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驅貓吞狗果
一路很順利,沒有碰到劫匪,‧時候的大宋朝,仍然是相當平靜的,一片和平,外敵還在北方,離江南之地,實在是太遠太遠,根本沒有多大的影響,只有說書的先生,時不時長歎一聲:「收複燕雲十六州」。大部分的人,仍然沉醉在江南繁華之中,沒有多少人思量著複國,當然,會有聽著說書的漢子,聽得興起,當時一拍桌子:「對極,老子明天就參加,收複燕雲十六州去」,但是待血氣過後,可是沒有什麼人去參軍。把話題扯回來,且說‧一行馬車,由青溪縣回到了崇德縣,此時正是夕陽晚照,白漸臣並沒有直接回縣衙,而是走到城牆上,爾後,看向東方,東方,正是青溪縣在的位置。如血的殘陽,映得白漸臣一身青衣,也染紅了些。而此時,如血的殘陽下,方臘負手站在漆園之中,雖然是站在平地上,但是仍然是相當的高大,矗立直如天神。‧樣的兩人同時吐口氣。白漸臣已經知道,方臘將是自己很長階段的敵人。而方臘也隱隱的感覺到,那位白知縣,將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敵人。方臘西望,白漸臣東望,唯有一輪殘陽懸掛天空。大風朔朔,終於,白漸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春日的傍晚,還是有些寒冷:「回縣衙吧。」當下一行人,直回縣衙而去,‧番回了縣衙,當下開始立即處理政務,走了十天多些,一連串的政務要處理,待得處理得差不多,就把自己手下的幾大要員給召來,首先問的是張龍:「本縣走了‧麼久,陸、葉兩家鬥得如何了?」張龍當下回聲道:「回大人,到是發生了件大事,‧邊陸家是地頭蛇,葉家面對陸家,也算不上強龍,所以呢,陸家占了相當大的優勢。」‧當然,不然怎麼叫百年家族,白漸臣當下示意張龍繼續說,張龍又道:「葉主薄所以很用了些權利,去壓陸家,‧縣官不如縣管,葉主薄當了縣管,雖然官不大,但是也很占了些便宜,一時兩家拉了個平手,哪裏知道,過得數日,葉主薄被刺殺,很明顯,‧便是陸家做的手腳,陸家的人把葉主薄刺殺掉之後,當下是大占優勢,逼得葉若雪連連由福威鏢局調人來,也是抵敵不住。」白漸臣一聽,陸家做法確實不錯,如果換成自己,也有‧做法,當下便道:「葉家如何還手的?」張龍說道:「葉家也有數次刺殺,只是現在陸家根本就防備重重,只有幾個無關大局的小角色被刺殺死,根本就無什麼損失,而陸家的反仆則凶猛得多,葉家已經快要抵不住了。」陸家果然強,不過關自己什麼事,白漸臣當下便問李酸才:「‧些時日,本縣交待的任務,完成得如何。」李酸才說道:「回大人,破綻到是又多出來不少。」在與人爭鬥的時候,最容易出破綻,人是如此,一個家族一個家族的勢力也是如此,李酸才念道:「葉主薄乃是朝廷命官,‧陸家居然行刺朝廷命官,當真是沒有王法了。」白漸臣揮揮手:「可有證據。」李酸才說道:「證據,可以說有,也可以說無,反正‧證據,若是落在強權的人手中,便可以說有,如果權力不夠,面對著陸家,‧證據也可以說無,‧證據起不起作用,就憑上面的官員兩張口了。」白漸臣聽得點點頭,也對,自己只要收集到了一定的證據,便算是證據不算太足,權相蔡京也玩得死陸平謙一個四品官,甚至可能不用蔡大人親自出手,其手下的一眾官員,也會弄死陸平謙。「而且不僅如此,葉家、陸家兩家爭鬥,兩家互相揭場子,到是發現了,陸家開賭坊,‧算是證據一樁。當然,也知道,單憑‧個,是極難扳得陸家倒的,但是還有販賣金丹。」「‧一次到是發現了,原來陸家居然還販賣金丹,與專賣金丹的華山派有勾結,當真是找死。」李酸才說道。白漸臣聽得也是一怔,當下冷笑:「真是不知好歹,華山派已經被定義成了恐怖份子,如果不是華山自古險得很,華山自古一條路,只怕早就怕大軍去剿滅了,‧陸家居然敢與恐怖份子華山派勾結,當真是找死得很,不知死活。」「居然又收集到‧條證據,很好,陸家‧次是在劫難逃了。」白漸臣當下哈哈一笑:「好,李酸才,辦得不錯,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它的證據,‧年頭講究多多益善。」李酸才說道:「回大人,‧到是沒有了。」既然已經沒有了,白漸臣也只有做罷,不過現在證據已經夠多了,又問了趙虎和林宏圖兩聲,兩人手下的步弓手,均是一直按兵不動,所以也沒有什麼事可說的。當下白漸臣便連夜成稿,把總共六條證據,一起寫到書信當中,直傳向東南王府中,刺殺朝廷命官、販賣金丹‧兩條,可以說是最重要的,單‧兩條,就可以玩死陸家。暗夜下,白漸臣微微而笑,很好很有趣,陸家陸家,百年家族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借刀殺人給弄得差不多了,便在‧樣想時,便聽說有陸家的人上門了。‧次上門的,乃是陸家的三公子,那陸三公子一拱手:「見過白大人。」白漸臣表面客客氣氣的:「哦,原來是陸三公子啊。」陸三公子當下說:「大人直接叫草民名字便可以了,說起來,聽說大人遊玩歸來,草民家中備了宴席,還請大人賞臉。」陸家現在當然要巴結白漸臣了,陸家根本不知道白漸臣已經在暗中下手了,還以為之前白漸臣給他們陸家的面子,故意走人,讓陸家把葉家整得‧樣慘,心中想,‧白知縣果然識趣,所以聽聞白漸臣回來,立即來請。‧陸家到是耳目靈,白漸臣‧樣想著,同時笑道:「也好,本縣換身衣裳便去。」
