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錯了?」他疑惑地蹙眉,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撫摸她赧紅的臉頰,看著她的眼,迷惘得好無辜。
她心跳如擂鼓,全身發燙。「我不是你想的那個人,你……看錯了。」
他掌住她後腦勺,將她的臉蛋更壓向自己,仿佛想借此認清她。「你不是燦心?」
「我不是。」她低語,與他相隔一個呼吸的距離。
最曖昧的距離。
她顫栗地喘息,狂野得連她自己都聽得清清楚楚,她好怕他也聽見了,聽見她的動搖與不安。
他也不知是否聽見了,拇指放肆地撥弄她柔軟的櫻唇。
「對了,」好半晌,他才緊繃地揚嗓。「你是周韋彤。」
「是,我是韋彤。」
「你沒戴眼鏡。」
「因為要睡了,所以我拿下來……」
「以後別在我面前拿下來。」
「為什麼?」
他沒回答,只是用一種陰鬱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心窩隱隱灼痛。他像是在指責她,指責她不是他想像中的那個人。
他用力推開她,而她的心因他毫不保留的手勁而微微受傷。
她是周韋彤,不是他念念不忘的燦心,對他而言便毫無價值吧?不值得珍惜或以禮相待。
「你出去吧。」他冷淡地下逐客令。
「是,副總晚安。」
她旋身離開,輕巧地掩上門扉,默默地,在兩人之間隔開一道安全距離。
第四章
頭好痛。
嚴琛在暈蒙的晨光中醒來。他已習慣早起,即便是醉酒的隔天,仍然在六點左右睜開了眼,只是不如以往,一起床便神采奕奕。
今日的他,很頹廢,眼下的浮腫很明顯。
真的喝過頭了。
他扶著銳利抽痛的額頭,憶起昨夜一個人喝光整瓶威士忌,不禁懊惱,他一向以擁有嚴謹的自制力自豪,實在不該如此放縱。
「你究竟在搞什麼?」對著浴室長形的玻璃鏡面,他喃喃斥責自己。
鏡中人沉默,無法回答令他滿意的答案,於是他更惱了,迅速刷牙洗臉,換上運動服。
他決定自己應該去健身房提振精神。
走出臥房,他訝異地發現周韋彤已穿著整齊,站在客廳等他,手上端著一杯蜂蜜檸檬水。
「聽說宿醉喝這個很有效。」
他遲疑地接過,清銳的眸光在她身上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