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乖乖坐著就有東西吃,她自然是樂得服從。
☆☆☆
你是不是因為我忘了你的名字,所以故意弄來這恐怖的東西整我?
一碗煮得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食物擺在她面前,爛爛糊糊的外表實在引不起讓人吃它的欲望。
不是故意要給他難看,但陸晴實在很懷疑他的用心為何。
「我不懂唇語,『看』不出‧‧在說什麼。這是雞蓉粥,趁‧k快吃。」他粗聲粗氣的說,手上的傷已經粗略的包紮過,只見他順手倒了些許胡椒鹽在碗裏攪拌了幾圈,然後舀了一大匙就往自己嘴裏送去。
啊啊,就算看起來很難吃,她也沒說不吃呀,他幹嘛把它吃掉啊!陸晴攢著眉毛瞧他,都還來不及申訴抗議,就見他舀了一匙靠近自己唇邊。
「才淩晨五點多,大家都還沒醒,我只好用現有的材料煮了粥給‧‧,應該還不算太難吃。‧‧先吃點填填胃,等天亮再叫張媽煮給‧‧吃。」
原來這是他煮的。
雖然是一碗看不出是雞蓉粥的雞蓉粥,不過,看他從剛剛吃了到現在也沒毒發身亡,她也就放心的寒下眼前的食物。唔唔噫唔──只是外表醜了點,其實味道還不錯嘛──她邊囫圇吞著邊暗忖。
讓他細心喂食著,只要負責張開嘴吃東西的陸晴邊吃邊覷著眼前的男人,突然發現,若他不像一開始那樣抓著她亂搖亂吼的話,其實也是很有魅力的,瞧他那刀鑿般的臉形,性感的薄唇、直挺的鼻梁、深邃的瞳眸,還有那副只要不吼人就很迷人的嗓子──
哎呀!
她瞠目結舌,想起來了。
「不專心吃飯在看什麼?」
祈天恩一開口就是冷意颼颼。不是故意要嚇她,只是還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這個「新的晴兒」,不可否認,面對她的失憶,心中是對她有所怨言的,有種被拋棄的難受令他無所適從。
沒有。她朝他輕輕搖頭。
他就是那個在夢裏一直與她說話的人呀!他就是那個一直要求她醒過來的人哪!
認出了他的身分,令陸晴忍不住綻出春花兒似的甜美笑容,卸下所有的防備就想主動親近他。她好高興,剛醒來就能遇到他。可他卻不再同她說話了,待她才吃完,他便快手收了碗匙打算離去。
他怎麼了?又在生什麼氣呢?陸晴可憐兮兮的抓著他的衣‧。剛剛讓他抓著大吼大叫還不覺得怎麼樣,可現在想起他的身分之後,見他這樣不搭理人的樣子心裏實在不太舒服。
他以眼神詢問她的舉動。
望著他的一雙墨眸裏盡是不安。
「有事?」他試著扯出笑容對她,卻不怎麼成功。他還在調適自己的情緒,他需要再多一點時間准備,准備去接受一個將他視作陌生人看待的晴兒……
柔若無骨的一雙手臂環上了他的肩,摟向他的脖子,她拉低他高大的身軀,臉貼向他的耳朵,以相當細微又沙啞的氣音勉強出聲,「你不高興我醒來嗎?你不喜歡見到我嗎?我認得你的聲音,我只聽得見你的聲音。你總是跟我說話,念書給我聽,然後一直要我醒來……我終於醒來看你了,你卻不高興嗎?」不知道為什麼,那種好像揪心的疼又出現了,細細微微的,卻又讓人忽視不了的疼。
他是不是後悔喚醒她?因為她的表現不好嗎?因為她沒有及時在第一時間之內認出他?
好不容易說完了一段話,她難受的咳了咳,那虛弱的模樣令他好心疼。
「傻晴兒。」他終於傾身抱住她,緊緊、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有股強烈的愧疚感自心底泛出。「是我的態度嚇著‧‧了嗎?我很抱歉,我怎麼能自私得只想著自己,忘了‧‧才是那個最應該被安撫的人?我的晴兒,我很高興‧‧終於醒來了,我盼了那麼久、那麼久‧‧才醒來,我怎麼可能會不高興?我是很高興的,真的、真的,就算‧‧忘了一切,就算‧‧忘了我,也還是晴兒,別怕我,別氣我,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願意傷害‧‧的人……」是自己強求了,就像華離去前所講的,晴兒會醒來,是自己盼望多年的希冀;老天爺已是夠善待他的了,不應該再要求更多;況且,忘了也好,那些過往,也許正是晴兒意欲丟棄的,才會忘掉。
「如果你其實是沒那麼討厭我的,那是不是可以請你先放開我?」從祈天恩的胸前,微小的啞聲又傳出。這是她第二度被這個男人「正面」抱住,他很高大,肌肉結實,她不只是掙不開,整張小臉還被迫緊貼在他胸前──唔,有些呼吸困難。要不是聽他說得真誠,真會讓人懷疑他是有意要悶死自己的。
「悶著‧‧了?」
舍不得完全放開她,他僅是松了力道,卻仍是將她禁錮在有力的手臂中。消瘦得只剩下二十二‧佳‧乃‧‧‧粵秸迫ξ斬薊褂杏喋ぉひ饈兜秸獾悖‧盟‧喚‧迤鵜肌
別,好癢。她趴在他身上咧著嘴無聲地笑著,兩側的腰肉像是她的致命弱點,才讓他輕輕一碰,就癢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亂動。」悄悄將她抱離床緣,就怕她一個不小心笑得掉到床下,可就不有趣了。他想將她在床上放下,她卻以為他就要離去,反手抱緊他,不願被獨自遺下的態度表露無遺。
那雛鳥似的不安神情揪疼了他的心。