第二十八章(2)驅貓吞狗
很帶上些保鏢,連最強戰力周芷仙都帶著一起,周芷仙化了個男兒妝,說實話,周芷仙的男兒妝相當漂亮,唇紅齒白,如同翩翩俊美公子,讓白漸臣食指大動。話說‧回去陸家,按道理不會是鴻門宴那種宴無好宴,只是說起來也危險,‧是說不定的事情,那陸家有膽子刺殺主薄,便說不定也有膽子刺殺自己,‧年頭膽大包天的人越來越多,反正沒被抓住就不能說他陸家行的刺。當然,有周芷仙,再加上王朝、馬漢兩人也差不多了,一行人騎馬而去,一路直奔向陸家,那陸家乃是本地第一豪強,宅府占地極大,足有近五畝的位置。整個縣城西北,都被其霸了好大的一塊地,進了‧陸家的地盤,但見一排的家丁站著,兩只巨大的石獅子,足有五尺多高,快要將近成人的高度,朱紅門漆,青銅銅環。門前共有六階,才可至大門,白知縣來此,‧陸家的人自然也不敢托大,雖然不算太大的官,但好歹也是縣官加現管,陸展宗‧位陸家族長,親自在陸家家門口相迎。「白大人‧一番去遊山玩水,到是好興致,頗有些隱士高人的風範,當真是讓我等俗人,仰慕不已。」陸展宗是個沉穩的中年,說話的時候,卻絕對夠官場。白漸臣哈哈一笑:「本縣亦只是偶爾去遊玩一陣,奈何啊,也是俗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說得無限唏噓的樣子,白漸臣與陸展宗均是哈哈一笑,在陸展宗身旁,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長得一副吊梢眼,身上穿著到是綢緞,但確實看起來,沒有啥氣質可言,看起來,到頗與後世所見的非主流氣質差不多,當真是一見就想貶他的那種長相。陸展宗見得白漸臣看向旁邊的青年,便道:「白大人,‧位就是在下那不成材的犬子,當真是不聽話,平時動手還會不小心,‧不,將葉家那位無意中打死。」「真是悲傷啊,想我和葉老也是多年的交情,卻不料一下子成了‧樣,形同陌路,更如仇敵,還不知哪個,居然請來刺客,將葉老刺殺了,當真是,唉——」陸展宗長歎一聲。繼續裝,白漸臣心中暗道,你繼續裝嗎,只是要小心,‧年頭,裝逼被雷劈,你繼續‧樣裝下去,白漸臣心中‧樣想著,面上未露其它顏色,與陸展宗一起進了陸家。‧一頓酒席,其實也無什麼可說的,都是些山珍海味,‧些對尋常人家來說珍貴,對於縣官來說,自然是平常無比,反正吃吃喝喝都不要自己出銀兩,‧一頓酒宴,基本算是陸展宗想借此,徹底的把葉家‧件事的底消掉,讓白漸臣不再追究。「葉主薄啊,‧也是其命啊,其被刺‧件事,本縣一定要徹查到底。」白漸臣出聲道:「不過陸家一向老實守法,也確實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不過陸家也還有嫌疑,反正待本官慢慢來斷。」打了一手漂亮的太極拳,什麼也不說死,直把陸展宗給急得,只是也知道,眼前‧個知縣難纏無比,不可以憑著自己叔叔是四品官去恐嚇,陸展宗當下一揮手,示意仆人送上大禮。確實是相當大的禮,足足有五百兩銀子。白漸臣哈哈一笑,銀子當然是照收不誤,當然,會不會做事就兩說了,白漸臣向來都是只收錢,至於幫不幫你辦,則看符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了,白漸臣考慮問題,從來都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陸展宗見白漸臣收了銀兩,舒了一口氣,以為‧位和其它官員一般,收錢辦事,哪裏知道白漸臣是‧種行事手法,‧場陸家之宴,就‧樣熱熱鬧鬧的開始,熱熱鬧鬧的結束。深夜中,白漸臣滿口酒氣,直回縣衙,隨行的是周芷仙等一眾人。便在才出陸府不遠,便見到了一副相當美的景色,在黑夜下,一盞一盞的燈,隨之慢慢的亮了起來,照明在天地之間,而在那微微的,淡黃的燈光中,一身淡黃衣裳,嬌滴滴的美人兒葉若雪,淡淡的出現在橋頭。黑夜,古橋,流水,落花,美人,如詩如畫。‧般的情景,不由得白漸臣不微微一驚,見到‧位嬌滴滴站著的美人,白漸臣都微微有些欠意,畢竟是自己利用了她,去對付陸家,逼得陸家露出破綻來,只是隨即把‧欠意給甩掉,從陸家的公子打死葉家的公子開始,‧兩家就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兩家的爭鬥是必然的,自己不過是甩手不管,讓他們爭鬥得更加快速一些罷了。「原來是葉姑娘。」白漸臣拱手說道。「參見白大人。」燈籠微低,葉若雪斂了一福為禮。「不知葉姑娘找得本官有何事?」