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的有奇跡嗎? 堅信著希望,奇跡就會發生嗎?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想我還是會再一次涉足這孽情的沼澤,義無返顧地深陷。 或許,這就叫做明知故犯吧…………
1幻聽
初夏的陽光撒在校園內,令人在感覺溫暖之餘平添了幾許慵懶的倦意。只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同樣的感覺。海兒就是其中一個。平日裏早該瞌睡連連的她,此刻只覺得無與倫比的煩躁。因為自早上開始她的腦中就一直有一個聲音在一遍遍的講述著一個荒謬的童話。
那是一個充滿爭執與殺戮的世界。每一個生命都或多或少擁有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元素能力。那裏的高級生命體與人類十分相似。只是根據體質的不同逐漸形成了兩個族群。偏重於術法的索可族和偏重於力法的那迦族。為了爭奪生存的領地和資源,兩個族群從未停止過彼此間的戰鬥。在一次戰鬥中,索可族的族長輪‧@和那迦族族長日溟雙雙使用了超出自己控制範圍的元素能力,使得其生命力幾盡枯竭。兩族的族長是族中最強的戰力。為了挽救他們,兩族不約而同的開啟了神典。以極大的代價將族長的生命印記傳遞到這個崇尚機械文明的時空,並與該時空的高級生命體融合。這個印記將隨著生命體的不斷繁衍而汲取生命能。直至靈魂印記自我修補完成,才會再次覺醒。……
海兒不明白這個聲音為什麼會在她腦子裏回響,但她知道這個聲音很令人討厭!
「吵死了!」她煩躁的大叫出聲。只是叫聲方落,老師的怒吼便緊跟著響起。
「俞海兒你發什麼神經?不想聽課就給我出去!」
海兒嚇了一跳,這才想起現在正在上課。若是以前的海兒,此刻恐怕早已嚇得噤若寒蟬。如今學會應對之道的她,立刻掛上一副羞愧的表情,暗地裏卻將自己的心神迅速從體內抽離。海兒並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仿佛這僅僅是身體的一種本能。而且讓海兒隱約感覺不安的是每當她這麼做的時候,海兒的心態都會不由自主的淡漠下來。好似所有的情緒反應都在逐漸喪失一般。這感覺很奇怪。但不可否認在挨罵的時候很好用。看著老師的斥責頃刻間變成了無聲電影。海兒連忙垂下頭,讓散落的碎發遮擋住自己幾乎忍不住的哂笑。最終的結果如何,海兒自己也不大清楚。或許就是寫寫檢查,請請家長之類的吧。
放學後,海兒慢條斯理的走出校門。淡淡的拒絕了目光憐憫的同學一起回家的要求,獨自一人走到樓群中一處無人的角落。
「喂,有沒有人在?」海兒開始試探的出聲。開始時聲音小得連她自己都聽不見。這樣顯然是不行的。清了清喉嚨,海兒猶豫了一下,終於咬牙輕喚出聲:「索可人?!那迦人?!」
如此難得一見的執著也不一定是想求得什麼結果,只是兒時看的童話畢竟起了點作用。或許真的有什麼外星人之類的會出來也說不定。等了一會兒,四周依然寂靜無聲。海兒懊惱的搖了搖頭,「幻聽!絕對是幻聽!我多半是發瘋了。不知道這個借口能不能請病假?」略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周圍,生怕有人看到她方才白癡般的舉動。好在這附近一向沒什麼人來,偶爾發回神經也不會有人知道。
自尊心?多奇怪的東西。海兒松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只剩下這件怪東西可以擁有了。該自怨自艾嗎?認真的想了想,她不由嗤笑出聲。自己有一對不算寵她卻真的愛她的父母,還有一個經常爆出笑聲的家庭和為數不多但絕對值得的朋友。這樣算可憐嗎?她敢這麼說一定會遭雷劈。
是不知足吧,總想得到的再多些。人類真的是種貪心的動物。
歎惜中,海兒突然有種瘋狂的念頭:如果索可族的族長輪‧@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他會是個什麼樣子?再次小心的確認不會有人看見後,她將書包扔到地上,緩緩的閉上眼睛。
