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轉頭轉的很是小心翼翼。 女子擔心。 自己轉頭轉的太快,猛然間看到那個精怪就和自己面對面的話,自己肯定會當即嚇暈過去的。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轉頭,只是,轉過頭之後,女子當即愕然的站定在原地。 那個精怪並沒有和自己想象的一般緊追自己不舍,而是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在動的,只是那一身隨風而舞的紅袍。 女子長籲了一口氣。 慶幸,劫後餘生,種種複雜的情緒湧上了女子的心頭,轉而,這種種情緒莫名的全部變成了另一種情緒:憤怒。 自己明明先出手預置他於死地,他為什麼不來追自己,然後殺了她,為什麼?是因為不屑麼?自己的修為雖然和那個精怪差距很大,但也不至於不濟到被一個人不屑於殺的地步。 再怎麼說,自己的修為在人界也算是佼佼者。 女子能生出這樣的情緒,明顯是被寵過的大家小姐,若非如此,女子絕不會生出如此無理,近乎荒謬的情緒來。 當一名被寵過的大家小姐憤怒的時候是可怕的。 受慣了嬌寵的她們會因為憤怒而失了理智,而這名女子也正在向著這個失去理智的結果衍化著。 不屑?一個精怪而已,道行再高又如何,也不過是一個精怪而已。 從小到大,又有誰敢在自己的面前不屑,不管是自己異於常人的天賦而導致她飛漲的實力,還是她的身份。 如果父親在這裏,那精怪讓自己吃虧,必然逃不了一死,在人界,可以做父親的對手的幾乎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如果父親在的話……驀然間,女子一陣傷神,如果父親在的話,父親真的會因為自己吃虧而殺了那個精怪麼?女子的心中有一絲懷疑。 自從五年前母親替父親生了一個修煉的天賦比她還要高上許多的兒子之後,父親和母親將原本屬於她的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他們的兒子,也就是自己所謂的弟弟,正因為如此,自己才一氣之下跑了出來。 心中的委屈,加上原本就有的一絲憤怒,女子將所有的氣都撒到了南天的身上。 在先前刺南天卻被南天摔回來的時候,女子的劍,尚未還鞘,女子持劍身形一掠,便到了南天的身後,將劍舞起來,一面密不透風的劍幕就這樣被推向了南天。 女子的劍再度在即將觸碰到南天的紅袍時倏然停止,劍幕重新變成了一柄劍,靜止在南天的身後。 直到此時,女子才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怎麼這麼魯莽,這不是找死麼?只是,後悔歸後悔,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如果這次對方下殺手而不是像剛才那樣把自己摔出去的話,自己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爹,你在哪裏?女子在心底嘶喊。 南天沒有動,依舊只是面對著墓碑。 女子看著南天的背影,咬了咬牙,死了就死了吧,反正自己在這裏面對死亡,自己的父親怕是還在寵溺她的那個所謂的弟弟,正給他指點怎麼修煉呢,死了也省心。 「女人,若非我不想讓惜月看到血腥的東西,我必殺你,滾吧。 」 南天的語氣和他身上的氣質大相迥異,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 女子再度被摔了出去。 女子算是聽懂了,這個墓中埋著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或者是精怪,反正他自己也是精怪麼,裏面埋著精怪也算正常,在這座墓面前,他是不會開殺戒的。 所以女子也沒有像上次一般起身就跑,而是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南天。 惜月?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女子皺眉在腦海中搜索著答案。 回憶,被拉到了五年前。 那個時候,自己只有十三歲,十三歲,不算太小,跟隨父親去了金雷人帝那裏參加金雷人帝的女兒金玲公主和逐日,以及人界富南侯的兒子南天和惜月的婚禮。 婚禮一直在按照正常程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是,就在拜天地的最後一個環節的時候,一道猙獰的空間裂縫出現在了惜月的面前,那個美得驚心動魄的新娘的面前,緊接著,整個金雷人帝的帝宮便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自己的父親也帶著自己匆匆離開,當時走的匆忙,除了美得有些驚心動魄的新娘惜月之外,其他所有人的相貌,她都已經不記得了,在離開的途中,自己也感受到了那種哀痛,那種感染到人界的所有人的深深的哀痛,那種哀痛,應該來自於惜月的新郎吧。 再後來,再後來的一切,自己也只是聽說,聽說,惜月魂魄並沒有和她的身體一樣化為虛無,只是被謫落到了鬼界,再聽說,之後南天便離開了南家,不知所蹤,只是偶爾會在惜月的墓地附近出現。 