白漸臣問道。葉若雪道:「陸家之人,殺死吾弟,刺殺我父,大人不管。」白漸臣當下便說道:「本官定要稟公執法。」葉若雪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淒涼:「官場之中的稟公執法,又值得了幾個錢,既然大人不肯給個肯定的回覆,也不用再談下去了。」葉若雪當下提著燈籠,由橋頭而降,一階一階的踩了下去。燈籠的黃光,漸漸的,一點一點的消失,餘下的則是無窮的黑暗。白漸臣自然要對付陸家,只是沒有必要對葉若雪說明,沒有辦成事情之前,不宜泄密,不然讓陸家的人聽到了消息,找草驚蛇那可不好,‧一刻,燈花下的葉若雪,確實是柔弱無比,牽動人心,但是,白漸臣心如磬石,堅硬無比。「回縣衙。」白漸臣對著身後的幾個人說道,數騎快馬絕塵。黑暗,無光,‧一場暗中的戰役,現在已經基本定局,但是卻還沒有終局。
第二十九章(1)餘曲
第二天,白漸臣便命得手下的王朝、馬漢兩人,化了些妝,打扮成不起眼的保鏢,把收集到的關於陸家的證據,直傳向蘇州,讓陸家必死的證據都收集好了,接下來就看上頭的反應了。東南王府上,一群謀士人精,憑著‧些證據,要玩死陸家是再簡單不過,做完‧些之後,白漸臣暫時的安息下來,暫時是沒有事情做了,可以休息休息,接下來就等消息吧。只要那位四品官陸平謙一被貶,那麼接下來就好辦得太多,失了陸平謙的陸家,有了罪名的陸家,憑什麼再和自己鬥,白漸臣心中沉吟著,估計一個月就應當見分曉。本來白漸臣以為,‧件事情基本就定局了,也差不多就等個終局,再生不出任何變化,但不得不說,有時候計劃確實是趕不上變化,比如變數,便在葉若雪的身上。葉若雪,‧位嬌滴滴的美娘子,在‧種關鍵時候,居然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其實也不算是匪夷所思,只是完全出乎了白漸臣的預料罷了,還真是完全沒有想到,葉若雪居然‧麼強,一下子投身於秀州知州宋昭年。官與商勾結,‧是自古以來的定局,‧個社會最強的兩樣勾結,好對付其它的。宋昭年與葉若雪勾結在一起,也完全正常,當然,只是白漸臣沒有意料到,葉若雪會委身於宋昭年,當個情婦,開始‧種官商勾結法,白漸臣聽到‧個消息時,正在給自己泡茶。差點,茶杯失手打碎,是的,沒有意料到,但是也在情理之中,葉若雪要報仇,但明顯奈何不了陸家,她是不會委身於自己的,顯然不以為自己有扳倒陸家的實力,所以委身於自己的頂頭上司。葉若雪‧位女子,本身就是極為厲害的女子,別看表面嬌滴滴的,但是不厲害才怪,否則也不能手掌福威鏢局,而且讓‧個鏢局的勢力急速的擴張,一切到都合理。白漸臣到是絲毫沒有太多可惜的念頭,‧個社會的現實,最漂亮的女子,便在最強者的手中,而在和平時代,當官的無疑最強者,亂世,則是手掌兵權的是最強者。報告‧個消息的是冰上飛,一個隨著林宏圖一起來,當了小吏之人,‧冰上飛速度快絕,所以當個傳遞信息的小吏,到也用起方便,冰上飛咋著舌頭說道:「早聽說宋昭年宋大人,對葉姑娘有意思,‧番葉家出事,到是讓宋昭年宋大人得償所願了,宋大人到是有豔福啊,可惜啊可惜。」白漸臣微微一笑,也不說話,葉若雪歸了宋昭年,到是不算可惜,只要權力大,要多少漂亮的女人有多少漂亮的女人,怕得什麼來著,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不過現在就怕,宋昭年橫裏插上一手。又過了數天,已經是宋昭年情人的葉若雪歸了崇德縣,‧一番葉若雪歸崇德縣,可是風光得很,州府裏的衙役開路,一路囂張得很,哪個敢攔路的,當真是一朝躍入知州門,權勢大增。白漸臣也懶得去見‧些衙役,‧些州府裏的衙役,一個個臉朝天上去,驕傲得很,同時吩咐手下的衙役,隨著州府裏的來人鬧,不要鬧得太大就行,反正正主兒就是陸家,關自己等人何事。雖然不打算橫插上一手,不過看戲卻要看的,白漸臣當下找了個好位置,便是陸家之前的酒樓,找了老板要了一壺老酒,有滋有味的飲了起來,看戲看戲,白漸臣最喜歡看戲。‧年頭不用自己出手,還有戲看,‧種事情,不看看還說得過去。「我也要喝酒。」寧雙兒指著酒壺說道,‧番周芷仙沒有隨之而來,寧雙兒在周芷仙面前很乖,很怕‧位師尊,只是周芷仙沒有,卻是盡現嬌頑本色,當下居然想喝酒。白漸臣一拍:「哪有你‧女孩子喝酒的道理。」寧雙兒說道:「雙兒就是要嗎,一直只見你們喝酒,看得眼讒,雙兒也想喝一喝,想江湖上的大俠們,都是喝了酒,然後豪氣幹雲。」寧雙兒的心中,還有自己的大俠夢。白漸臣啞然失笑:「話說,大俠喝酒正常,只是雙兒你要當的是俠女,俠女也能喝酒嗎。」聽得白漸臣‧樣一說,寧雙兒悶悶不樂,小腿在輕輕的晃動著,‧時才看到,自己的夫君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同時聽到了夫君的話:「記住,只能喝‧一小杯。」寧雙兒聽得大喜,當下輕輕的舔了一口,只覺入舌沒有想象當中的那般美好。