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特意找來她提到的那本漫畫,也沒有找到線索。你那邊怎麼樣?」程鋒的聲音依然溫和,只是話語中隱約透出一絲淡漠。
「沒發現!」沈殿的聲音也依舊冷酷。
原來這兩人竟是認識的麼?海兒的心裏忽然生出一陣的不安。從他們的話中來看,似乎有什麼與自己相關的事情正在發生著,而自己卻被蒙在鼓裏。海兒得承認,這種感覺很不好!
樹叢外的沈殿猶豫了片刻,終於冷冷的哼道:「她把自己的座位連同任何與我相關的東西都拍賣了。」
「什麼?」出聲的不僅是程鋒,還有兩個明顯溫暖許多的聲音。其中一個還帶著掩不住的笑意。海兒偷偷把頭頂的樹葉撥開一線,便看到了不遠處有另外兩個風格迥異的男子正與程鋒露出同樣忍俊不禁的表情。
「賣了多少錢?」穿白衣的一個突然插嘴道。
「哼!」沈殿掉過頭,懶得理他。繼續板著那張經久不變的臉說道:「從她身上感受不到族人的氣息,但她給我的感覺……很怪!」皺了皺眉,沈殿似乎不能太理解自己的感受。
「到底賣了多少錢?」白衣人仿佛對沈殿的話不感興趣,依然興致勃勃的追問。下一刻,沈殿的手已經揪起了白衣人的衣領。
好快!海兒和鵬駭然對視。眼看沈殿冒著青筋的拳頭就要揍上那白衣人的臉。程鋒終於出聲道:「雨!你不適合提問。」
「抱歉!」白衣人神情一肅。沈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終於松開了手。陰寒的目光轉向程鋒道:「你還想問什麼?」
程鋒微笑道:「她到底賣了多少?」
「嘿~~」悶笑聲從兩處響起。海兒藏身的樹叢立時被沈殿撥開,露出依舊笑不可抑的兩人。
「我告訴你。」海兒瞪了一眼尚在忍笑的鵬,利落的爬將出來。
「閉嘴!」沈殿鐵青著臉色斥道。海兒垂首笑而不語,但顯然沒把沈殿的羞怒放在心上。
「我叫紀宇。你好!」白衣人看著海兒的目光有好奇也有探究。
「我叫俞海兒,叫我海兒就行了。」海兒笑著回應,伸手拉出依舊卡在樹枝間悶笑的鵬。
「沒想到你們竟然可以在不知不覺中離我們這麼近。看來太悠閑的生活確實會讓人退化。」程鋒溫和的笑意絲毫沒有傳到眼中。
沈殿哼了一聲轉身走開。紀宇發出了一陣幹笑,小心翼翼的退開幾步。只有紅衣人表現出幾分愧疚。
「對不起,這幾天確實有些大意了。」話音未落,沈殿已經回來。
「附近沒別人了。」沈殿低聲說道。
「好。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大家有機會碰面,順便把一切都說開吧。」程鋒的右手輕輕揚起。
「等等!」一旁的紀宇忽然伸手扣住了程鋒的手腕。「海兒根本沒有族人的氣息,通不過的。」
「你心軟了?」 程鋒帶笑的聲音柔得象三月的春風。「難道說以無心著稱的雨也會有心軟的時候麼?」
「……也許我們可以再試試別的方法。她真的有點像……」紅衣人也出聲道。
「沒時間了。還是說讓那迦族先找到族長你也無所謂?」 程鋒的笑容突然斂去。「你我甘願承受靈魂剝離之苦,為的就是來這裏對一個女人心軟麼?雷,清醒點!別逼我罰你!」紅衣人一震,俊朗的面孔登時褪去了血色。紀宇的臉也沉了下來。扣著程鋒的手指一根根松開。
隨著耳中話語的詭異程度逐漸升級,海兒的笑容越來越僵。「我只是賺了點零花錢,用不著殺人滅口吧?」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其實這四人話已經給海兒提供了不少線索,只是直到現在海兒仍不願相信那天她腦海中的事情曾經真實存在過。
「別亂想。」 程鋒笑著揚手一揮。清脆的鈴聲響起,一道強勁的氣流自他指間沖出,迅速將幾人圈在中央。
氣流帶出的風並不冷,海兒和鵬卻不自覺的感到一陣陣寒意。鵬的臉色很難看,一把將海兒攔在身後。「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鵬,後面去!他要找的人是我。」 海兒顧不得是否傷人,下意識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海兒的不識好歹顯然讓鵬有些發急。「這不是任性的時候……」
「主人是我!」海兒一聲斷喝,堅定的目光竟然有些森冷。鵬的身體一僵,這樣陌生的海兒讓他無法適應,只能怔愣的看著她走到程鋒面前。
「你用這玩意不是想防我逃走吧?」海兒的聲音依然鎮定,但緊握的拳頭卻泄露了她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