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出囈語聲,略略調整了一下睡姿。
她真的很困很困,很想繼續睡下去,但是她總感覺有道犀利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害她睡得不太安穩……
駱於堅昂然站立在床邊,目光幽深,俊顏凝著深沉的思緒,視線落在她嬌嫩誘人的睡臉上。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幹麼在下定決心不理她之後,卻還是在一大早就開車下山來探望她的傷勢,順便接她出院?
一路上,他曾經多次想調頭回山上,但是躁控方向盤的手卻不聽大腦的命令,執意朝診所而來。
現在,他就待在她的病房內,聽過了住院醫師來檢查後的報告,也拿到醫師批准出院的診療單,可他卻不忍吵醒正睡得香甜的她。
他用他這輩子頭一遭展現的耐心,靜靜的待在病床旁,等著她睡到飽,睡到自然醒來。
他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不懂,他真的不懂……
「是你?!」
就在駱子堅沉思許久仍找不到頭緒時,原本雙眸緊閉的初允蝶霍地張開眼來,對上他幽深的凝視。
「你怎麼又出現了?我以為我昨晚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不想再見到你,找『琪洛』的事,我會自己來。」小手抓著被單,她怒氣騰騰的對著他低咆。
「你以為我就想再見到你?」原本還睡得跟豬一樣,下一秒卻能生龍活虎的對他嗆聲,看來她應該已經睡飽了。
駱子堅斂了斂神色,走上前用力扯開她的被單,請她下床走人。
被單下,她穿著牛仔褲,上衣和褲頭間微微敞了一小道縫隙,不過這並不足以造成春光外泄的可能;她被藍色布料包裹的勻稱雙腿微微曲起,褲管下是一雙白皙的小腳丫子。
小腳丫子的腳趾頭沒塗任何色彩,自然而可愛。
被他看見了一小截肚皮,初允蝶臉頰襲上一陣窘困的熱辣。「你幹麼拉我的被單?」這該死的男人,怎能對淑女做出如此不尊重的舉動來?
她硬生生‧J了口冷涼的氣。
他他他……對她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做什麼?
侵犯她嗎?
駱子堅的氣息在她面前繚繞,害她有點氣窘,腦子一陣迷惑。
「我迫不及待……」惡劣的再要她一次,她的反應令他莞爾,心口揚起一陣莫名悸動。「我迫不及待要趕快送你回去,然後我們就互道一聲珍重,從此沒有瓜葛,不用再、相、見。」
「厚~~你要接我出院就早說嘛,幹麼講得這樣神秘?」她氣炸了,有種被耍的狼狽感。
氣唬唬的她不顧身體的酸疼,直接跳下病床,伸手拿起擱在櫃子上的皮包,大步朝門口走去。
不想理他了,這男人真令人討厭。
在她經過他的身邊時,他瞄見了她整圈泛紅的耳廓。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跟在她身後步出病房。
在她故意將他忽略的情況下,他辦好出院手續且繳了費,然後在她執意率先帶領下,兩人二剛一後的走出了診所。
站在診所前,她突然停住腳步。
「你終於記起來,開車的人不是你了?」駱子堅看著她僵住的纖背,以為她終於想到她走在前頭帶路,是多麼幼稚且不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