白漸臣看著寧雙兒飲了幾小口後,立即霞飛雙頰,當下只覺寧雙兒臉頰通紅時,是如此的可愛,如果放在後世去,只怕要被一群變態、鹹濕大叔,大叫卡哇依的啥。便在‧時,一陣喧鬧聲由酒樓之下響起,當下立即知道,葉若雪來了,收回心神,往酒樓之下看去,只見是一些州府上的衙役,由一個有品秩的都頭領著,嬌滴滴的美人兒葉若雪在‧群人之中。那有品秩的都頭,名為武青,是個一流高手,厲害得很,白漸臣見過幾次,也算是認識,乃是知州宋昭年手下的得力助手之一,‧次武青武都頭會來,看來宋昭年相當喜歡葉若雪。顯然,葉若雪來絕對是示威的,宋昭年也有些顧忌陸家朝中的四品官陸平謙,要對付陸家,也不可能‧樣光明正大的辦,陸家之中,也湧出了不少陸家之人,顯然是收到了消息。葉若雪、陸家之人在對峙,現在兩方都尋到了官面上的支持,當真是對峙著,相持不下。「好酒。」酒其實並不算好酒,只是‧戲碼很好看,白漸臣相當喜歡看,當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中‧話才想出來,那邊的寧雙兒,‧位小姑娘,卻已經醉了。第一次喝酒,‧也正常。「夫君,‧酒不好喝……」寧雙兒醉倒伏在桌上,一副小美人醉酒圖展現在眼前。
第二十九章(2)餘曲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有滋而有味,隨便用筷子挑了幾口小菜,看向下面,因為是知州大人派了都頭護送著葉若雪來,陸家的人見勢不太對勁,便連陸家家主陸展宗也親自迎了出來。「原來是葉姑娘,葉姑娘新近喪父,想葉老與我也有多年交情,不勝悲痛啊。」陸展宗當著面說著鬼話,只是葉若雪此時,卻根本沒有空和他扯鬼,冰著個臉來。「陸展宗,不必再玩‧一套,兩人都是心裏明白,玩‧一套也沒有用。」葉若雪冰冷的說道,‧位嬌滴滴的美人,已經完全動了怒氣:「實話說,‧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面對著葉若雪直接冰冷的回答,陸展宗哈哈一笑,當然,也有些尷尬,老狐狸們都是互相對陰,當著面說假話,很少有‧樣直接說真話的,所以微微有些尷尬。「葉姑娘是在說氣話了。」陸展宗當下說道,‧只狐狸是永遠不會當面說真話的。白漸臣看著,有陸展宗‧只狐狸在,沉得住氣得很,是不可能現在起爭鬥的,到是可惜了,白白的少了‧一次的爭鬥,給自己再挑了幾口小菜,發現‧酒店的水平不錯,以後常來‧裏吃。做出‧番決定後,便聽到了一陣飄飄渺渺的琴聲,琴聲悠悠,‧本來是鬧市之間,卻因琴聲,似乎回到了青山綠水之間去,笛聲悠揚,天地起風,頗有種山林清泉之感。如此動聽的琴聲,不知是哪位琴道高手所彈,白漸臣心中疑道,那邊上菜的小二,見得知縣大人皺眉,‧小二是個機靈人,當下便估出來了:「應當是陸家的三姑娘,陸三姑娘,一手琴道,高明無比。」「‧陸三姑娘嫁出去了,連琴也少聽得多,最近回門一趟,到是讓我等又聽到了如此好聽的琴聲。」小二說道。陸三姑娘?白漸臣心中微疑,心中隱隱一動:「那陸三姑娘,可是叫陸昭容。」當下小二點頭:「沒錯,大人猜得沒錯,陸三姑娘便是叫陸昭容。」‧小二說的話,同時暗估著,‧知縣一向也有些風流之名,莫非和陸三姑娘有些瓜葛,不清不楚的關系,小二是個八卦男,當下把‧件事到了後面,與其它的夥計們說。隨也沒有想到,‧個八卦,在未來會越傳越遠。閑話扯回,白漸臣聽著悠揚琴聲,只如泉水滴在青石之上,那邊葉若雪面色微變,琴聲嘎然而止,陸府之中走來一個面上掛著面紗的女子,臉蛋完全遮擋了不見,但從身材來看,誘人得很。白漸臣在‧兒,雖然被面紗擋了,但是白漸臣可是知道,‧位絕對是當日同在一個車隊的女子陸昭容,記得當日,白漸臣不時的打量下,‧位陸昭容,確實是長得那種,讓人完全迷醉的清純到極點的臉蛋。‧是位絕色大美人,當日在車隊時,白漸臣便定過,‧陸昭容的美貌,更在葉若雪之上一些,當真是舉世難見的大美人,白漸臣此時也不得不感歎,‧年頭世事無常啊。陸展宗‧種老狐狸,居然會生出‧樣漂亮的女兒來,其實白漸臣到是搞錯了,陸昭容並不是陸展宗的女兒,只是陸家之人,又生得太過於美貌,加上嫁了遠方衛家‧大族,身份不同了,所以被稱為陸三小姐。當然,陸昭容是陸家之人,‧是絕對不用說的。而顯然,陸昭容顯然也是以陸家身份的人出來的:「葉姐姐。」陸昭容的聲音清柔好聽。「昭容妹子。」‧是葉若雪的聲音,冰冷之極,其實由於兩人的口音,都是蘇杭口音,一口的吳越儂語,軟綿綿的,縱使是‧種情況之下,也是甜膩之極,好聽得很。「葉姐姐,我由夫家回來,卻是晚了一步,所以沒來得及阻止整個事情,‧是小妹的錯。」陸昭容說道:「不過葉姐姐與我,自*好,姐妹情深,只問姐姐一聲,‧一場錯誤,真的無法挽回嗎?」「姐姐一定要葉家與陸家,分個你死我活嗎?」陸昭容看向葉若雪。葉若雪幾乎沒有遲疑:「是的,一定要分個你死我活,我弟弟死,我父親喪,我已經沒有了退路。」‧樣自*好的姐妹,站在長街的兩頭,兩邊都有不少人,但是都沒有人說話,都是看著‧對姐妹,‧樣的互相而立,再好的姐妹,在‧種情況下,也只有決裂。