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認識她許久,「厭煩」這兩字從不曾在他心裏生根,對於她的模樣、她的沖動,他每年每年的領受,看著她由花苞綻放成為花朵,看著她的性子被他越激越烈,他就覺得心情恁好,而且……一思及未來還能這般瞧著她的成長,他竟……好高興。
這朵花般的小姑娘,終有一天,會美麗到令人為之傾倒。
他,拭目以待。
程咬金接過糖,才放入嘴裏不過一眨眼,就連人帶糖被揪到他懷裏,他的笑唇覆了上來,強硬分享她唇間的甜蜜。
她所認定的「前者」與他所認定的「前者」,天差地別。
眾目睽睽下,梅四當家擒抱著程府主子,在側廳上演火辣辣的唇舌,一旁的梅莊家仆和程銖都看得好羞,幾個人用手捂住雙眼,只是指縫間好奇的大眼睛可連眨也不曾眨。
直到糖化了,程咬金被梅舒心吮疼了下唇才稍稍回神,他的長睫輕別過她的眉心,她喘籲籲的氣息急促地噴吐在他鬢間,挑動每一綹的發絲。
「真甜。」
第三章
噢!拿鍋糖漿來淹死她算了!
明明是殺上梅莊去替程銖出氣,誰知道最後竟演變成她將自己送上府去給他占便宜!
噢!要煮蔗汁乾脆連她一塊給溶了算了!
最可恥的是在被他嘗盡了甜頭後,她竟還傻傻地說了一句「真甜」,好似她對於他的侵犯有多念念不忘,好似她多留戀著他的薄唇滋味,最後還意猶未盡地對於他的吻功下了好評……
「咬金是怎麼了‧從一開始就站在大釜旁喃喃自語。」程吞銀嘴裏含著糖棒,一面指揮著糖倉裏眾人的制糖進度,一面撥空注意自家姊姊失常之舉,到後來他忍不住向程銖詢問。
「呀?」程銖小臉又是一紅,「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搖晃得很是劇烈的小腦袋有著欲蓋彌彰的意味。
「你不知道?」他會信才怪!當他沒長眼呀‧咬金都那麼反常了。「那我問你,那天咬金拖著糖關刀殺去梅莊,回來就成了這德行,你自始至終都跟著她,你說說那天進了梅莊後發生什麼事?」
「呃……我沒看清楚……」因為她一直用手捂住眼睛,沒瞧見太多梅舒心對小姐那樣那樣又這樣這樣的……
「那將你聽到的話全重複一遍。」程吞銀不死心。
「呃……就是小姐和梅四爺鬥嘴,嘴皮子兼嘴皮子……互咬……」這樣說,應該不算撒謊吧‧因為他們真的在「鬥嘴」呀。
回府之前小姐就抓著她的衣襟威脅,要她千幹萬萬不許將梅莊發生的事泄漏半點口風,否則要連她程銖一塊煮成糖飴。
「鬥到後來,十成是咬金又被那姓梅的給占了便宜。」程含玉的聲音介入兩人間,並且准確無誤地演繹出事實,讓程銖心虛地低垂著頭。
「你怎麼知道?」程吞銀望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孔。
「沒瞧見咬金唇上的傷口嗎‧你以為是貓啃出來的?」就算是貓,也是梅莊最受寵溺的那只色貓。
「我以為是她自己一直用牙齒去啃出來的。」瞧,她現在不正用著白玉貝齒去淩虐可憐無辜的下唇嗎‧哎呀,都見紅了。
「吞銀,你有沒有占過姑娘家便宜?」程含玉突地問。
「沒有呀。」
「難怪你不知道被占便宜的姑娘家有什麼反應。」蠢。
「喂喂喂,照你這麼說,你占過噢?」
「廢話。」程含玉懶懶地瞟了他一眼。
「廢話有兩種,一是有,一是沒有,你是哪一種?」
「除了咬金,我沒那閑情逸致去占其他女人的便宜。」簡單一句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