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對這個社會感到心灰意冷
放任自已沉溺在偷竊的惡性循環中
一步步邁向自我毀滅的不歸路
然而擅長的技倆……遇上他便不管用了
第一章
一個少女無神地坐在一張米白色的大床上,她兩眼呆滯,小口微張,一身漂亮的蕾絲紗質洋裝,看起來就像個洋娃娃似的,動也不動,完全無視幹她面前那個高挑修長的黑衣人。
黑衣人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少女面前已經考慮了好久了,不過說久也只是五分鐘而且,但五分鐘對一個小偷來說已足以開溜到天涯海角,所以,她又不禁為自己該死的好心腸低聲詛咒起來。
「Shit!該偷的都偷了,我還杵在這裏幹嘛?難不成手癢到連人都想偷?」蒙著臉罩的漂亮雙眼一翻,露出對自己沒轍的一堆眼白。
其實這個黑衣人不是別人,而是這兩年來忽然竄出名,若是見首不見尾的「怪盜」易俠君!
說起她這個怪盜,大家只知道她的綽號「遊俠」,至於有關她的一切幾乎成謎,姓名、性別、年齡。來曆……同行中知道者少之又少,警方在連續偵察十個月後依然毫無所獲,因此她早已被列為頭號緝拿對象,伊然成了警察們眼中最棘手的人物。
不過,在這風聲緊繃之際,易俠君可沒減少她的活動,像是要故意挑戰什麼似的,她還大膽地跑進這個政界大亨顧永長的住所大展身手。
而之所以挑中顧永長,主要目的是要偷取他最近剛帶回來的一顆名叫「處女之血」的紅色名鑽。那是一顆近五十克拉的紅色鑽石,不同於紅寶石的暗紅色澤,「處女之血」的紅更接近血的顏色,在完美的切工下,每個角度都閃爍著澄澈、晶剔且今人迷眩的盤紅光芒,直視片刻,甚且會有血液順著亮度輻射而出的幻覺,這是為何它被取名為「處女之血」的原因。
只是,易俠君懷疑當初為這顆紅鑽取名的八成是個曾對,不然,為什麼不取別的名字,單單用上這種具暖味含義的渾號?
顧水長得到這顆名鑽的事很隱密、但她還是得到了消息,而身為當代最頂尖出色的怪盜,她又豈會不動心?這顆「紅續尤是身價就超過一千萬美元,若再加上保險與炒作過後的附加價值,那轉手後肯定會有更好的價碼,只有呆子才會錯過這顆絕無僅有的美鑽。
當然,易俠君絕對不會是個呆子,她花了三天查出顧永長將「處女之血」藏於他這幢位於天母的豪宅.更事先研究過房子的平面圖,點出三個最可能藏匿的位置、然後在今天晚上儲請行動。
根據她絕佳的經驗、技巧和向來不曾出錯的直覺,「處女之血」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到手了.那些高科技的新型保險庫和電腦密碼都被她—一破解,紅外線防盜裝置則被她用導管引開,拋玩著手裏的紅鑽,易俠君不得不譏笑這個顧水長對外宣稱比銀行保險箱還要牢固的金庫實在有點名過其實。
除了美鑽,易快君連金庫內的一些黃金珠寶也都沒放過,順手牽羊已成了她的習慣,只要帶得走,她很少放過進入眼裏的任何值錢玩意。
然而,她從不偷錢! 這是她」隆盜』名號的由來。
一般說來,出了名的份兒多半有些怪痛,比如說只偷某種物品,或是不輕易出手,要不就是膽大包天地事先通知警方要作案……但易使君可就沒這麼多規矩,她唯一的原則就是不偷現金,但相反的,除了現金之外,她連死人骨頭也偷得出來,她的室友段藏就常說,不管偷不偷錢都是蹦,這種原則有等於無。
易快君自己知道,她最大的毛病就是把偷當成職業及樂趣,凡入眼的貨品,只要她喜歡,就一一定會把東西納為己有。
但現在,眼前的少女並非她喜歡的東西,她卻發神經地想將她帶走,明知這要命的多管閑事很可能會壞了她的計劃,可是她就是撇不下這麼一個好女孩活生生被顧永長糟蹋。
用肚臍眼想也知道顧永長把這少女灌藥後放在這裏到做什麼。易俠君早就聽說顧永長最喜歡玩處女,五十來歲的男人長得一副道貌岸然樣,聲名在外,私底下卻是個禽獸不如的混帳東西,經常花大錢替酒廊小姐開苞,要不就命手下找來一些逃家的女孩陪他過夜……
這大概是他斥資買下「處女之血」的最大理由吧!哼哼,只要和處女搭上邊他就發了狂要得到手,真是個老色魔!
易俠君在心裏嘲嚷著,偷完東西來到這間顧永長的臥室,原是想翻翻還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沒想到什麼好料沒摸到,倒教她撞見這名可能不到七歲的少女。「嚼!救是不救?」她支著下巴,又考慮了五秒,終是讓心電成分不多的測隱之心占了上風。
偷東西她可以六親不認,但見死不救可不是她的風俗,她有時想想,那股經常會無端端地冒出來的好心極有可能是潛意識喂為了替下輩子積點陰德吧!
像她這種劣女,的確需要點陰德來保障自己。
上前一把將少女攔腰扛起,她再度呻了一聲,希望顧老頭不會因為一夜之間丟了兩個「處女」而氣死,否則她這好不容易積來的小小陰德可能又要告吹!
身形俐落地沿著原路離開,來到高聳通電的圍牆.她抿了抿嘴,小心地將少女從被她斷了電的那個缺口推出去,然後躍上牆頭,再扛起她跳到地面,但正要下墜時,少女的手不小心碰觸到電流分的那道警報光線,頓時,整座豪宅燈火通明,仆人們全醒了,連在書房裏與秘書討論事情的顧永長也驚得沖出屋外。
「怎麼回事?」他高聲怒問。 「不知道……警報器突然響了......」仆人們都嚇得不敢確定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