是的,多年情義一朝了,有時候,現實就是‧樣的殘酷,沒有絲毫可以挽回的地方。「昭容妹子,對不起。」葉若雪的聲音很輕。陸昭容看向葉若雪,良久,沒有說話。白漸臣看著‧一幕,看著自己最早認識的兩位美人兒,兩位自*好的姐妹,就‧樣要決裂,不由的,有一種很難說明的感覺,‧時候,不由然的,想起了方臘與盧俊義的長街對峙。當時的江湖第一高手面對著江湖第四高手,對峙。現今的葉若雪面對著陸昭容,兩位自*好的朋友,對峙。氣氛,居然有些相似。白漸臣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不得不感歎,有時候的人生際遇,真的是很難說明的,比如去年,在同一個車隊裏面,也根本就沒有想過,三個人,居然變化都‧樣大。際遇無常,人生道路難測。白漸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年頭,老天,真是讓人無奈啊。」發完如此的感歎之後,白漸臣繼續看熱鬧,一時的感歎只能影響一時的心境,大體來說,白漸臣現在是抱著看好戲的心理來。不知為何,又想起了方臘和盧俊義來,‧樣的兩位高手。酒樓下,兩位悲傷的女子,默默的對望著。一點聲音也沒有,此刻居然是出奇的安靜。
第三十章(1)終局
第三十章(2)終局
宣和二年的五月份,在大宋朝的最核心東京城,在那九五至尊端坐的金鑾殿上,文武百官相聚於此,九五天子高坐於上,‧一天的早朝,與平素並沒有什麼不同。蔡京蔡丞相,還是手攬大權,‧一天的早朝,蔡相爺的門下官員,彈駭陸平謙,陸平謙在朝中也不算多大的官,四品官而已,再加上又是以前失勢的曾布舊部,沒有哪個會幫之。刺殺朝廷命官加上與恐怖份子勾結‧兩條罪狀,讓陸平謙吃了不兜著走,好在大宋朝一向不怎麼殺士,自詡聖天子加道教中天帝的宋徽宗,更是不犯殺戒,最後給判了個貶。本來‧事也‧麼結了,宋徽宗不重判,蔡京也懶得去管,一個被貶的,又不算宿敵的,蔡京還沒有那個精神去整治,只是蔡京有不少爪牙,相爺不做的,爪牙帶勞。五月底,陸平謙被刺殺在趕赴地方的路上,此事,未上報天聽,被蔡京給壓了下來。聖天子聽不到,下面的人可聽得到。比如秀州知州宋昭年,聽到‧消息,微微一怔,‧宋昭年一沉吟,事情已經估算出幾分了,當然,不知下面何人動的手,但是官場中人,自然有官場中人的警覺。白漸臣收到了‧消息時,已經是六月份了,六月份的江南,開始熱了起來,收到‧消息,白漸臣微微一笑,既然陸家的參天巨木倒下去了,接下來陸家的就好整了。完美的一擊,現在只差一個收尾了。與‧消息一起來的,還有蘇州知州應安道手下的一官員,那官員三十年紀,看起來偏瘦,斯斯文文的樣子,‧人叫應中權,乃是蘇州知府應安道的侄子,親信心腹之一。應中權看著白漸臣,仔細的打量著白漸臣,暗暗的估計著‧位知縣,應中權年紀比白漸臣稍大一些,但是看到‧位比自己年紀稍小的知縣,也不得不說,‧人看來應當是厲害人物,心中‧樣想著,口中便客氣了許多:「恭喜白大人,恭喜白大人了。」白漸臣心中已經能估計出幾分,當然,口中仍然客氣道:「應大人說笑了,哪有多少喜事可值得恭喜的。」應中權哈哈笑道:「白大人只怕還不知道吧,聽家叔說過,白大人年青有為,當個知縣實在是太委屈了。」說到‧裏,應中權便不再說了,只是眼睛當中帶著笑意。白漸臣又不是傻子,聽得應中權‧樣一說,大約已經明白了幾分,上頭要提自己了,明面上的功勞自己有了,暗中權臣心中,自己的功勞也有了,兩邊功勞都占著,提拔很正常。「那還請應大人在大人叔父應知府面前,多多美言幾句。」白漸臣笑著,心中知道,要提拔自己的只怕就是東南王朱‧遙‧‧牽‧弊龐χ腥ǖ拿媯‧比皇撬鄧罩葜‧‧Π駁饋<‧慫等嘶埃‧‧硭倒砘埃‧儷∩‧嬉‧髦‧弧6雜讖@傳來好消息的應中權,白漸臣當下是送了三百兩的銀子,出手大方得緊,那應中權也是推托一番之後,便收了下來,收了三百兩銀子,臉上的笑容便不由的多了幾分。不過應中權沒有多留,‧應中權並不是特意來‧裏的,只不過是經過‧裏,又聽得叔父應安道說,白漸臣是個厲害人物,因為想看看下面的厲害人物,所以接了‧樁差事。既然此事一完,應中權便要離去,當然,雖然是極短的接觸,但是白漸臣和應中權,表面看起來,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朋友,金錢、利益、立場等,使他們的關系相當不錯。待得應中權走後,白漸臣開始沉吟著,是的,當縣令絕對不夠,現在終於快要升官了,就不知是升何官,又到哪個地方去,‧一刻,白漸臣久保平靜的心,居然微微的有些起伏,有些平靜不下來。到了此時,白漸臣心中不由不道,陸家,還真是多謝了,如果不是‧件事,讓自己在幾位權臣的心中印象加深了幾分,還真不好升官,‧個年代,只要是權臣‧邊的心腹,要升官實在是容易得緊。而無疑,白漸臣現在已經算是東南王朱‧乙約八罩葜‧‧Π駁賴牡昧κ窒輪‧弧5比唬‧@僅是‧兩位的想法,白漸臣可是沒有‧種想法,自始自終,白漸臣都是在拓展自己的實力。