直到車開出很遠。我才回過神來趕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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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在有些時候的晚上,我就聽著動力火車的歌,歌名叫《還隱隱作痛》,歌中寫道:
要傷心多久我才能看透
離開你多久手才會放松
是否我在你的心裏還有一點痛
愛情隨風,想徹底放縱,讓自己瘋
還隱隱作痛
還記得你笑容
這回憶多麼沉重,寧願沒有過
還隱隱作痛
還看見你放手
這回憶多麼美麗
刺痛我心頭
我心頭
一遍一遍地,讓自己淚流滿面,我也在想著烏烏,原來忘記一個人是那麼的不容易,而人生究竟有多少路才是自己的決擇?
一朵說我變了,變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樣開心,總有什麼未解開的心事。梅莓說我變了,變得乖了,聽話了,每天認真學習。或許是她過於幼稚,不能理解一個男人心中的苦痛。烏烏結婚的那天,一個同學打電話給我,問是怎麼回事。我無言以對,當初整個班上他們都認為我和她是最有希望走進婚姻的一對。我也的確去超市買了一包紙尿片,叫小黑幫忙給她寄過去。我不知道烏烏收到會怎麼想,會笑嗎?會哭嗎?不過這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而在這一個月中,當時的我是如何的面如死灰,讓小黑看到也唏噓不已,小黑說:「兄弟,還是要注意身體啊。」我沒有什麼,就轉身就走開了。
果然如同烏烏所講的,防汛的形勢越來越嚴峻了,第二天報紙上還在報道長江上遊四處洪水和泥石流。我趕緊給一些熟識的人打了電話,結果都笑我有些小題大作了。
一朵還在電話中問:「烏烏看起來好凶啊,你怎麼找這惡個女朋友。那眼睛像要把我吃了。昨天晚上有沒有挨打?」
我歎了口氣,說:「沒有,她其實蠻好的。你不能這樣說別人的。」
一朵沒聽出我話的意思,陰笑著說:「重溫舊夢?舊情複燃?再續前緣?昨天晚上肯定過得快活死了。」
我說:「你有完沒完?」想像中,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向她發火。
「怎麼啦?不是好好的嗎?開個玩笑也不成啊?小氣男人。」說完她就掛了。我忘了件事給她說,又給她拔過去。她不接掛了,電話裏一接通就是嘀嘀的忙音。
看來她也生氣了。本來是說華華的事情辦妥了,檔案已經被學校提了,就等錄取通知書。華華說一起聚一下吃個飯,我想找一朵去。算了,幹脆還是一個人去得了。結果梅莓打電話來,堅決反對我去。她說:「你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把學習也丟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