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頂之上,喬羽看見眼前之景,不由得驚歎。
山這邊竟是一座城池,山下是一條大河,水勢湍急,城牆沿河而建,高有十數丈,左右延伸竟看不到邊,喬羽細數那城牆裏外竟有五重之多。那城樓巍峨高大,極具氣勢,城摟上高高地懸著牌匾。五重城牆之間居然還有湖泊農田。城內規劃整齊有序,街道井然,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往遠方看去,這城市竟像綿延不盡,看不到邊際。
「哇,這是什麼地方?」喬羽忙問。
「是東陽城,金閭國西部最大的一座城池,也是金閭國西邊的關卡。」冠卿答道。
「果然是固若金湯。」喬羽點點頭。「易守難攻,便是被圍個幾年,這城內也能自給自足。」
「你聽聽,」霍三娘策馬過來,笑道,「這話像是個十四歲的人說的嗎?倒像是個經年行軍打仗的人。哈哈、、、」
「哼哼。」喬羽裝作不悅,抬手遙指東陽城,「你又拿我開玩笑,既然這樣我們便比比看,看誰先到山下,省得你再編排我,我也不枉擔這虛名。輸的人今晚需在這東陽城最熱鬧的食閣中作東。哈哈。」
喬羽雙腿略一用力,幼幼歡嘶一聲,騰空一躍,已在丈許之外。
「喂喂,你這不是跟那畜生一起欺負我嗎!」霍三娘話音還未落,冠卿的馬已經躍出,跟了出去。
霍三娘眼光一閃,一笑,也拍馬跟了上去。
山道上尚有其它行人,幼幼不耐煩,專挑人少險峻處走,路人只聽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回頭看時,只能見一道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笑聲也跟著飄遠。這時又有兩騎從身邊一穿而過,一前一後追著前面去了。
「什麼坐騎啊?這麼快?莫不是金糜嗎?」路人議論紛紛,有些騎馬的路人,紛紛揚鞭快跑,想追到河邊看個究竟,一時山路上煙塵滾滾,熱鬧非凡。
霍三娘趕到河邊時,喬羽早就氣定神閑地等在那了,早自己一步的冠卿,策馬繞著喬羽轉了一圈,板著臉,不說話。
霍三娘剛要說些什麼,突然聽見身後馬蹄聲如疾雨般由遠而近,回首一看,驚呆,追過來的路人竟形成一個馬隊,往他們這邊撲來,前幾匹還能看清,後面的人和馬都掩在塵土中,一時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
饒是三娘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面對這般「熱鬧」的場景,也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應付了。
************************************************
玉京閣,東陽城著名的客棧。
上房之內,霍三娘和喬羽正相對狂笑個不停。
想起剛剛在城外發生的事,再看看彼此身上濕透的衣衫,實在忍俊不住。
方才那些狂奔而來追看幼幼的路人,實在是氣勢驚人,在她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冠卿踢了幼幼一腳,幼幼直覺一躲,卻躍入了河水之中,嚇了喬羽一跳。好在幼幼只是不高興地叫了兩聲,便往對岸遊去。
喬羽開始有點害怕,漸漸地適應了水流沖在身上的感覺,看看幼幼一點也不吃力的樣子,覺得很新奇,反而幼幼像是怕她害怕,不是回頭沖她叫兩聲。
「別怕,金糜水性很好,不會有事的。」喬羽一回頭,冠卿也騎著馬下來了,就在她身後。再看霍三娘也跟在後面。幼幼掉下河時濺起的水花極大,岸邊的三娘是首當其沖的受害者,滿頭滿臉都是水,狼狽不堪。
後面追來的人已經到了岸邊,驚叫著「真的是金糜,真的是。」「在哪在哪?」「哇、、、」
岸邊已經亂作一團。
三娘見三人中只有自己最最狼狽,心裏很是不平衡,故意弄出點水花濺到她們兩人身上。
來而不往非禮也,一來一去,來了又去,反正在河中遊動也不要她們倆出力,兩個女人索性在河中打起水仗來了。
冠卿沉默不語,額上卻青筋暴跳。而那剛從對岸過來的渡船上的人都驚得跟木雕泥塑似的,到了對岸還癡癡望著他們三人。
xxxx
冠卿手捧衣物,推門而進,「霍管事,衣物已經准備好了,您還是去換上吧。」
「好吧。」霍三娘理理粘在身上的衣服,怪難受的,突然她眼珠一轉,「對了,剛剛下山時我們的打賭還算數嗎?」
「當然。」喬羽笑,「莫不是霍管事舍不得在這東陽城內請我吃上一頓麼?」
「哼。不就是在這東陽城內最熱鬧的食閣請你吃上一頓麼。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去安排。」霍三娘笑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