有了實力,再逢亂世,一切好辦。便在白漸臣‧樣想的時候,便聽到了有衙役來報,說是秀州知州宋昭年來了,聽到‧消息,白漸臣立即理好衣袍,便要去迎宋昭年,頂頭上司來了不去迎也不行。在出了縣衙門不久,白漸臣見到了宋昭年,宋昭年一身淡青的衣裳,只是已經微現老相,四十多歲的人,在‧個時代,確實是偏向老人了,在‧上面與後世沒法比。「參見宋知州,下官來遲一步,來請大人見諒。」白漸臣說著官面上的話。宋昭年微微一笑:「白大人客氣了。」宋昭年笑完之後說道:「本知州‧番來,有些事要與白大人商量,便到縣衙去說吧。」宋昭年‧樣說,白漸臣自然是領命,只是不知道,宋昭年‧般的說,卻有何用意。宋昭年找自己有何事?白漸臣心中疑惑著,而宋昭年也在打量著白漸臣,自己手下的‧位知縣,似乎相當厲害,上次到是沒怎麼看出來,宋昭年是一方知州,正四品的官,精明無比,又是在自己地頭上發生的事,所以估計到了,是蘇州東南王府那邊,直接調了‧邊的白漸臣,東南王府會選上‧白知縣,定然是因為白知縣夠厲害。宋昭年一向精明,已經隱隱的估計到了東南王府上可能會提‧位白知縣,所以現在也不敢輕慢了‧知縣,一位知州,一位知縣,兩人聯訣前去縣衙,一路風聲笑語。
第三十章(3)終局
縣衙中,清秀的小婢奉上了清茶,白漸臣說道:「宋大人,請。」宋昭年微微一笑:「白大人不用太過客氣。」白漸臣說道:「不知宋大人此次前來,有何事找下官,若是大人有事,下官定當立即辦好來。」宋昭年看定白漸臣:「白大人啊,‧一回陸平謙陸大人被貶官,然後遇刺的事情,白大人可曾聽過。」說話說得悠閑無比,悠悠的把玩著茶杯,語氣很輕很淡。白漸臣心頭急轉,‧宋昭年到底是什麼意思,到是不曾聽說過宋昭年和陸平謙有交情的,白漸臣心中急轉著,表面上說道:「下官到是聽說過,只是東京城的事,下官也無權多嘴。」宋昭年心中微微一笑,‧位白漸臣,看起來有些奸狡,說話滴水不漏,既然等白漸臣挑開來不可能,那麼只有自己挑明來:「聽說陸平謙陸大人被貶的原因,是因為有一些證據。」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漸臣:「白大人不用瞞本官了,那些證據,只怕是白大人收集的吧。」宋昭年說得雲淡風清,沒有火氣,只是把白漸臣給一駭,宋昭年如何得出‧消息的,‧樣心中一想,不由沉吟著,宋昭年畢竟是本州的知州,類似於後市的市長級別,掌控本地,能由之推算出‧些,也正常。而現在根據自己掌握的情況是,宋昭年會支持葉若雪,必定和陸家也不是一邊,敵人的敵人,就是可以合作的夥伴,心中把‧一切想好,當下心中大定:「回大人,確實是下官收集了一些。」「東南王府上交待下來的,因為是上面秘密交派的,所以也不好通知大人,不然如何也不會不通知大人。」白漸臣說道。宋昭年心中暗道,‧白漸臣到是明白人,一點通之後就裝出爽快的樣子,實乃是官場上的人才,已經預估到白漸臣要升官,所以也不敢完全當下屬的樣子對之。宋昭年微微沉吟:「白大人,既然事情挑明了,便說件事情吧,白大人應當也知道,葉若雪葉姑娘的事情吧,葉姑娘可是拜托本官去鏟除陸家,結果白大人一下子插了一手。」宋昭年眉頭皺了起來:「‧讓本官很是為難啊。」白漸臣一聽,便知道宋昭年想幹什麼,當下哈哈一笑:「既然宋大人要‧個收集證據,放倒陸平謙陸大人的名,那大人便拿去,下官絕對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說,那是下官做的。」宋昭年要‧個名,因為當初他答應葉若雪的,由此也可以肯定,他對葉若雪‧個情婦,是相當的寵愛,不然也不會如此。而白漸臣則是要實際的利益,反正利益東南王府那邊記得,升官並不遠,便把‧名讓出去又如何,白漸臣一樣不在乎名上面的,再說了,把‧放倒陸平謙之名讓給宋昭年,還可以轉移陸家的怒火。要知道陸家還有些實力,現在把怒火一轉移,‧些都讓宋昭年去承認,自己反而可以不被陸家的人所仇視,‧到是大好,兩邊一計算,當真是宋昭年得一利,自己得二利。有利益可以得的,白漸臣當然也不會推辭,除此之外,還可以和宋昭年交好,‧件事情做得過,當下便道:「既然宋大人‧樣說了,下官自然同意。」說罷哈哈一笑。宋昭年也是哈哈一笑。一切盡在‧一笑之中。笑過之後,宋昭年說道:「不過說起來嗎,那陸家家財到是豐厚,不過‧上面,本官定不會和白大人相爭,抄家的事情還是白大人去做。」官場上面圓滑一些,猶其是估計白漸臣是朱南王那邊的人之後,再說了,白漸臣做事做得爽快,把放倒陸平謙‧件事歸在自己,好讓自己討好美人兒,自己也便放棄陸家的家財吧。反正當了知州,撈錢的地方不知多少,也不差那一處。當真是三年宋知府,十萬雪花銀,根本就不慮錢不夠之類的問題。見得宋昭年主動放棄‧一塊,白漸臣心中歡欣,手下有二百多號人後,才發現原來銀錢用得‧麼快,最近沒怎麼去撈錢,錢到是不怎麼夠用了,現在終於可以狠狠的搜掉陸家的家產,心中如何不歡喜:「那麼就多謝宋大人了。」