這裏,應該是金雷人帝的地盤吧,那麼,或許這裏真的就是惜月的墓地,那麼,自己先前以為的「精怪」…… 「你就是傳說中的南家少爺南天?」 傳說?什麼時候,自己也成了傳說?南家少爺?還會有人記得,自己是南家的少爺麼?都已經五年了啊。 自從惜月死後,自己離開南家都已經五年了。 自己當初離開的時候,南侯並沒有攔他,並非南侯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這樣,只是南侯明白,惜月,那個女子,既然能夠讓自己的兒子在一夜之間生那麼大的變化,那個女子的死帶給他的兒子的一切,不是攔住自己的兒子不讓他離開就可以解決的,將南天攔住在家裏,甚至只會起到反作用,出去散散讓他自己散散心,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此時女子已經轉到了南天的面前,看到南天沒有答話,但從自己說出哪句話的時候,南天眼中一閃而過的一抹滄桑,卻讓她確認了南天的身份。 就是他!五年前在婚禮上喪妻並離開南家的南家少爺南天就是自己眼前的人! 「說說,你聽到了怎樣的傳說?關於南天。 」 南天突然轉向了女子道。 聽到南天的問話,女子頓時來了興趣,在一個人的面前說關於那個人本人的傳說,應該很有趣吧。 「傳說,南天自從惜月死後就精神失常,並且離開了南家,不知所蹤,只是偶爾會在惜月的墓地附近出現……也有人說,在惜月的墓地附近看到的,根本不是南天,是南天對惜月的思念過度,由南天的思念凝結成的一縷幻象,真正的南天早已在惜月死後埋葬惜月的時候自殺殉情……你聽我說,還有其他的版本呢……」 南天默默地聽惜月說完這一切,之後一言不的轉身離開,五年了,自己除了修煉,就是到惜月的墓地來看望惜月,自己差一點忘記了,自己在人界,還有一個家,還有親人,比如說,自己的父母,又比如說,自己的妻子的弟弟。 「喂,南少爺,你要去哪裏啊?」 「去我想去的地方。 」 「能不能帶上我,我在金雷人帝的地盤上人生地不熟的……」 「隨便。 」 聽到南天的這句隨便,女子立即興高采烈的跟了上去,以為是南天同意了,不過,南天只是想,女子跟不跟他他說了也沒用,如果女子一定要纏著自己的話,自己也沒辦法,那麼,只好各走各的路,權當女子不存在就是了。 第十二章 故人,故地 「南少爺,你去哪裏啊?」 「……」 「南少爺,這五年你在哪裏幹什麼啊?」 「……」 「南少爺……」 「……」 一路上一開始女子不斷的問東問西,南天真的當女子不存在一般,不管女子問什麼,也不回答,只是悶著頭趕路。 南天沒有雇馬車,也沒有運功以提高度,而是就這樣一步步的走著,對外界的一切混不在意。 就好像一個孤獨的旅人,默默地趕著路,外界的一切與他無關,不是旅人不去和外界接觸,而是根本是兩個世界,只是,這兩個世界,是重疊在一起的。 在南天一貫的沉默下,女子終於學乖,不再問什麼,只是跟著南天,女子在賭南天的氣,想想自己自幼備受寵溺,雖然對方是南家少爺,可自己也不能被這麼冷落。 女子想,如果自己偏要纏著南天,就這樣一直纏下去,自己倒不信,南天會這樣一直不理自己。 經過半個月的不停歇的跋涉,南天終於停了下來,女子暗罵南天變態。 半個月來,南天晝夜不停的趕路,連東西也不吃,這段路程若是運功的話雖然會吃力點,但也比步行來的好,自己等人雖然都是修為算得上高深的人,可是用這種方式去一個地方,又有誰,能耐得住途中單調的步行?女子在心中暗罵南天的同時,也為南天的毅力和耐力而吃驚,傳言中的南天,是一個紈絝子弟,和惜月舉行過婚禮之後的南天,最多也只是在「紈絝子弟」的名頭之前混了一個「癡情的」而已。 可是,一個紈絝子弟,又如何有如此心性,若非自己一直賭著氣,而受慣了寵溺的她對什麼都沒有耐心,獨獨對賭氣非常有耐心的話,自己在第二天的話,怕是就已經放棄了。 女子也好奇,南天要來的,究竟是什麼地方?女子緩緩抬頭,眼前是一座恢弘的府邸,在府邸的大門前立著兩座麒麟的石雕,在往上,府邸的門匾上燙著兩個鎏金大字:帥府。 女子明白南天是來找誰了,在金雷人帝座下,只有一個統帥三軍的元帥,那就是金雷人帝自幼的玩伴武卓,而金雷人帝能有如今一方人帝的地位,也與武卓脫不開幹系。 女子聽說過,在惜月和南天,逐日和金玲公主結婚之前,惜月和逐日姐弟倆拜大帥武卓為義父。 雖然惜月不在了,可是惜月的弟弟還應該住在帥府。 既然南天那麼的在乎惜月,就算和逐日沒有怎麼交往過,在心中對逐日的那一份親情也是不會輕的。 南天也沒有向門口的護衛通報,竟然就這樣徑直走了進去,而護衛也跟沒有看見南天的似的,未加阻攔。 女子雖然有一點詫異,心想,或許是帥府的護衛認識南天吧,於是也跟著南天一起往裏面走。 「站住,什麼人!」 女子剛邁上帥府門前的石階就被帥府的護衛喝止。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魔幻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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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之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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