陽光在她臉上頑皮的跳躍,海兒的視野裏只有一整片的金色。想像不出麼?海兒懊惱的輕輕皺眉。然而就在這時,她的腦海中竟逐漸幻化出一個令她感覺無比熟悉的身影。看不清面目,只看到一身簡潔利落的黑衣如同淡薄的煙霧繚繞在那個挺拔的身軀上。那影像好似曙光下的大海。明明已是暗到極至的森然卻偏偏孕育著奪目的光芒。腰間火焰般的腰帶上斜插著一把金色的匕首,這匕首名叫「鷹斷」是索可族長從不離身的至寶,也是索可族最高權利的象征。
索可族中的高階族人一般都可以指定一到兩名低階族人作為隨侍。族長卻可以指定四名高階隨侍。一旦成為隨侍,便只能依附於主人而存在。哪怕原本是高階也不例外。不過即便如此,成為族長的隨侍仍是大多數索可族人引以為傲的事情。回想著自己曾聽過的信息,海兒腦海中漸漸又多出了四個伏跪在地的身影。他們就是輪‧@的隨侍,在索可族中擁有超然的地位。
第一個穿青色勁裝的叫「風」,他總愛在手腕上戴一串青黑色的小鈴鐺。舉手投足間帶著股慵懶的氣息。自己時常笑他是只愛睡覺的貓兒。然而真正的他卻是一只殘忍的豹子。一只冷靜、智慧,擁有絕佳速度和攻擊力的豹。別看他平時對誰都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必要的時候他可以犧牲一切來達到攻擊對手的目的。絕對是個不擇手段的家夥。四個隨侍中他是最危險的一個,也是當然的領導者。
第二個穿白色勁裝的叫「雨」,他是個標准的樂天派。乳白色的金屬鏈松松的纏在腕上。這是他最心愛的飾物也是他的武器。每當陷入困境的時候,惟有他開朗的笑臉才能緩和大家緊張的情緒。
第三個叫「雷」,在他的胸前斜扣著兩個金色環鈕,襯著絳色的勁裝顯得格外精神。只可惜個性憨厚的他是最老實的一個,總被「雨」逗得象只被點著了尾巴的獅子狗。說來也慚愧,那時其他幾個通常都會哈哈大笑,也沒覺得他有什麼可憐,當然更談不上為他做主了。
最後一個叫「電」,那是個十分嚴肅的家夥。即便是「雷」出醜的時候也很難聽他笑上一聲。那身黑色的勁裝是「雨」最不滿意他的地方。「電」是力法最強的一個。做為偏重術法的索可族,力法高明的「電」絕對不會討人喜歡。在成為輪‧@隨侍之前也沒少因此而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可每當「雨」喋喋不休的抱怨他不該穿得與族長過於相似時,他只要握住頸上的黑色電形飾物就能讓「雨」立即住嘴。
雖然此刻他們都跪伏在地上,海兒卻仿佛能看見他們每一個的臉孔。但是為什麼連他們的個性、能力、甚至他們的飾物在變成武器時的威力自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是想象力太豐富了還是這些資料本來就存在於自己的記憶深處?海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三個詭異之極的字眼突然自心底冒出。
「鬼上身!」
該死的,這些日子鬼片看太多了。海兒明知道是自己嚇自己,仍然感覺這正午的陽光突然陰寒了幾分。正當海兒混亂不堪的時候,一個戲稽的聲音撞入了她的耳鼓:「我的主人,我應你的召喚而來。」
海兒只覺得胸口猶如被重錘擊中,急切的睜眼望去,一張充滿了興味的男性臉孔放大在她眼前。
「呃!」驚叫聲哽在喉嚨。海兒猛的後退一步,用力的拍撫胸口。希望可以穩住跳得激狂的心髒。
那雙好看的眉悄然皺起:「你是打算拍死自己,還是我長得很象鬼?」
「我……」被嚇得暫時失聲的海兒終於發現,這張大臉在恢複正常尺寸後,自己竟然認得。
「鵬!」她輕呼出聲。
「你認得我?」精光閃爍的眼疑惑的眯起。
海兒的心跳終於得以緩和,她淡然笑道:「你既不是學習優異的優等生,又不是運動會上的佼佼者,更加不會唱歌跳舞。你甚至不能算是美男子。但你卻是整個學校知名度最高的人。我從來沒見過紅得如此沒天理的人,因此我認得你。」
「天!你一定看我不順眼很久了。」鵬溫和的笑了。這女人的解釋實在讓人興奮不起來。
「你沒事幹嘛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嚇人?」 海兒不很認真的質問道。她拾起書包,拍了拍土,帥氣的甩到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