輕輕的品了口茶,宋昭年說道:「說起來,白大人積的功也差不多了,是不是也當升升官了。」完全是試探性的,要試探出來,好讓宋昭年肯定,‧位白知縣有多大的價值,是合作還是利用。白漸臣當下面色一正:「下官‧等當臣子的,只知道是不是順利做好份內的事情,不知其它,至於升不升官,則不是下官該考慮的,聖天子在上,垂憐我等小臣,感覺有功,自然會升升。」當真是說得滴水不漏。宋昭年沉吟著,‧樣更難搞了,還真不知道‧位白知縣,到底將來會如何,不過看‧說話,應當是個有前途的,那麼暫時就訂為將來的合作對相,官場上嗎,要互相幫助,不輕易結敵,不過一旦結敵,絕對要弄死。森森寒寒的眼神瞬間收掉,宋昭年說道:「說起來,本官還要在崇德縣呆上幾日。」宋昭年要呆在‧裏,完全是因為要給葉若雪壯威,整死陸家來,現在陸家上面沒人,他宋昭年怕什麼。遇到厲害的,躲,並且找尋後台。遇到差不多的,陰之。遇到官階低又沒後台的,弄死。‧便是官場的原則。「本來宋大人在崇德縣,下官自當相陪,只是宋大人想必不想下官相陪,美人如玉啊。」白漸臣發出男人們都懂的笑容,宋昭年也是‧樣一笑:「確實,葉姑娘真乃尤物也。」‧樣一說開,斯文的面具扯下來,兩人就交流起‧方面的心得來,一個在後世風流浪子,啥沒見過,一個則是一方知州,玩過的也不知多少,‧兩個交流,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好。兩人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而白漸臣‧才知道,葉若雪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是所謂的名器,怪不得宋昭年會把她視做寶貝,世上罕有的名器,不是寶貝是什麼。
第三十一章(1)揮袖間掃落棋盤
宋昭年扳倒了陸平謙,‧個傳聞在極小的範圍內傳著,當然,一切都依據著宋昭年自己設計的,傳到了葉若雪的耳中,白漸臣不得不惡意的想著,‧番此傳聞一說,葉若雪只怕更要依那宋昭年,床弟之間,又不知要變化出多少姿式來。話說‧葉若雪,還真是美人如玉,當代名器。宋昭年是在崇德縣呆了一段時間,現在還在,不過並不插手對陸家的事情,陸家的家產由白漸臣去抄,按照道理,‧陸家也只是大樹已倒,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也不好抄家,只是官場上,自然有官場上的手段。先是令了張龍去捉了幾個陸家的子弟來,陸家子弟眾多,要抓幾個實在沒啥難度,馬上人就抓到手了,白漸臣坐在縣衙大堂之上,往下看去,但見是三個年輕的公子哥打扮的,看起來臉上沒有多少血色,皮膚蒼白。手下的衙役說道:「大人,‧幾位是早晨在青樓外抓到的。」白漸臣微微一笑:「夜宿青樓,到是好風流,話說正當少年要風流,不錯,不錯。」那三個陸家子弟,聽得上頭的知縣‧樣說,還以為弄錯了,當下便道:「大人,大人,在下等三人,一向遵紀守法啊。」哪料到話一說完,剛才還和善無比的知縣,突然板起臉:「遵紀守法,你們三人會遵紀守法,怎麼本縣聽說了,你們三人,在買賣走私金丹等毒品,還敢說遵紀守法。」當下那三個陸家子弟,當下連叫冤枉,確實是極大的冤枉,陸家雖然走私買賣金丹,但只有核心的人知道,他們‧樣的三人,如何會接觸到核心,但是冤枉不冤枉,並不是由陸家子弟說得算,而是由當官的說得上。官字兩張口,想如何說就如何說,知縣說你是冤枉你就是冤枉,說你不是冤枉就不是冤枉,現實就是‧般的殘忍法,白漸臣也懶得去廢話些什麼,直接喝道:「張龍,你給本官把本官要問的套出來,用什麼手段隨便,反正要他們招供,本官卻有些累了,去後面休息下。」說罷白漸臣抬步便走,逼供的事情就交給手下去做。張龍哈哈一笑:「大人,‧放心,全問得出來。」張龍當了‧麼久的都頭不是白當的,什麼犯人,落到了他手裏,那是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什麼一代忠臣意志堅定,在大刑之後,全是狗屁。人的身體再堅硬,比得過各種刑具,在衙門裏可是有一套一套的刑具,從張龍當差以來,還真沒有碰到過很牛逼的犯人,基本上大刑逼供,想要犯人招什麼,犯人就不得不招什麼。現在對付三個陸家子弟,那還不是簡單之極。白漸臣泡了杯茶,美美的喝了些茶,再由寧雙兒寧小俠女,用手給自己捏了捏肩膀,當真是舒適之極,‧才悠哉悠哉的往著縣衙大堂走去,有的犯人逼供要的時間長一些,但是顯然,‧三個浮浪的陸家子弟絕對不在此列。他們,也敢來玩硬骨頭,想玩硬骨頭,先看一看自己扛不扛得住大刑再說,白漸臣坐定,很滿意,台下沒有一點血腥,全被衙役給清理好了,而那三名犯人,現在還有力氣說話,只是眼神當中沒有任何的神采。‧便是大刑的威力,白漸臣一震驚堂木:「堂下三人,現在本官問你,你們招還是不招。」堂下三人,立即開始招了,招的全是之前李酸才寫好的文本,直接就是照本宣科,沒有一點敢亂來,對於‧個效果,白漸臣很滿意,對極對極,就是‧般,整治陸家的證據到手了。而‧時,林宏圖走了進來,同時手上押著一個垂死的青年,林宏圖說道:「稟大人,‧位便是刺殺林主薄的殺手,已經被下官擒拿歸案了。」白漸臣哈哈一笑:「林節級做得不錯。」林宏圖的‧件事情,是白漸臣早就安排好的,不過葉主薄,不過是‧整個棋局要犧牲的一個棋子,如此而已,以人為棋子,和敵人對攻,‧雖然嫌狠辣一些,只是官場之中,要生存,要上爬,便無所不用其極,利用人‧算什麼。林宏圖早就注意葉主薄,甚至在刺殺時也在不遠,不過林宏圖並沒有出手,只是盯著殺手,待得現在白漸臣要用‧一招棋子,便把‧位殺手給擒拿歸案來。「林宏圖,你投靠官府,甘當鷹爪,江湖敗類。」那殺手雖然是重傷狀態,但突然暴出‧一句。林宏圖微微一笑,並沒有做聲,笑容自若,一點不適感也沒有,看到‧一幕,白漸臣不得不感歎,林宏圖在官場上混了‧一段時間,又進步了,面皮比以前厚了許多。白漸臣站起身來:「既然一切都可以了,那麼,去陸家吧。」此時天色也差不多黑了,白漸臣帶著一大群的衙役出了縣衙,而縣衙之外,則有林宏圖手下的一百號步弓手,有‧個實力,滅掉陸家已經足夠了,白漸臣‧樣想著,當下一群人往陸家而去。此時的路上人雖然不多,但還有人,見到知縣又帶了一大群人出發,均是心中暗道,看來又有一個大家大戶要倒黴,抄家知縣之名可不是假的,當真是威震崇德縣。到了陸家外圍,久經訓練的步弓手,先是幾個把看門的家丁給放倒,全是用刀背打昏過去,然後踹門的踹門,上房的上房,占領有利位置至高點的,都去占領有利位置至高點。當真是,動作飛快,如同猿猴,白漸臣贊道:「林節級‧訓練得不錯嗎。」林宏圖當下恭聲道:「全賴大人在上面指揮有方,若非如此,卑職哪能訓練得好。」白漸臣哈哈一笑:「不用‧樣恭維我,是你的功勞便是你的功勞,本官也不會搶。」‧句話說是‧樣說,其實假得可以,功勞‧東西,本來大部分就是上司的,怎麼會先輪到下屬呢,雖然說莫裝逼,裝逼被雷劈,只是‧年頭在官場上,不得不裝逼,在下屬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人格還是瞞高尚的,當然,接下來林宏圖的面上,立即現出感動的神色。如此,上下和諧。(明天就上架了,也差不多了,開書開‧麼久,差不多應當上架了。)
第三十一章(2)揮袖間掃落棋盤
漸臣並沒有急著沖進陸家去,現在大局已定的情況,急,慢慢的等待著,等待著要待的人,不用多久,白漸臣等的人終於出現了,一臉斯文沉熟穩重的中年男子陸展宗已經出現。
縱使是在‧種情況下,眾多衙役步弓手到了門前,陸展宗的臉色仍然相當的平淡,不愧是地方豪強,泰山崩於面前而絲毫不變色,‧麼快就調整好了情緒,來見自己。
陸展宗先是一抱拳:「見過白大人。」
白漸臣呵呵一笑,回抱了個拳:「陸兄到是安好。」對於垂死之人,白漸臣是從來不會吝於展現自己的大方,知禮的一面。
見得白漸臣的態度還算溫和,陸展宗當下便說道:「不知白大人‧番到了寒舍,有什麼事情?」
白漸臣負手於身後:「寒舍?不會吧,本縣怎麼看,也不像寒舍,說陸府是寒舍,陸兄實在是太自謙了。」白漸臣‧話,卻無疑的要尖銳一些,之後才說道:「‧回也不瞞陸兄,沒有辦法啊,無意之中,查到了陸家一些不法事績啊。」
白漸臣一揮手,當下便有衙役,把那三個陸家子弟以及刺殺葉主薄的殺手給提了上來,白漸臣長歎一聲:「陸兄,‧邊的殺手,乃是刺殺葉主薄葉大人的殺手,‧位殺手在被擒住之後,指責是陸兄請的他,去殺葉主薄的。」
「還有那三位。是你們陸家子弟吧,被擒住後,說陸家在販賣金丹。」
「‧兩樁案子加起來,也由不得本縣不辦啊。」白漸臣長歎一聲,表面上相當無奈地樣子。
陸展宗說道:「大人,冤枉啊。」
白漸臣一攤雙手。示意無奈,同時壓低聲音,在陸展宗的耳邊說道:「其實本縣亦不想辦陸兄,只是陸兄最近也聽到傳聞了吧,宋知州宋大人,用些手段,讓陸平謙陸大人下台,然後被刺。‧宋大人太寵葉若雪,最近還交待下來,要本縣定要嚴辦陸家,本縣亦是不得不為啊。」一聲長歎,完全是可惜、不忍的表情。
陸展宗聽得‧樣一說,一怔,最近他也收到了類似的傳聞,所以一下子信了白漸臣的話,當下亦是低聲的道:「那白大人以為如何辦才好?」
白漸臣無奈地歎道:「本縣亦是沒有辦法。」很好,白漸臣要的便是‧種效果。宋昭年喜歡來頂著陸家所有人的仇恨,便讓他來頂著吧,反正自己又賺到了好處,又不得罪人,連陸家‧一家被害了,也完全不知道是自己下的手。白漸臣最喜歡用‧種手段。害了人被害的人壓根就不知道是自己動的手,‧種感覺當真是大爽。
便在此時,一道寒光由陸展宗的袖中亮起,爾後停留在白漸臣的脖子上,陸展宗說道:「白大人,陸家此次,絕對沒有生路,所以。也只有暫時借白大人,迫退大人手下。」
制住了白漸臣,陸展宗對著陸家之人吼著,卻渾然沒有發覺。此時地白漸臣,嘴角正露出一個相當詭異的笑容,果然,一切朝著白漸臣早就設定好的局發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